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白虎》
第32节

作者: 兆祥19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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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黄局长调来,钟鼎除了工作上的接触,从没有去巴结过他。倒是局长找他多次交流思想,暗示他在他老爸那里美言几句。钟鼎看不惯官场中吹吹拍拍,也讨厌跑上层走关节,嘴里虽然应承,但却没有实际行动。局长心知肚明,决定要好好教训教训这小子!这次终于抓到软肋,本以为他会就范,以后就服服贴贴听从自己的调遣。不料,这小子软硬不吃,这还让他犯了难,真的处分吧,他老子比我官大,官大一级压死人!不处理吧,又显得自己太窝囊……

  钟鼎回到自己办公室,坐在办公桌前假装翻阅文件,心乱如麻。他心里明白,像李奎这样的案子一年不知要出多少件,真正严肃查处的有多少?现在生意做得好的商人哪个不是长袖善舞,谁没有上层关系?社会上不是流传:官商一家发大财,警匪合作最和谐……虽然言过其实,但曝光的也不少!唉,去他妈的,大不了老子辞职!还是见到白雪要紧。

  已经回来几天了,仍没有见到白雪,问肖菲,肖菲说她也不知道。打电话,关机。钟鼎一筹莫展,正心烦意乱,芙蓉悄悄地溜进。钟鼎愣了她一眼,不做声。
  芙蓉挨近他,悄声:“别生气,我已听说那老鬼要收拾你,别怕,看他能怎样!刚才给我老爸打电话,反映了你的情况,说你在处理陈杰、李奎制作盗版光盘的事并没有什么猫腻,只是欠妥。”给钟鼎茶杯掺满水,“我老爸可能已经给黄局打了电话,不会有事儿。”
  钟鼎咬牙切齿,小声地:“你给我出去。”
  芙蓉见他凶巴巴的样子吓了一跳:“你疯了!”
  钟鼎指着门外:“出去,听见没有,我不想看见你!”

  芙蓉赔笑:“我又没有招惹你,干嘛这么凶?”
  钟鼎依然黑着脸:“你老爸与我毫无关系,我不领情!”
  芙蓉:“你不领情没关系,我可不允许黄老鬼迫害你!”
  钟鼎烦躁不安,捧着头呻吟:“饶了我吧,芙蓉姑奶……”
  芙蓉见状:“好好好,我走我走。我知道你见我就心烦。”转身出门,在门口又关切地:“早点回去休息。”

  万家乐夜总会酒吧里,钟鼎给好友叶中文打了电话后就独自喝酒,脸色发灰,神情沮丧。一个小时后,桌上已放了四个空啤酒瓶。
  叶中文走到钟鼎身边坐下:“钟鼎,少喝一点,别喝醉了。”动手给自己倒了一杯。
  钟鼎:“李哥,你是大律师,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
  叶中文:“这种事,律师是帮不了忙的。解铃还须系铃人,钟鼎,不是我说你,现在什么年代了,男女双方都应该给对方留一块属于自己的空间。”喝了一大口酒,“去,给白雪承认错误,赔礼道歉,争取取得她的谅解……”
  钟鼎点头:“我知道自己的毛病,可忍不住。现在她人都消失了,我给谁道歉?”

  叶中文:“找肖菲,她应当知道。”
  钟鼎摇头苦笑:“她说不知道。”
  叶中文:“再去问她,她肯定知道。”
  钟鼎约肖菲在金雀咖啡屋见面。肖菲清楚他的用意,本不想去,但考虑到将来许多事还得靠他帮忙,也就答应了。
  钟鼎等了许久,肖菲姗姗来迟,坐下就表示歉意说老家来人了。
  钟鼎开门见山:“肖菲,你和白雪是最要好的朋友,你一定知道她的去向。”

  肖菲笑道:“不知道。你和她去度蜜月,她上哪儿去我怎么知道?”
  钟鼎苦着脸:“肖菲,所有情况我在电话里都给你讲了。我现在最担心白雪别出什么事……”
  肖菲:“放心,不会有事。”
  钟鼎断定她知道白雪的下落:“我猜疑她,是我不对,可我也不知道芙蓉怎么会追到九寨沟,再说我喝醉了,她怎么回事儿我真的不清楚。”
  肖菲:“你说这话,谁信?”

  钟鼎:“是,我知道,我没法说清,可我还是要当着白雪讲明白。”喝口咖啡,“肖菲,求求你,告诉我她在哪儿?”
  肖菲犹豫再三:“看你怪可怜的,我告诉你,她回老家去了。”
  钟鼎惊异地:“老家?”
  肖菲点头:“是啊,你真的在乎她的话,就到老家去接她!”
  钟鼎:“好,白雪明天再不会来,我就去。”起身道别。
  肖菲望着他的背影,钟鼎如果是我的男人那该多好……
  钟鼎匆匆赶到豪杰书局找到陈杰。

  陈杰故作惊异:“咦,怎么就回来了?”
  钟鼎苦笑:“一言难尽……”
  陈杰关上办公室的门,拉他坐下,给他倒了一杯酒:“来,喝了再说!”
  钟鼎摆手:“戒了,我戒了!”
  陈杰瞪大眼:“什么意思?”

  钟鼎直摇头:“害人哪,这酒害人哪!”
  陈杰继续装傻:“你胡说什么?”
  钟鼎:“给我泡茶。”
  陈杰忙去泡茶,把茶杯放在他面前又递上烟:“来,点上。你怎么皮泡脸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钟鼎凝视着茶杯:“说来话长。”

  钟鼎把事情原原本本讲了一遍。
  陈杰听得津津有味,心里美极了,脸上却露出十分关切地神情。
  钟鼎讲完:“你说,这不是酒精作怪吗?”
  陈杰:“那白雪上哪儿去了?”
  钟鼎:“我问过肖菲,她说白雪回老家了。”

  陈杰问:“哦,你觉得有挽回的余地吗?”
  钟鼎苦着脸:“难,很难,在那种情况下被撞见了,她能原谅?不过我会努力。”
  陈杰点头:“是啊,尤其是白雪这样的女孩儿。”若有所思,“芙蓉怎么会追到九寨沟?查一下谁报的信?”
  钟鼎摇头:“我也闹不明白那疯女人怎么追来的。查?怎么查?再说,查出来又能怎么样?”  陈杰叹口气,阴笑:“唉,是啊,毫无意义。”
  两人喝茶抽烟,各想各的心事。闷了好一会,钟鼎说:“陈杰,假如今晚没有联系上,明天还没有回来,你陪我上她老家去接她,行吗?”

  陈杰:“行!不过,你知道准确的地址吗?”
  钟鼎摇头:“不十分清楚。”
  陈杰想了想:“只要大方向正确,钟鼎,咱们去!”
  钟鼎很感动,拉着他的手:“好兄弟,谢谢!”
  陈杰:“谁叫咱们是兄弟呢!”
  日期:2009-09-12 16:58:57
  (三节)
  和钟鼎分手后,肖菲忙打的直奔摄影棚。

  《牛B客》系列还在拍摄。肖菲今天有戏,她在剧中扮演了一个高档茶坊领班。
  领班跑上场,向一老板模样的人汇报:“老板,全弄明白了,老色鬼和小色鬼都是神经病!小色鬼吹牛,说自己是韦小宝,有七个相好;老色鬼吹得更玄,说自己是段王爷,私生女成堆,……”
  老板松口气:“哦,这下好了,等他们去鬼整鬼,免得来找我麻烦!”
  牛导:“OK!”
  肖菲走近牛导:“牛导,今天没我的戏了吧?”

  牛导:“没了。”
  肖菲:“我就走了。”
  牛导笑嘻嘻地:“这集很快就拍完了,咱俩好好交流交流。”
  肖菲见他一副饿鬼相,对他的企图心知肚明,故作为难状:“这……”
  牛导金鱼眼在她身上盘旋,色迷迷地:“怎么,不愿意?”

  肖菲的手机响了,接听,“喂,什么,你回来了?好的,我不跟别人说……好好,我马上过来!”关手机,“对不起,牛导,我朋友回来了,我得马上过去。”
  牛导两眼放光:“是男朋友还是女朋友?”
  肖菲笑:“当然男朋友。”
  牛导追问:“也是剧院的吧?”
  肖菲摇头:“不是。”

  牛导好像松了口气,喜滋滋地:“哦,干什么的?”
  肖菲笑着比划:“拳击队的,这届省冠军!”
  牛导立即蔫了,笑容消失,挥挥手不耐烦地:“去吧去吧……”
  白雪在老家只住了一夜,由于生活条件太差,只好离开。故乡已不是过去的故乡,村里静寂而荒凉。老人大多在田里劳作,见了她露出苦涩的笑。一打听,才知道儿时的伙伴都远离故土外出打工,留下的都是老弱妇孺,在贫瘠的泥土里刨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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