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破烂的”的爆笑人生——我叫王老五》
第2节

作者: 劉柳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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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聊了一会,后来我把我在孤儿院的事一五一十的道来,我心想这段生活经历应该会增加我找工作的筹码吧。
  谁知他一点反应都没有,就坐在那盯着我,我心想坏了,这胖子不会歧视我吧?听说有的单位招聘就不愿意要单亲家庭的人,说什么这些人性格孤僻、叛逆、很难和人相处,而我更彻底,整个儿一无亲家庭,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我王老五该着命苦,也怨不得人了。于是我拎起我的破包准备喊一句“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还没等张开嘴,一双肥手就搭在了我肩膀上,我一抬头给我吓一激灵,他满脸眼泪和着鼻涕,厚厚的嘴唇一抽一抽的,就像受了莫大的委屈,简直是个肥版林黛玉。

  我万万没想到会是这个局面,也控制不住场了,给站在旁边那个服务员递了个“请求帮助”的眼神,扭过头忙问大哥这是咋了。
  服务员反应过来,想要把他拉走,奈何刘哥两百多斤的重量不是她小姑娘能拉动的,他挥挥手示意没事,又把手放在我的肩膀上,说道:“我太他妈感动了……”。
  我一边抹脸上的唾沫星子一边听他说话。这个饭店是他老爹开的,有将近四十个年头了。而他出生没多久母亲就去世了,父亲还要工作也没时间管他,就把他一直放在托儿所里一直托到上小学,从小学开始又都是寄宿学校,他也算半个孤儿了,所以对我惺惺相惜。他年轻时候不务正业,打架斗殴、坑蒙拐骗什么都干过,还蹲过一年半的号子。在号子里不但吃不饱穿不暖还要被人欺负,被折磨的不成人样,按他的话说:“我那时候还他妈没有那些非洲儿童有肉呢”。

  由于在号子里什么也吃不到,出来之后吃什么都香,不到一年,胖了百十来斤。正因为有过蹲号子的经历,胖子才改邪归正,发誓要重新做人。要说刘哥这毅力也的确让人佩服,出来后断绝了和以前狐朋狗友的关系,塌心的跟父亲学了颠大勺的手艺。又过几年,父亲回家养老,把饭店交到了他手上。
  我们说着说着就到饭口了,人也陆续上来了,刘哥身为饭店老板也不能不做生意,扎上围裙给我做了个地三鲜让我先垫补一口,说等晚上再来个一醉方休。
  看来这事算定下来了,我终于松了一口气。看了看地三鲜,肚子就开始不争气的咕咕叫,我索性也就不客气了坐下就吃,刘哥这手艺也确实不错,我连吃了三大碗饭。别看这饭店不大,顾客倒是不少,听服务员说,由于饭店的菜经济实惠,胖子老板为人也很好,这些人大多都是回头客。怪不得要雇人呢,就一个服务员也真够忙的。
  本来刘哥想雇两个人的,但是他见我一个人把两个人的活都能干了,而且还有条不紊,就和我商量那个人不雇了,以前给我两千的工资,现在给我三千。我没有想到天上还能掉馅饼,而且还是肉馅的!就冲刘哥这句话,我一定要好好报答报答他,虽然他省了一千块钱,但我知道这事吃亏的是他,试想一下,如果由于我手忙脚乱,把这桌的菜送到那桌,碰翻了酒,倒洒了茶,这是影响饭店声誉的。我心里砰砰的跳,怕他反悔,急忙把这事应了下来,对他千恩万谢。后来我为了熟悉一下周边环境,就和刘哥逛早市,他有台破面包车,不是年头多了就是倒了好几手了,是专门买菜拉货的。他没想到我买菜还是个行家,不仅买的菜新鲜分量足,还能少花点钱。刘哥是个爱睡懒觉的人,他见我办事如此麻利就把这活交给我了,每天还给我和以前相同数量的钱,省下的就给我算“跑腿费”了。由于我不会开车,刘哥给我买了个倒骑驴。

  我只在刘哥的饭店里干了半年,这半年我俩处的跟亲兄弟似的,但是后来由于拆迁,饭店也就不干了,刘哥说要拿着这笔拆迁费出去玩玩,玩够了再回来,这几年折腾的够呛,天天炒菜自己都腻了。刘哥临走时除了工资又额外给我五千块钱,对了,还有那辆倒骑驴。他让我在沈阳照顾好自己,等他回来再一起干事业,当时说的我很是心酸。
  拆迁还要有段时间,我无处可去,就没有搬走,在空荡荡的房子里住了下来。
  由于以前每天都流转于各大菜市场,附近的环境早已熟悉,所以深思熟虑之后我决定干了最有前途的收破烂事业。
  日期:2013-03-04 10:58:54
  刘哥走后我心里空落落的,现在的我又成为了孤家寡人,不知该何去何从。要说我虽然是没有家世、没有学历、没有钱的“三无产品”,但我一直有着雄心勃勃的野心,我一定要闯出一片天下!但现实状况在这摆着,我唯一家产就是一万多块钱和那辆倒骑驴,也不知道这点儿资本能不能实现我的宏图伟业。
  我想了很多用倒骑驴挣钱的方法。人力车?不行,现在即使是人力车也是电动的,再说人家那是正骑的。运货?更不行了,一个倒骑驴能装下多少东西,慢腾腾的也没有人愿意用你。后来我想起那个总来我们饭店收矿泉水瓶子的老李头,我心想,我也收破烂怎么样?交通工具有了,我再配杆秤和扩音器就齐活了!想到这儿,我乐得合不拢嘴,我王老五的春天要来了。
  为了更深的了解收破烂这个行业,我决定去找老李头咨询咨询,毕竟一万多对我来说不是小数目,万一赔了我就彻底翻不了身了。
  我足足找了老李头大半天才在一个垃圾箱旁边找到他,他正拿着一个小铁爪子翻东西呢。我见了他就过去打了声招呼,从兜里拿出根烟递给他(我是为了见他才特意买的烟,我当时还不会抽),老李头也认识我,见了我递上的烟,接过去放在鼻子下闻了闻,笑呵呵的说:“哟,还是洋烟”,他看了看也没点上而是夹在了耳朵上,看来是要留着。我也是有事向他打听就把一盒烟都给了他。
  他没看出来我这是什么意思,怔怔的看着我说:“你这后生今天咋想起给我这老汉买烟了?”我说这不是有日子没见到大爷了嘛,怪想的,今天有缘看见了,给您盒烟不算啥,我要是有钱就请您下馆子去。
  他也没说别的,拿过烟就揣到兜里,回身又在垃圾箱里翻东西。我一看这老头是收了好处不打算办事啊,我王老五还没做过吃亏的买卖(其实我连买卖都没做过呢),非得从你嘴里套出点儿商业机密不可!
  我说:“李大爷,您老也这么大岁数了,干这个能挣多少钱啊,干脆回老家养老算了!”李大爷也不是沈阳人,老家是陕西的。
  他听我这样说就回过头对着我说:“咦,你这后生懂个球,我这个小爪爪一天能给我翻出不少好东西咧”,边说边比划比划他手里的铁爪子。
  我是打算收破烂,可不是要捡破烂的,虽说像我这类的人自尊心不是那么重,但是翻垃圾箱我是说什么也干不出来的。“那肯定的,大爷火眼金睛,什么也逃脱不了大爷您的法眼啊,但是您这也不是个头啊,听说收破烂挺挣钱的,我看您除了收矿泉水瓶子别的也没收过呀”。其实我就想听听他怎么说,我要知道收破烂挣钱我还问他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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