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极品男人的战争:诸葛亮大战司马懿》
第46节

作者: 斗战胜佛不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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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个人一齐大笑。
  当七个人一齐大笑的时候,世界就会变得杂乱而喧闹,再加上他们说话,天下就面临着头痛崩溃的局面。七嘴八舌具有摧枯拉朽的力量。刘伶见所有的人都说个不停,就停了一下,抢过一坛酒,往自己的嘴巴倒了进去。一会儿之后,所有说个不停的人只好听他说了。当他喝下一坛酒以后,他的话就会多得像整条黄河的水在倾泻。以往所有的话都跟《易经》有关,但现在所有的话都围绕着《酒德颂》。

  “酒啊,酒啊,哈哈——有位大人先生,把天地当作一朝,万年为一瞬,日月为门窗,八荒为庭院。他行不用车,住不要屋,以天作帐幕,拿地当铺席,随意自如。他停止不动时就端酒杯执酒觚,行动起来就带上榼提上壶,把饮酒作为惟一事务,哪里还知有其他。有位贵族公子和一位想做官的处士,听到我这样生活的风声,议论不已。他们撩起衣袖,怒目切齿,陈说礼法、汹汹然群起评是论非。先生这时正捧着酒罂在酒糟饮酒,端着杯子享受酒醪,须髯怒张,箕踞而坐,枕着酒曲躺在酒糟上,无思无虑,其乐陶陶。他昏然睡去,豁然而醒,静听之际也听不到雷霆之声,孰视的时候也看不见泰山之形,也感觉不到寒暑侵入肌肤、利欲的动人情怀。俯视天下万物纷纷扰扰,就像是江海上的一片浮萍,贵族公子和缙绅处士在身边,也只如蜾赢与螟蛉一样渺少。”

  念完酒德颂,他又即兴写了一首诗,“緼被终不晓,斯叹信难任。何以除斯叹,付之与瑟琴。长笛响中夕,闻此消胸衿!”念完,他写下题目:北芒客舍诗。
  一听到这种诗,嵇康就会忍不住弹起长琴,阮咸也就弹起圆箱琵琶,于是一时之间琴瑟和鸣。音乐刺激了刘伶,他又举起一坛酒,猛口灌了进去。众人见状,各人猛喝各人的酒。似乎,除了把自己喝醉等死,他们没有更好的办法。
  回溯起来,这竹林七士之所以自魏国各个州郡聚集到这一片竹林,是为了要共同研讨老庄之学、作诗赋文,整理做官治政的经验,再辅以饮酒歌乐、纵游山水,以从中摸索出一个以老庄为主心骨的新的精神形态,既区别于儒教,也不同于曹爽、何晏他们的旧玄学,用来作为天下人灵魂的依托。
  之前,自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以来一统天下的儒教已随着汉朝天下的衰微而衰微,只有司马氏等儒教世家还在坚持。
  到三国鼎足之势形成的年代,蜀国以诸葛亮的道法两家治国,吴国以楚越巫觋文化治国,魏国则由大将军曹爽为首的正始名士的玄学主导国政。
  之前,魏明帝曹睿临终立下遗诏,要太尉司马懿与大将军曹爽共同辅佐幼主曹芳。这是极其昏庸、并且是违背了曹操和曹丕意愿的做法。曹氏父子都非常反感儒家礼教,一向以不问等级出身、只问才干的务实之风治国,所以对儒教世家司马懿家族始终加以提防和压制,但到曹睿继位,他已浑然不知精神形态对于治国方略的压倒性影响,再加上蜀国诸葛亮的多次北伐,便起用司马懿,逐渐委以重任。曹爽父亲曹真是曹操的养子,曹爽自然是曹氏家族的重要成员。

  作为大将军执政以后,曹爽意识到儒教礼治复辟的可能,他虽是纨绔子弟,却也知道一旦礼教统治天下,从此就会被迫活在各种框架里,天天要礼拜,时时受拘束,再没有好日子过了,于是一直设法压制司马懿。
  司马懿见时机还没有成熟,以退为进,挂职太傅,回家养病,通常不上朝议事。
  这样,曹爽得以独揽朝政,把反儒教的名士一一提拔,夏侯玄、何晏、李胜、丁谧、邓飏、毕轨、桓范等反对儒教、崇尚老庄的士人先后获得要职,升做高官,把持朝政。
  日期:2012-06-23 15:45:19
  8、以“无”为本
  这些老庄名士当政以后,意欲以老庄之学取代儒教。但由于老庄之学与治国方略的距离实在过于遥远,除了在汉初时曾因当时的特殊形势而以“无为而治”取得成功,在其它的时代都因不实用而失败。
  由此,他们经过一番探索,终于把法家和部分儒学融合进老庄,创设出新的精神形态:玄学。

  这些名士们的玄学理论,其核心是“贵无”。即把老子的本体“无”应用到现实中,提出,万事万物都是以“无”为本,万事万物本身叫做“有”,有从无中生,无中生出有,有须依赖无,无无便无有。所以,道家是宇宙的本原,做人与治国,都要遵循这个根本,才能够立足不倒。而且真正做到以无为本的人,就叫至人,至人的内心一片空无,既无七情六欲,也不受世事的影响。

  至人是受庄子的真人启发而提出来的,庄子真人的内在是逍遥与自由,何晏在这里把庄子的真人充实以老子的无,等于是把逍遥真人变成了贵无至人,并以自己吏部尚书的身份,号召天下人人争做至人。
  至人既崇尚无,但不再管等级与秩序,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区别也就打破了。
  这让司马懿为首的儒教派痛心疾首、咬牙切齿,如果不是这时候曹爽正在风头强健的时候,司马懿早就吱吱叫着把这些人一口一口啮吃掉了。为知彼知已,他派遣两个儿子司马师和司马昭伪装成崇尚玄学的样子,混入何晏玄学派内部,与他们一起探讨玄理,日夜清谈,以探听进一步的消息。
  在两个儿子参与了正始名士们的一轮又一轮的清谈之后,司马懿终于明白,原来他们的清谈,真的不过是清谈而已,这帮纨绔子弟只知道玄之又玄地谈玄,根本不懂真正的治政之道,个个着重于化妆打扮、挟妓歌舞、吟风弄月、飘然若仙,以为“治大国”真的“如烹小鲜”了。更为可笑的是,夏侯玄、何晏等人还想把他们虚无的玄学应用到政事上去,要推行全面的改制,以年号为名,号称“正始改制”。

  经夏侯玄、何晏等人的决策,玄学的治国方略定为八个字:清静简朴、无为而治。
  为此,他们的改制方案首先是精简从朝廷到州郡的官僚机构、裁撤大批官吏,精简治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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