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谋『资治通鉴』》
第42节

作者: 老铁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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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王喜向我们再次向我们展示了什么是蠢,在战略上,强秦压境,六国本应同舟共济,燕赵火并徒然消耗力量,这是一场没有胜者的战争,高兴的只能是秦国。在战役中,燕王过高的估计了燕军的实力,而忘记了赵国是四战之国,其民习兵,在与秦国的对抗中赵国虽然落入下风,但仍然是燕国不可战胜的。
  长期的和平并不是好事,想当初燕昭王兴兵伐齐何其勇也,其后燕国在赵国的身后享受太平,由于得不到锻炼,士气下降,武备松弛,将才稀缺,刻薄的说一句,连刺客的武艺都稀松平常,所以赵国一灭,燕国的命运也就被决定了。
  55、一个人的勇猛
  蒙骜帅师伐魏,取高都、汲。魏师数败,魏王患之,乃使人请信陵君于赵。信陵君畏得罪,不肯还,诫门下曰:“有敢为魏使通者死!”宾客莫敢谏。毛公、薛公见信陵君曰:“公子所以重于诸侯者,徒以有魏也。今魏急而公子不恤,一旦秦人克大梁,夷先王之宗庙,公子当何面目立天下乎!”语未卒,信陵君色变,趣驾还魏。魏王持信陵君而泣,以为上将军。信陵君使人求援于诸侯。诸侯闻信陵君复为魏将,皆遣兵救魏。信陵君率五国之师败蒙骜于河外,蒙骜遁走。信陵君追至函谷关,抑之而还.

  《资治通鉴》 第六卷
  虽说国家不行了,君子才风光,可是国家依旧不行,君子依旧牛逼,怎么办?为眼前记,国家只好卑躬屈节请出君子为国家效力。合纵,以前有过很多次,有成功的,也有不成功的,发起人都是国家,但列国在秦国的打击之下日益萎靡,个人开始作为一支独立的力量在战国舞台上大方光彩。这一次要出场的是信陵君。
  信陵君窃符救赵之后,不敢回国,赵国为了感谢信陵君的帮忙也极力挽留,信陵君只好留在赵国,赵国封给他一块地方。
  异人登基做了秦王,也就是庄襄王。按照事先签订的合同,吕不韦如愿地当上了丞相,新王新相上岗自然要体现新气象。秦国对昭王时期的一些错误做了改正,对老一辈的功臣做了妥善地安置,白起被平了反,老百姓的压力也减轻了许多。对外秦国加紧了对赵、魏、韩的进逼。
  蒙氏家族开始崭露头脚。蒙骜伐韩,魏国无力抵抗,照例以地事秦,以求一息安寝,又伐魏至魏都大梁,置三川郡而还。第二年,趁赵国忙于扑灭后院之火的时候,蒙骜又攻赵,取得太原地区,第三年,蒙骜又攻取了魏国的高都和汲紧接着又攻取了赵国的榆次、榆次、新城、狼孟,拔之。这一连串眼花缭乱的进攻波打得魏国很是疼痛,国家的命运到了火烧眉毛的时刻,魏国必须趁力量尚存的时候放手一博,秦国不会留给太多的时间,魏国虽然有过许多的愚蠢和遗憾,在此刻都一闪而逝了,面对秦军凶猛残暴的士兵,魏王至少现在清醒了,虽然兵寡将少,国土稀少,民众有限,但魏国出了一个名震天下的君子——信陵君,他能否尽释前嫌再次为国出力,能否扮演救世主的角色。一切都不可预料,只是可能,即便是可能,魏王也还是决定尽力争取。

  魏国的使者一个接一个到赵国劝信陵君回国效力,信陵君就是不买魏王的账。十年来信陵君留在赵国,魏王不闻不问,而今秦攻魏急,魏王这才想起只有信陵君才能守卫魏国。信陵君诚心要跟魏王斗气,在大门上悬下条幅:“有再敢替魏国说事者,斩”。
  但这难不倒聪明的魏国使者,使者不敢直接劝说信陵君,只好找信陵君的门客替魏国说话。既然王无法信打动陵君,那魏国总该有东西能打动他吧。魏国的土地养育了信陵君的生命,熏陶了他的性格,成就了他的英名,同时还埋藏者他的祖先。信陵君所生气的只是魏国的最高统治者,这片土地又哪里得罪了他?况且信陵君行走天下靠得就是一个“义”。如果信陵君眼看着自己的家园被攻占,陵祠被烧毁,祖先的坟墓被破坏而无动于衷,以后还有什么脸面在世上行走。

  当毛公薛公从这两方面入手劝说信陵君时,信陵君颜色聚变,马上决定回国组织抗秦联盟。窃符救赵之后,信陵君的国际威望陡增,在“义”的大旗之下,信陵君很快召集了各国人马,合纵军团再次组成,准备与蒙骜捉对厮杀。
  六国曾经有过许多次合纵,每一次各国的目都不如这次单纯,响应不如这次迅速,这里面的原因容我附会一下。
  各国传统外交所奉行的国家利益至上的原则,但仅此而已。这个原则对具体某一国家而言,太正常不过,所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但当面对共同的敌人———秦国时,这个原则又表现出巨大的局限性,各国基于国家利益最大化的考虑都希望别国顶在前面,自己在后面坐收渔翁之利;自己前驱抗敌,又担心为他国火中取栗,所以表现出来心态不齐,步调不一,形不成整合的战斗力,许多次秦国只要把领头的国家打败,其他国家便如鸟兽散。

  在众弱抗强的情况之下,单纯的国家利益至上原则无法有效整合各国的战斗力,因此一种凌驾于各国利益之上,为各国所接受的集体安全政治信条便呼之欲出。这样的信条通常带有浓厚的道德意味。
  中世纪的教皇为了和世俗国王争夺统治权,便以宗教的名义将众多小国聚集在基督的十字架下。后来当信奉新教的王国与传统王国争夺地盘时又举起新的宗教旗帜,不过这回是经过马丁路得重新整形的新的基督。
  第一次、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英国,法国和低地国家之所以携手并肩站在抗德的阵营中的原因已经远远超出国家利益的范畴,如果不是对民主,自由理念的共同追求,他们不会这么坚定。
  能够让各国抛弃一己私利而为共同目标努力的政治信条必须具备尼赛亚似的普世精神,例如宗教,民主,国际和平等。这一次信陵君举起的是“义”。春秋战国时期,外交行为方式经历了一个轮回,春秋时期,霸主虽强但仍基本按周礼划定的框架进行,齐小白的“尊王攘夷”深入人心。进入战国,礼教摧崩,各国基于国家利益,乱打乱斗,争战不息,到了战国末年,出现一国独大的局面,群小又开始呼唤新的政治理想,但是太迟了。

  信陵君不但是人人敬佩的大英雄,还是胸怀韬略的军事家,与蒙骜的对仗中,颇有闪光之处。
  秦军兵分两路来犯,一路由蒙骜率领进攻郏州,另一路由王龁率领进攻华州。面对敌人的分兵,拿破仑会毫不含糊地进行集中兵力,个个击破,信陵君的想法也一样,但是先攻击哪支部队呢?蒙骜兵力强悍,不易攻取,王龁比较好打一点。“集中兵力,个个击破”是个大原则,真正的精妙的之处在于兵力的合理分配和攻击点的选取,真正的困难之处是行军的速度,没有这两点支撑,一切免谈。拿破仑集中兵力,个个击破的战术之下是法国兵的跟时间赛跑。

  信陵君派一小部分军队牵制蒙骜,率大部队奔赴华州战场,到达战场,为了调动敌人,又袭击秦军在渭河上的运粮船,粮草出现危险,王龁自然去救,不想却中了信陵君事先布置的埋伏。蒙骜马上挥师来救,没等到达战场,王龁的部队已经被解决掉,蒙骜只好独自对抗因刚打胜仗而士气高涨的四国联军,力不能敌,只好败退到函谷关以内。

  信陵君帅师在函谷关前耀武扬威了一番,四国终于品尝了一次久违的胜利。但随后发生的时候很快就让他们高兴不起来。
  四国为了感谢信陵君给大家带来的胜利,准备尊之王,信陵君考虑到先前的无家状态也动了心思,但在事情酝酿的过程中,魏王得知消息,果断出击,收回了信陵君的军权,将一次分裂活动消灭在萌芽之中。
  信陵君回到国内,诚知见疑,万念俱灰,从此两耳不闻天下事,一心只贪美酒和佳色,四年之后,终于修成正果,离开个这个纷乱的世界。
  56,皮条客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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