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给了我们异常发达的神经,却又给了我们异常迷乱的意识。繁星闪烁着,跳动着,我甚至听到它们还在鼓噪着,它们也是有生命有欲望的存在么?
金星贴过来,压在我身上,他的生命和我的生命正好短兵相接,似一触即发,仿佛要穿透薄薄的短裤脱颖而出。
他漂亮的大眼睛此刻如星般闪耀又如雾般迷离,慢慢地,他闭上双眼,微微撮其嘴唇,慢慢探下头。
空气凝滞了,呼吸停止了,一个具有重大意义的对接马上要开始了。
“沙子咯着我了。”我费了好大的决心和气力才吐出这句话。金星神色有些狼狈地“哦”了一声,喘了口粗气瘫在一边。
夜深了才回家,一回家,金星就钻进毛毯里,紧紧地抱着我,我们还是一言不发。刚才的画面一直萦绕在脑海,耳朵里似乎有不可捉摸的声音。
睡不着,还是睡不着,就重重地喘粗气,金星的手以几乎无法觉察的速度极缓地往下滑,贴近丛林,一根,两根,一片,越过丛林,直达我的根脉。
我没有动,心中有隐隐的排斥,似乎还有隐隐的渴望,我又想到了那个人,一想到他,我就觉得自己现在可耻,可我又没有勇气拒绝金星,人在孤独中是需要抚慰的,这与爱无关,与需要有关。可真的与爱无关吗?换另一个人我能接受吗?我不能想象还能有第三个人接近我的身体,我都被自己弄糊涂了。少年的友情里面包含着多少爱的成分呢?
这一刻,我好像忽然理解了老爸的那次出轨。不知道老爸是因为爱还是因为需要。
我伸出胳膊,金星很有默契地枕了上去。
远处,仿佛有渺茫的歌声传来。
日期:2011-03-09 21:32:59
十年生死两茫茫,
不思量,
自难忘。
千里孤坟,
无处话凄凉。
纵使相逢应不识,
尘满面,
鬓如霜。
03【梦里云归,记得我们初相识】
我抱着他,渴望他的抚慰又害怕他的抚慰,矛盾中,我浑身颤抖,就像风中瑟瑟的落叶。
金星错会了我的意思,喘息更重,手也更大胆,我的生命之根如同有了阳光雨露的滋润而迅速成长,他是那么挺拔,那么有力,仿佛要冲破土壤的束缚,拔地而起,直冲云霄。在一波又一波的冲击中我像一只颠簸的小船在惊涛骇浪中一会儿被送上波峰,一会儿被跌到浪谷,我几乎失去了驾驭自己的能力和意识。而金星,就像技艺超群的舵手,操纵着我,主宰着我。不知什么时候,金星用他的唇为我的丛林洒下滴滴甘露,我的生命之根被他包围着,好惬意,好温暖,好刺激,生命之根下面的生命之源在他舌的牵引之下滚动着,撞击着,激荡着,澎湃着,汩汩的生命泉流似乎即刻就要喷薄而出。就在这时,就在我丧失理智,跟着欲望的感觉横冲直撞时,那个影子又固执地闪现在我眼前。我的身体鼓励我乘风破浪,一往无前,我的心又提醒我:你和金星只是朋友,你不该对他存有非分之想,你真正爱的人是他,你不能这样。你这样是不道德的。一时的欲望将导致永久的悔恨,到时候你将无法面对他。
我精疲力竭,汗水淋漓,人如虚脱了一样。聪明的金星也感觉到了这一点,停止了动作,平躺下来,重重的叹了口气:“你还忘不了他,即使你恨他,你还是忘不了他。”
我不言。
金星又继续道:“其实,我也忘不了他,可我和你不一样,在我心里,他是我的精神导师,从开学的第一天起,从刚踏进教室的那一刻起这种感觉就非常强烈。我永远都忘不了踏进新教室的感觉,栀子花的香气扑面而来。课桌摆得整齐,擦得锃亮,后面黑板上有他祝福的话语。以后的事实证明,他是个有心人,有责任心,爱学生,更重要的是他有办法让我们更好。有这样的老班,是我们的荣幸。”
这种感觉我也有,那一天,我们坐在新的教室里,兴奋又忐忑地等待着班主任,这对我们很重要,高三毕竟是关键的一年啊。他来了,洁白的衬衫,笔挺的西裤。干干净净的脸上挂着干干净净的笑,那种感觉特舒服。我心里很惊叹,眼前的这个人,居然会有这么干净的脸,居然会有这么干净的笑,纤尘不染,纯净无瑕,能勾起人一种莫名其妙的冲动。他用很潇洒的行书把名字写在黑板上——林书海。人如其名,其说话的语言就像在书海里信手拈来,挥洒自如,切中要害,既不装腔作势,也不故作高深,更不哗众取宠。他的眼睛很清澈,黑眼珠晶莹闪亮,如同阳光照在湖面,波光潋滟,可有时也会在一瞬间大雾弥漫,就像被烟雾笼罩的大海,混沌一片,只有这双眼能告诉我,他是一个有内容的人。
(故事的主角终于登场,揭开了初相识的序幕......)
“又想过去了吧?”
我没有回答,觉得很对不起啊,这么一个高傲的人能俯下身子伺候我,不易,可我,却负了他的好意。金星的手引领着我的手小心翼翼地往他那儿滑,一会儿,我的手就被坚硬、粗壮和充实包围,我知道他是个美少年,可我没想到他是个发育这么良好的美少年。
“金星,对不起啊。”
“说什么呢?如果刚才我们真做了,说不定事后我会看不起你呢。你重情重义,就这一点,我交定你这个朋友了。”金星用手在我丨乳丨头上画着圈,“可他不是有爱人了吗?去年国庆旅行你不是看到了吗?”
“国庆旅行,国庆旅行.....”我默默念叨着,心隐隐作疼。
那次旅行几乎成了我命中的劫数,成了我一切幸与不幸的源泉。
去年国庆,按省教委的要求学校要休假一周,本来这也是国家明文规定的,毋庸置疑,执行就是。可学校要升学率,要高考人数高考成绩,就想方设法让学生到学校补课。上面检查?学校是谁?应付上级检查可是身经百战,高招迭出。教室当然不能用,我们就被分散在试验楼里;平日的车棚也不能用,车子就放在了学校最隐秘的体育馆的后面了。我们就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地开始了假期的补课。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没想到出了内鬼,不知是谁,把这一切全告密了,人家检查组直奔犯罪窝点,学校无奈,只能遣散了学生,校长还被通报批评。我们当时是“仰天大笑出门去”,真想好好犒赏一下那个叛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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