回到华瑞酒店,已近黄昏。我老挂着船上的事情,那个倒霉的碰撞事故还不知道是什么结果。我也怕回到船上要直接面对王庆花。可我总得回去呀,更何况船员通常是不能随便在岸上过夜的。
我把要回船的意思跟汤敏说了。汤敏说:“天都那么晚了,现在找交通艇可能不方便,你干脆就在这边过夜,我跟小李说一说,就说你还有事情得在晚上找港口的人,没事的。我一个人,你要陪我。”
我还能说什么呢。“好吧,就按你说的办。”
肚子都不饿,我和汤敏先是在浴室里疯狂,总觉得浴室脏,转移到了床上,狂吻,抚摸,不断的搂抱……汤敏激动得难于自持,说不要管“二姨妈”了,我坚毅地说不行,来日方长,一定要以身体为重……
欲望可以是丑恶的,也可以是善美的。其实,让欲望像在江河里奔腾的水,一直在流淌,在涌动,在狂欢,在不断制造旋涡……不是让欲望的奔涌在突然出现的决口中冲向漫漫荒野而忽然消失,那种欲望没有宣泄之前的爱欲与爱意特别浓郁、温馨和热烈,像风,像雨,像火,也像水,特别美好。
我把汤敏看成女神,爱抚她的动作刚劲而不失轻柔,我想着整个晚上不睡了,就这么拥着她,亲吻她,吻遍她全身……如果我们都任性,让欲望及时跑了,消失了,也许,汤敏和我很快就陷入疲态,便了无情趣,然后是呼呼大睡……想起以前跟王庆花交往时曾经有过这样的细节,我和她云雨之后把她送回她住的地方,她下车就要会宿舍时,我的摩托车没有熄火,匆匆就跟她告辞走了。
她有一回跟我调侃说:“身体的火熄了,摩托车就不熄火了。”
确实,在我没有占有王庆花的身体之前情形大不一样,她下车后我会自然地让摩托车熄火,跟她再说上一段情意绵绵的话,再让她走,再重新启动自己的摩托车。
我现在又凭什么不要王庆花了,是因为我在她身上的宣泄已经足够?还是仅仅因为有了新欢,有了新的宣泄对象?
我疑惑一旦汤敏和我跨过了那条线,我以后还能像现在对她保持现在这种美妙感觉么?
所谓爱的欲念,据说是从脑垂体分泌出来的,欲念又是如何延伸和再生的呢?
男女间的欲念,都喜欢用“爱情”的表皮来包装。所谓爱情,既荒谬又似合乎逻辑。
第二天早上,我不得不早起。我跟汤敏说好,只要把船上的事情办妥了,我就会尽量抽时间来找她。汤敏让我再抱她,吻她,才放我走。
回到船上,我没回自己的房间,直接找陈新民,问他船上有什么情况,他都去了哪些地方。
陈新民说:“到边境转了一圈,最后干脆去了芒街,我好不容易找到可以打炮的地方,我问价钱多少,人家说70,人民币,姑娘长得相貌还可以,但太瘦了,从上到下是那种干巴巴‘没水没电’的样子,我按正常的程序摆弄了姑娘,最后该出来的都出来了,却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只是把这些天的压抑给轻松了。我给了对方100元的票子,交代说不用找了,跟姑娘过招的整个过程,真的是没味道,大大不如日本妞,可能是下雪的地方才能养得出那种女人。”
我问陈新民:“你有没有看到过政委?”
“在什么地方?”
我不好说在芒街,说:“就你出去的整个过程。”
陈新民说:“没有啊。我告诉你呀,你可能有大麻烦了,昨天你不在船上,来找你的那个女朋友,我看见她在餐厅里跟一大帮人聊天,她说了你的好些情况,说你以前是穷教书的,闯海口日子是怎么的不好过,是同情你才跟你的。亚福也把你的好些事情告诉了她。”
“具体都说了些什么?”“我没有多听就走了。”
又是亚福这狗东西!非得找机会教训他不可。
日期:2004-4-18 10:45:16
48、情变
女人像海一样,温柔时百般妩媚;狂怒时又最没有理智,不好惹啊!
我回到房间,王庆花什么话都没说,就给了我一巴掌,然后把我藏在床底下的茶壶狠摔在舱板上打烂了,就是我在汕头买的紫砂壶,专门用来招待查船的“大盖帽”。
王庆花心情好的时候看上去还可以,至少是性感。她发脾气时眼睛里我看到的多是眼白,丑死了。
王庆花又要打茶杯,我也发狠了,严重警告她说:“你要是再砸,我就把你往死里打!”
都说海南N县的女人脾气暴,不论真假,我算是碰上了。
王庆花没有再砸茶杯,却拿起桌上放的百元大钞撕成了两半,不解恨,又继续撕,边骂:“前一阵有人莫名其妙寄给我你和一个妖精在香港照的照片,我不大当回事,以为是人家故意中伤我们关系,我现在弄清楚了,他们都告诉了我,看不出你厉害哟,到哪都有人爱,连总经理的千金都被你勾引勾引得团团转,有本事啊!你昨晚上都干什么去了!又跟哪个妖精鬼混?!”
这种女人还能要?!我真的想揍她,但我一旦动手,她的吵闹声肯定更大,人家女人来船上,久旱逢甘雨,是天大的好事,爱还爱不够呢,我却要打女人,有病!传出去肯定是大笑话,我要是真打,岂不是中人家的计了?
我干脆走出门,把门“砰”地关上,找船长看有什么事。
在“定远”轮船长室,刚好“米勒”轮的头头脑脑都找上门来了。邱船长试探性地问大块头“米勒”轮船长:“损坏的栏杆预备到哪去修,是不是要到中国沿海或香港的船厂修?”
我把邱船长的意思翻译出来后,“米勒”轮船长丹田处爆发出笑声,说:“很可能没空在中国或香港逗留了,准备到日本去再说。”
邱船长一听脸就青了。地球人都知道,在高收入高消费的日本修船,那可是羊入虎口啊!不免小题大作。到时他们把船舶修理清单一汇到公司,公司的负担可就重了,船员的收入受影响就更不用说,天知道那是个什么样的天文数目。
我们不认同对方的做法,说应该在中国境内解决问题。对方不妥协,我们和“米勒”的谈判便成僵局。彼此都沉默。
我耐心地给他们倒咖啡。过了十多分钟,“米勒”轮船长重提索赔一事,要我们干脆说好一个价格,把这事情了结就行了。
邱船长与几位船舶领导商议,都认为长痛不如短痛,干脆就按他们私了的办法,尽快解决问题,免得“米勒”轮以后漫天要价。
我把我们的意思告知外轮船长,问“米勒”的船长要赔多少钱。
日期:2004-4-18 16:49:42
(续48.情变)
对方说至少要一万元美金。这个数目与实际的损失情况显然相距甚远,“定远”轮无法接受,更何况船上的备用美金也没这么大的数额。我们和他们讨价还价,设法降低赔偿标准,说最多给三千。对方怎么都不愿接受。
“谈判” 不欢而散。
为负责任起见,也免得人家敲诈勒索,邱船长交代我到港监报港办有关手续的同时递交“定远”轮与“米勒”轮相撞的海事报告。要我下午就去。
“定远”轮的起吊机继续将货舱的钢材向“米勒”轮吊装,剩下三千五百吨,计划用三十六个小时完成这一阶段的过泊任务。时间紧迫。
回到房间,我看到满地是紫砂壶和人民币的碎片,王庆花像死人一样躺在床上,也搞不清他睡了没有。我顾不了那么多,拿两个饭盆,自己吃饱后,打回一份给王庆花。然后就到港区办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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