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极品男人的战争:诸葛亮大战司马懿》
第22节

作者: 斗战胜佛不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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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趁着这股东风,阮籍翻起了青白眼。看到他不喜欢的,立即翻白眼;看到他喜欢的,立即翻青眼。他对自己说:“现在我总算有资格对这个天下翻眼了吧?如果可以,还想翻脸哩。”他不知道这时候在离他不远的河内郡,有一个四十多岁的名士早在翻脸了,只不过翻得不让人知道罢了。
  日期:2012-06-12 10:34:23
  阮籍的青白眼名声之大、传播之广,使得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天下士人以获得他的青眼为成名的第一个标准。
  成名的第二个标准是酒量有没有超过阮籍。阮籍的酒量是一次喝一百斗。其时十合为一升、十升为一斗,十斗为一斛,一钟为六斛四斗,这样算下来,天下能称得上名士的,就只有不知来历的刘伶和刚聚了曹家长乐亭主的嵇康。于是,阮籍就和这两位名士结识了,天天喝酒谈玄。

  不过在前面两个标准之外,如果获得阮籍的亲口点名,也可以成为名士。王戎就是以此获得名士身份的。在阮籍做尚书郎的短暂日子里,他在无聊中经常去同僚王浑家喝酒,因而见到了王浑的儿子王戎。当时王戎才十五岁,比他小九岁。两人初次见面,一谈话便弄玄,而且玄之又玄。
  日期:2012-06-12 10:48:06
  阮籍说:“你是王浑的儿子?”
  王戎说:“我也是王浑的兄弟。”
  王浑大怒。阮籍问:“为什么这么说?”

  王戎说:“名字只不过是概念,可以随意换掉。在我心中,兄弟是父亲,父亲只是兄弟,我把兄弟当父亲看。”
  王浑怒说:“你真是禽兽。”
  王戎大喜说:“对,我是禽兽,在这个人人都禽兽不如的时代,我做一个禽兽是很了不起的了。”
  王浑无奈。阮籍说:“那你叫王戎?”
  王戎说:“非也,王戎叫我。”

  “……”
  “我叫我为王戎,王戎叫王戎为我,我是我,王戎是王戎,王戎是我,我是我。”
  “常可说,非常说?”
  “名可名,非常名!”
  “虚之又虚?”

  “玄之又玄!”
  阮籍大喜,就和王戎没完没了地谈了下去,一直谈到辞官回家,谈到去了云台山的竹林,谈到嵇康、刘伶、山涛等一同来谈,谈到阮咸也来谈,向秀也来谈,谈到更多的人来谈,越谈越多,越多越谈。从洛阳谈到山阳,从生谈到死,从那个时代谈到别个时代,没完没了,永远不完。就这样,竹林里的人全齐了,大家一齐谈玄。
  日期:2012-06-12 14:06:15
  自何晏夏侯玄倡导清谈并竭力普及以后,天下士人无不踊跃参与。清谈不是随口而谈,而是极为讲究地谈。因为这个清不是指简单,而是指不俗——凡是不涉及诸如家国大事、州郡治理、练兵打仗、世俗琐事,只谈《易经》、《老子》、《庄子》三玄,只谈本和末、一和多、动和静、虚与实、盈与亏、体和用、言和意等,就叫清谈。人数上,可以一对一、也可以一对多对谈;方式上,可以面对面谈,可以著文章笔谈;器具:必须有酒和音乐,主谈方还要手持麈尾;衣着:必须穿大衣裳、戴逍遥巾。

  就在竹林众人在清风明月、花香鸟语中饮酒清谈时,一纸征召令又飞马送到了阮籍眼前。阮籍准备像往常一样予以拒绝,但一看到里面的一个名字却立即手足无措了。这再次证明了他只是一个胆小鬼。
  日期:2012-06-12 15:50:37
  这份吏部的征召令提到是太傅司马懿提议要求任命他为太傅府从事中郎的。
  自十多年前与诸葛亮进行了一场旷日持久的相持战争并导致诸葛亮星落五丈原,后又发生陆续灭东北公孙三族、灭东吴投降诸将三族,以及对被俘吴兵和吴国百姓进行大屠杀等诸多事件以来,司马懿给天下人的印象就是一把尖利的刀,随时都有可能刺向每一个人的心脏。所有认识他的人都惧怕他磨牙时老鼠般的吱吱声,所有不认识他的人则被他尖刀般的行为所震慑。谁都怕死,但死亡真要临头,谁都能接受;而司马懿比死还要可怕,因为他让你不知道什么时候死、怎么死。尽管这时候他韬光养晦,但谁都能隐隐地感觉到太傅府传出来的腾腾杀气。

  不可名状的恐惧像一个无形的巨人,摁住阮籍的身体,要把他折成两截。阮籍勉强顶住之后才算只被弄成了一个腿瘸,结果他准备一瘸一拐地去向司马懿报到,接受这个太尉府从事中郎的职务。这个官职,品级为八品,俸禄为一年粟三百石。
  日期:2012-06-12 16:20:29
  25、他感到自己融入了血鸟
  “装病吧!趁着腿瘸。”醉生梦死的丑刘伶建议说。
  “你要是不装病,就一定会真的生病。”白白胖胖的少年王戎也说。

  众人一致同意两人的话,大家都害怕司马懿。
  阮籍犹豫了几天。不料,就在这几天里,京师洛阳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大事。司马懿果真又杀人了、又灭人家的三族了。这次不是对敌国的人,而是对同为朝廷官员和身为名士的人。被灭族的人中,有当朝大将军曹爽,有天下第一名士何晏,等等。洛阳满街流趟的鲜血形成一股阴气,最终成为一只血红的巨大飞鸟,飞向魏国的四面八方,并飞到吴国和蜀国。

  当阮籍看到那只血鸟以后,他感到自己的胸中涌动起血流,他感到自己慢慢地化成了血流,他感到自己在向那只飞鸟扑去,他感到自己融入了血鸟,成为血鸟的一部分。
  此后,阮籍开始作为一个死人而活着。作为一个活死人,他去了京师洛阳,给已掌握实权的太傅兼太尉司马懿做从事中郎。因为司马懿威胁他说:“如果你不来替我司马家做官,你整个家族的命就保不住。我们已经灭了数千个名士的三族,何在乎再灭一个家族?”
  阮籍想想有理,于是就摘了自己的心和肺,坦然地进了司马府。此后,他没心没肺地给司马家做着事,没心没肺地看着司马家像一窝老鼠似地密谋杀人。
  日期:2012-06-12 16:46:43
  司马氏父子对他的表现甚为满意;其实在征召他的时候也考察过他,发现他虽然曾三次给曹爽做官,却一次都不用心,而且都急急忙忙地辞掉了,因此认定他是心向司马的,所以到后来,他们密谋杀人也从不瞒着他,有时候还叫他出主意;只是这个名士在杀人方面毫无天才,出的主意一个都不能采用,徒增笑柄而已。
  这段时间,司马氏父子被仁义之道弄得越来越神圣崇高,因而杀人也越来越疯狂,他们下定决心要清除一切反对自己、特别是反对儒教的人。京师洛阳每天都有新的人头挂到城墙上,到处血雨腥风。

  有一次,司马师甚至把自己的妻子也给毒死了,原因只为她太能干了。
  面对这事,阮籍虽然已经做了死人仍感心惊血跳。
  日期:2012-06-12 17:07: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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