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人生——蜕变》
第4节

作者: 我叫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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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早上出奇的凉爽,早早的就起来了,盖子和牛屎吃完自己下的面条之后,一人拖了一把躺椅,靠在牛屎家鱼塘边上的大树下闲聊。在那刻大树下,享受着微微的风,看着偶尔冒着的水泡,他们聊了很多,有昨天的打架,今天的报复,将来的梦想;有男人,有女人,有未来的快乐。。。。。。他们聊着年少无知的话题,憧憬着美好而幸福的未来。

  日期:2012-04-30 15:58:35
  6
  盖子微微的闭上了眼睛,听着牛屎在憧憬着未来的美好,风吹在他的身上,很舒服,他又快要睡着了。
  “你们干什么,哎呀!”前面大门口突然传来了牛屎老爸的惨叫声,夹杂着乱七八糟的吼叫声。
  盖子从昏昏然中惊醒,和牛屎对望了一眼,马上站起来,向前屋冲去。
  依然是7个人,6个提着刀,一尺左右的砍刀,俊毛坐在旁边的一张高凳子上,冷冷的看着冲过来的盖子和牛屎。

  牛屎老爸的左手捂着右边的肩膀,有血留下来。
  “去你妈的”盖子和牛屎冲了过去,牛屎的老爸一直对盖子都像亲生儿子一样的,看着他留下来的血,这一刻,他心里只想杀人。
  俊毛可能没有力气说话,用手指了一下冲过来的盖子和牛屎,那6个人挥舞着刀就迎上来了。。。。。。
  砍人,是需要很大的勇气的。十个小混混中提起刀就敢砍的一般来说不超过三个,另外的七个是在那三个的带动之下才可能有勇气真的砍下去。很多的小说中写的,貌似随便的一个小混混都是那十分之三,个个都是狠角色,每次看到这样的描写,我都很想笑,这个世界没有那么多的杀手,没有那么多的亡命徒。
  那天的6个人中,就只有一个这样的拿刀就敢砍的人,他叫小亮。牛屎老爸就是这个人砍的,盖子和牛屎也是他第一个上来砍的,另外的5个人属于气氛下的煽动砍人。所以,除了俊毛,后来盖子也狠狠的报复了小亮,在劳教所里,逼的小亮自己砍掉了右手的两根手指,又自己动手砍断了小亮的左边脚筋,残疾的小亮出狱后也没有放弃继续走江湖路,一直被盖子踩的喘不过气,终日混迹在本镇的一群小偷中凄惨的生活,终于在2002年的一个夏季被砍死在本镇的菜市场。狠角色又没有脑袋,注定了下场就是这样。

  下场凄凉的小亮当时砍人的时候是很威武的,第一刀就对着盖子的头直接砍下来,盖子偏着躲开了,砍在了肩膀上,后面人的刀就过来了,盖子抱着头蜷缩在地板上,就感觉后背和手臂火辣辣的疼了几下,接着的感觉就好像是什么东西在那火辣辣的地方把皮肤撑开了,凉风一下子就吹到身体里面。
  他们停下之后,盖子被翻了过来,才看见牛屎老爸被两个人按在地上不敢动弹,一双眼睛充满了惊恐。牛屎满脸是血,不知道被砍到了那里,只能看见一双毫无感情的眼睛。
  盖子被砍5刀,肩膀一刀,后背三刀,手臂一刀,在医院总计缝了600来针;牛屎6刀,头两刀,手臂一刀,后背三刀,总计缝了500来针;牛屎老爸一刀,肩膀,缝了20针;他们在医院躺了很久,并且被勒索了差不多两万块,包含了俊毛的医药费和他们交往派出所的罚款等等。
  对于盖子来说,这是他第一次被砍,第一次被家里人知道并且担心受怕,第一次看见疼爱他的人被砍,第一次被人勒索这样的数额。。。。。很多第一次都是在这一次事件中,最主要的是,他第一次这样的恨另一些人,这种恨引发而来的狠,让他走上了这条路。
  对于牛屎来说,这次的事件,被打上门,砍伤了他的父亲,那是刻骨铭心的痛,这种痛在两个月后被他发泄的淋漓尽致,他被砍时候毫无感情的眼神就说明了一切都无可挽回了。
  日期:2012-04-30 15:59:12
  我计划每天都最少写一章,无论字数多还是少,坚持每天最少一章,也不管有没有人看。在写的时候,我总是想起过去的那些人,那些事,总是会抽很多的烟,想起了他们,我不知道自己是种什么样的心情,说不出来。
  刚才想起来小亮,这是一个可怜的孩子,从小跟着奶奶长大。17岁开始混迹街头,总是不回家,他奶奶总是提着一碗饭满街的找他。在他死的前一天,从车窗望出去,我看见小亮坐在路边的台阶上,他奶奶站在他面前,笑容满面的看着自己的孙子大口大口的扒着饭。我停车在那里看了一会,不知道那天小亮和他奶奶说了什么,奶奶很高兴,一直在笑,满脸的皱纹都在笑。在那一刻,我还记得我的感觉,看着这位老奶奶,我当时是真的后悔了,后悔把小亮弄残疾了。小亮也看见我的车了,对着车挥了下手,这也是从劳教所出来后,小亮第一次对着我挥手,笑着挥手。我估计那天小亮可能在和奶奶说改过从新的话语,他也可能是真的想走另外一条路了,。直到现在,我都相信那时候的小亮是想走正路了,起码那天晚上是这样的。后来,我也在想,难道人在死之前都会突然的有所感悟,头天晚上说了让奶奶开心的话语,第二天小亮给了他奶奶2000块钱,那是小亮的全部积蓄了,这也是小亮很多年第一次给家用。然后在去给他奶奶买新风扇的路上,小亮被砍死在街头,一个半月后,他奶奶抱着他的骨灰盒死在了家里的床上。

  写到这里,我点烟,烟雾缭绕中,我隐隐的有种伤心的感觉,说不出的那种伤心。。。。
  日期:2012-04-30 15:59:41
  7
  时间到了1995年的10月,国庆过后,小镇的天气依然是热的让人受不了。到了晚上街上散步纳凉的人依然很多,一直到后半夜,起码要到转钟3点左右,才会慢慢的安静下来。
  牛屎就是在这个时候动手的,在一个安静、闷热,没有一丝风的夜晚。直到现在,盖子都没有想明白,为什么牛屎会做出那么大的事情,却在事先没有一点点的迹象,或者是盖子没有看出来一点点的迹象。牛屎是怎么样的隐忍到那一天的。

  1995年10月17号,这个日子盖子记的很清楚。牛屎腰上别着斧头,那已经不再是剁掉鱼头的小斧头,而是一把普通的大斧头,可以用来劈柴的那种。顶着刚刚长起一点茬子的光头,牛屎安静的蹲在俊毛的家门口。
  俊毛住的地方在小镇叫八里巷,这里住的基本上都是在小镇生活了起码三辈人的市民。所以,那些房子都是一间挨着一间,密密麻麻的。那段时间,正好俊毛家对面的那户人家拆掉了旧房子准备重新做,地上堆满了砂石等,还码起了一个个差不多一人高的砖垛子。
  牛屎蹲在两个砖垛子的中间,夜半4点了,周围一片安静,只是偶尔传来一些蛐蛐的叫声。牛屎在等周围更加安静一些,又或者他内心一直在挣扎,一直在犹豫,到底要不要进去,这个问题,没有人问过,也没有机会问。
  以下内容是江湖传言:
  4点40分,牛屎站起来,走到俊毛家门口,一斧头劈开了老式的门。拖着斧头就进去了,走到第一间被吵醒而开灯的屋子,又是一斧头劈开门,直奔床而去,挥动斧头劈向床上的两个人,直至血肉模糊。转身,俊毛和俊毛的妹妹也闻声而来,妹妹走在前面,被一斧头直接劈开了脑袋,歪在一边,俊毛转身就跑,牛屎开始追。。。。追逐过程中,牛屎又劈伤4人,劈死一人,他杀红眼了。

  5点27分,牛屎在江边被抓,当时他在慢慢的洗着沾血的斧头。
  短短的47分钟,牛屎杀了4人,其中俊毛全家被杀3个就剩他一个,劈伤包含俊毛在内的一共5人,致残3人。
  小镇自解放以来,第一血案就此产生,轰动全市、全地区。。。。。
  日期:2012-04-30 16:0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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