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经过一个村庄,一个老大娘实在看不过去,把自己的柺杖送给了我,就这样拄着走了一段。在一个小休息点,队长看到了我惨不忍睹的摸样,命令我把拐杖扔掉。队长对七横八竖瘫坐一地的学员说“一个军人要注意形象,看你们像什么样子”。
最后的路程,我现在努力想也真不知道是怎样走下来的,当时唯一的感觉大概真的只想在地上爬。
远远地,能看到学校不远的小山了!这种把人放在刀刃上反复切割的痛苦终于要到了结束的时候,一个同学哭了起来。我是个见不得别人哭的人,看到有人哭,我的眼泪也不住地往下流。顿时,整个队伍犹如溃散的残兵败将,都哭了起来。可谁知道,在几年后的毕业几百公里大拉练后返回学校,虽然大家也一般惨烈的摸样,但都是器宇轩昂地踢着正步进校门的。
日期:2011-09-11 20:41:52
回到宿舍,上铺的人根本上不去,队长和教导员一个个把他们送上去,我一上床就不省人事了。第二天我在军号中醒来,全身就像被压路机碾过一般痛的不能动弹。
队长和教导员挨屋叫大家去吃饭,可起来的人不多,最后队长发飙了,大家只好挣命地起来,还是有一些人真动不了。
后来听说那天晚上队长和教导员一夜没睡,不停地各个房间试探鼻息,看有人断气了没有。XXXXX学院,真是名副其实的人间地狱魔鬼天堂!
新训结束我们正式开始了军校的日常生活,体能没过关的同学,包括挂几项的蔡淳淳都平安无事,不过队长教导员还是放出狠话来威胁说这些有军体项目不及格的同学尚未注册学籍,随时会有被退学的危险。
军校不但对外封闭,军校内部也比较封闭,诺大的一个院子,学员的活动范围几乎都在规定的有限范围之中,训练、上课、看电影、打扫卫生、洗澡等等几乎都是集体行动,以至于有些地方几年才去过一两次,有的地方甚至毕业都没涉足过。相对于地方大学,串门找老乡这样的事情平时也不是经常有时间和机会去做。
军校的第一个寒假对于新生来说,好比20年徒刑期满释放。高年级的老乡学长们也抽了中午或者晚上的时间来新生队找老乡,一起订票回家。
学校回湖北分几条线路,队里的几个老乡除了凯凯都是走另外的线路,到了订票的时间也没高年级的老乡找我们,我和凯凯就自己订了票。
校车送学员去火车站,一路上大家叽叽喳喳兴奋得不行!到了车站一车人立刻作鸟兽散!大家在上车前都要好好逛逛街!我和凯凯是晚上的车,离开车大概有五六个小时的时间,就寄存了行李也去逛街。
临近春节,街上很热闹,熙熙攘攘的人流中不时可以遇到穿绿军装的军校学员。两个人刚出站就遇到了温州和卢兵。温州说:“还没吃饭吧,我们找个地方一起吃饭吧,我请客。”凯凯没做声,看了看我。我想,温州也未必真想请凯凯,想起以前他说凯凯的那些话,何必为了一顿饭让小老乡难堪,还是算了,就说:“我们晚上的车,时间还多,我们先逛逛”。
卢兵说:“难得大家在外面吃顿饭,都到了吃饭的点儿了,先吃了再逛嘛。”我和凯凯也不好再推辞,跟着去了。
大家对这个城市都不熟悉,最后温州挑了一家看似比较高档的餐厅,大家坐定喝茶,旁边的玻璃幕墙上不断有清水流淌,下面的池子里五色的锦鲤游得很欢畅。
温州让我点菜,我想,要么不来,既然来了就不要小家子气了,菜单上貌似都很贵,也没管价钱,随便点了两个自己喜欢吃的。温州又把菜单给凯凯,凯凯说:“还是班长点吧,我无所谓。”卢兵也没推辞点了一个,最后温州一口气点了四五个。
我说:“暴发户你点这么多吃不完浪费啊!”温州说:“吃不完打包在火车上吃啊,至少比火车上的盒饭干净卫生!”
我说:“你白痴啊,吃了饭还要逛好几个小时,谁还拎着饭盒啊。”温州笑笑说:“你们等下逛什么去?我得赶紧买几件衣服,一出来就后悔穿这军装了,你们发现没有,只有我们新生傻乎乎地穿军装回家,老生都是穿便装。”
卢兵说:“新生肯定要穿军装回家啊,显摆呗。地方生是第一次穿军装回家,新鲜!部队生以前是小兵,现在成了军校学员了,第一次扛红肩章回家,神气!”
温州笑了说:“代沟啊!代沟啊!”
一桌子菜大家敞了肚皮也没吃完,温州还真让服务员打包。出得门来,我和凯凯向卢兵、温州道别,温州却说:“班长给他媳妇买东西呢,我还是和你们逛吧。”
我说:“得,我和你不但有代沟,还有阶级成分之别,你逛大商场,我们逛地摊,不同路。”温州想说什么,但又没说,把一袋饭盒塞给凯凯走了。
我和凯凯在街上逛着,凯凯说:“班长,你那么说温州好像有点不高兴。”我想,还不都是为了你这个小老乡,便说:“都是开玩笑的,他不会当真的。”
日期:2011-09-11 20:46:26
因为家里七大姑八大姨实在太多,要买礼物得买好几十份,所以我干脆不买,就给妈妈买了一条围巾,给爸爸买了一双羊皮手套。凯凯只买了几斤大红枣。
逛累了回到车站,军人候车室里坐满了放假回家的军校学员,也有几个回家探亲的军官和士官。学员们三五成群地聊天、吃东西、打扑克。我和凯凯都是慢热的人,不像别的当兵的认识不认识都能搭讪亲兄热弟地聊起来。
坐着无聊,我看旁边的一名上尉军官有好几本杂志,依我的本性是不喜欢和陌生人打交道的,但百无聊奈终于开口借了一本看。不知看了多久,广播通知检票。旁边的军官也起身向检票口去了,我和凯凯拎了包和饭盒一阵好挤上了车,坐定竟然发现刚才候车室的那个军官正是邻座。
军官笑了说:“你们也坐这车啊?”我说:“X省X市。”军官说:“我也是!你是哪个队的?”我想他怎么知道自己是哪个学校呢?都没戴校徽(通过学校订票,位置在一起当然是一个学校)一路上聊才知道,军官姓杨,是学院院办的参谋,竟然和我是同一个市同一个区的,我的姑姑和杨参谋的爸爸还是同事。杨参谋说还有一个研究生队的X市老乡,因为寒假要去部队实习这次没回来。
火车到站,爸妈都来接站,杨参谋的爸爸派了车来接,一辆0字开头的奥迪,后面还有一长串0,一看就知道是政府部门的车,而且这个人的职务还不低。杨参谋非要把我们一家送回家,推辞不过就坐了一次顺风车。
那个寒假有两件高科技的东西改变了我的生活。一个是那一年手机渐渐开始亲民,我便用两千多的压岁钱买了一部诺基亚8310,小巧漂亮。另一个是当兵两年不食人间烟火,互联网已日新月异。那个寒假我成了网吧的常客,那个时候我对自己的情感世界很茫然,虽然知道自己喜欢什么,但那还困惑不已,以为全世界只有自己一个人这样。一次上网聊天,突然蹦出一个男士内衣的广告栏,我好奇地偷偷浏览了几张图片后,竟然发现还有一些网站的链接,点进去才发现原来还有这样的网站,通过上面介绍的关于TZ的一些东西,知道了世界上还有这么多这样的人,而且国家已经把TZ从病态中删去了,是完全正常的自然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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