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洞实际上是一栋修建于上个世纪六十年代的那种红砖瓦顶的两层老房子的底层,门洞前是五六级青石板铺就——用水泥补过的——台阶,上台阶穿过门洞就来到院内,尽管是大中午的,进入这个院子立马让人感到阴森森的,而且光线还昏暗起来。
我说的那个小院竟然是一座院中院,面积不大,约七八十平米、青砖黑瓦的、堂屋、厢房加槽门,标准的老四合院的样式,在它周围,与门洞相同的那种二层红砖房将它彻底的包围着,黑红砖墙的色调对比很明显。
“你看地基,与祠堂那边相同,这个院中院以前应该是祠堂的附属建筑,不知为什么要围着这个小院修这么一圈古怪的红砖楼房?”我说。
李翔仔细打量整个院子,突然“咦”了一声,道:“这种‘回’字型建筑结构一般都是用在墓葬地宫的,而且,砖墙的黑红色代表五行生克之理,呵呵,不简单,有讲究,老说法能吸收天地灵气,按科学的观点看待就是能吸纳宇宙能量,只怕还会发现一口金井……”
“呸,”我忍俊不住,呸了一声,道“太受不了你了,你看《鬼吹灯》看多了吧?这是院落,又不是墓穴,还五行生克、金井中置,吸纳宇宙能量嘞?再说下去,你可能要说这个小院就是某位皇帝的棺椁喽,现在正在吸收天地灵气、日月精华,马上就要飞升成仙了!考,你比我还不靠谱。这外院的一圈红砖房子,修在文化大革命时代,在那个时代谁敢讲风水,活得不耐烦差不多,打成牛鬼蛇神,不死都脱层皮,这个院中院,巧合罢了。”
李翔不屑地用眼角瞥了我一样,掏出香烟递给我一支,道:“你不信就算,牛鬼蛇神都扯出来了。废话少说,你敢肯定那瓷罐就是这个小院里出来的?”
我点上烟,道:“我在外面垃圾池里看到瓷罐大部分,就顺着进来,在这个小院的槽门前捡到零星的几小块碎片,其中就有昨天我给你看得那块,你说,从常识上判断,云龙纹瓷罐是不是应该就是这个院里的东西?”
“嘭”一支空酒瓶在半空中划了一出一道完美的抛物线后重重地摔在我与李翔的脚边,碎玻璃和残留的啤酒溅了我俩一脚,让我俩吓了一跳。
原来,我俩站在小院那古旧的槽门前说个没完没了,完全没发现这外层院中还另有他人,而且人还不少,全都在角落里蹲着。
我打量了一下惊扰我与李翔对话的这帮人,不由得一愣,竟然是七八个头染金毛、戴着耳环、胳膊或者胸口上刺着纹身的古惑仔,他们全都靠着红砖房的墙根蹲坐,手里夹着香烟和啤酒瓶,脸上的表情都飘飘然,不是喝多了就是“哈药(吸毒)”刚过足瘾。
“喂,你们两个鬼鬼祟祟的站在这里干什么?”看样子貌似领头的——二十三四岁、穿黑色弹力背心的——家伙从我们嚷道,那个酒瓶就是他摔的。
我飞快的思索了一下:“尽管贵阳古惑仔泛滥,但是从未看到或者听说白沙巷里有这种“族群”,这帮垃圾从哪来的?“
“嗨,说你们嘞,还装憨不是?”弹力背心说着话就站起身子,他那帮弟兄跟着他纷纷起身围了过来。
要说到打架,我还真不怕,当年我可是贵阳自由搏击大赛(业余组)54公斤级的冠军,三五个小崽子,我根本没放在眼里。
日期:2012-05-20 11:46:59
二、风水、古惑仔、忽悠(1)
中午的时候,我在白沙巷连着护国路的这个出口,与应约而来的李翔碰了面。
走进路面不怎么宽敞的巷子里,李翔抬起头观察起巷子里的环境,突然,赞叹了一声:“白沙巷以前号称‘贵阳第一巷’,还真不是盖的。”
“什么?”我一愣神,我在这巷子里居住了二十几年,看着它从以前的一片片瓦房变一栋栋楼房,再由矮楼房变成电梯房外,没觉得它有什么独特的,于是接话说:“据我所知‘贵阳第一巷’之称来自于文化大革命时期,那时候这巷子里有七个年轻人,既无政治立场又不参加任何派别,但是打架特别凶,硬是让各路造反派不敢踏足白沙巷,一时间,社会闲散青年尊送他们七人外号‘白沙七雄’,也尊称白沙巷……”
“考,你又乱扯。”李翔撇嘴打断我的话头,道:“昨晚回家,我翻了一下《贵阳府志》,白沙巷之所以得名,是因为早在元代这条巷子里有一口‘白沙井’,井底沙白、水质甘冽。”
“切,贵阳的历史,我会没有你清楚。”我反驳道:“这口井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你没听明白我的话,”李翔不满地道:“我的意思是说有水井就有人家,白沙井的出现足可以证明在元代这一带就是繁荣的居民区。”
“那又怎样?”我疑惑他到底要说什么。
“古人选择居住地是讲风水的,于贵阳而言,白沙巷这块地势就尽得风水之妙,‘第一巷‘的称号其实指的是这个……”
“你怎么知道?”
“呵呵,你别忘了,我是学考古的,风水堪舆也略有染指。”李翔也转了一回文。
“何以见得?”我追问,反正是路上闲聊,打发时间。
“背枕高山,玉带(河水)缠腰……哎,一时半会儿也教不会你这些,总之白沙巷位于贵阳正中心,四周都应了金木水火的布局。你要是拿一张贵阳市的地图看,你会发现白沙巷的所有出口通道正好组合成一个大大的‘土’字,正是五行土居中……”
“不对,”我终于抓住他话中的漏洞,反驳道:“我住这里二十几年了,我还不知道这条巷子通道组成什么字,应该是一个‘上’字,绝对不是‘土’字。”
李翔抬头望望四周,然后一指远处环列的楼群中一栋不起眼的商住楼道:“我想以前那里应该有一条通道和那个方向的富水路是相通的,修了这楼才把通道给堵死了的吧。”
被他一语道中,我虽不服气,却也无话可说。
就在闲谈中我们来到“六一幼儿园”也就是“刘统之先生祠”前,这一片古建筑原来占地不小,后来不断遭到蚕食,众多附属建筑被拆掉修了楼房什么的,只剩下作为幼儿园的主体建筑部分,不过通过它那北洋时期流行的中西合璧式的洋灰(水泥)门楼,以及门楼上那刘显世花了两千大洋请康有为题写的“刘统之先生祠”石雕匾额,还能看出当年的几分恢弘气势。
李翔指了一指祠堂的地基,道:“你看,整片建筑的地基都是用白条石铺平整出来的,现在可能不觉得,当时这工程算是浩大的了。”
闲话间,我俩经过祠堂大门往里走了百十来米,来到一垃圾池边,这种一人多高、贴着白瓷砖、装有铁门的垃圾池,是前几年全市在各个社区统一修建的,再寻常不过。
我面露得意之色,一指这垃圾池,道:“我那瓷罐碎片就在这里面发现的,准确说是大半部分在这里面发现的。”
李翔点点头。
我再一指垃圾池旁边的一个门洞,道:“我说的那个小院就在这里面。”
门洞实际上是一栋修建于上个世纪六十年代的那种红砖瓦顶的两层老房子的底层,门洞前是五六级青石板铺就——用水泥补过的——台阶,上台阶穿过门洞就来到院内,尽管是大中午的,进入这个院子立马让人感到阴森森的,而且光线还昏暗起来。
我说的那个小院竟然是一座院中院,面积不大,约七八十平米、青砖黑瓦的、堂屋、厢房加槽门,标准的老四合院的样式,在它周围,与门洞相同的那种二层红砖房将它彻底的包围着,黑红砖墙的色调对比很明显。
“你看地基,与祠堂那边相同,这个院中院以前应该是祠堂的附属建筑,不知为什么要围着这个小院修这么一圈古怪的红砖楼房?”我说,就因为外面围着这一圈红砖房,所以我一直没发现这里面另有乾坤。。
李翔仔细打量整个院子,突然“咦”了一声,道:“这种‘回’字型建筑结构一般都是用在墓葬地宫的,而且,砖墙的黑红色代表五行生克之理,呵呵,不简单,有讲究,老说法能吸收天地灵气,按科学的观点看待就是能吸纳宇宙能量,只怕还会发现一口金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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