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尘封的记忆——记越南特种作战一》
第11节作者:
刀口 朱志涛一边走一边说:“凭咱们的经验山下的敌人是胡乱射击,我看呐,敌人根本就没有搜山的统一指挥,即便有“直属队”指挥,看响枪的样子,怎么联络都没有准备,只能是搜哪儿算哪儿。过去都是他们跟美国人打游击,钻山躲危险躲惯了,真要搜咱们,估计脑筋一下干还转不过弯儿来,乱打枪就是证明。嘿嘿!闹不好,走着走着恍恍惚惚的自己能跟自己较劲,不知道是搜别人呢,还是被别人搜,一不留神就开始胡乱钻,不信你瞧着?”
牟智任就说了一句:“他妈的,我看他们就是熊包。”
枪声越来越近,眼看就要接火了,朱志涛一挥手,我们钻进了一处山坳深处,拨开密密的深草,眼前是一个不细看看不出来的山洞。
山洞里伸手不见五指,我们三人都把手电筒捻亮,三条光柱四下乱闪,远近各处滴水声声。
洞子里有分洞,光线刺目,我跑过去伸头一看能看见半个磨盘大的射击孔。射击孔外是悬崖绝壁,山下情景一揽无遗,公路蜿蜒、河流河滩一一在目。
“他们早就准备好了要打我们了!”朱志涛说。
“妈的!”牟智任骂道。
我疑惑的问:“我们知道有这么一条涧子,敌人能不知道?”
“周围的洞子多了,四面山上都有。”朱志涛平淡的说。
“我们能进洞,敌人也能进洞。”牟智任说。
“我估计这条洞我来过,是怎么来的忘了”,朱志涛沉吟片“走!快走!”
我们走着走着一会儿上一会儿下,背后也渐渐的有了枪声。
那枪声也是忽远忽近,时不时的还有爆炸声,到后来干脆什么声音也没有,我们一直往前走。
豁然问,眼前大亮!我们出了洞。不远处就是一条公路,公路上人喊马叫车水马龙好不热闹。满脸晦气的闷头疾走的百姓和乱叫乱喊专横跋扈的士兵形成鲜明的对照。
打仗对士兵是机会,对百姓永远是灾难。
远处轰轰隆隆的沉雷般的炮声响了起来,战争开始了!
现在,追击我们的人到底来了没有已经不重要了,山那边,我们刚才通报有敌人炮团的小曹东升起了浓云般的硝烟,不断向上升腾的烟云遮住了半边天,爆炸声此起彼伏响成一片。
湍急的河流渐渐变的浑浊起来,顺流而下的河水漂浮着树木的残枝、木材、油桶,衣物残片和Y军的尸首。河里,有的Y军还活着,拼命的往岸上爬,一只手臂挣扎着探出水面,摇晃着从我们脸前一闪而过。
公路上,一支倔强的越军逆流而上,数十面一星军旗迎风招展。行军的士兵们面色黝黑神情肃然,毫无惧色,一条条双峰坚强有力。连队的方阵摆臂整齐划一此起彼伏,歌声震天,杀气腾腾。
这才是Y军的王牌军,是正规的主力部队。这支部队有着光荣的历史,打过数不清的大仗,现在看来为了死守峡谷一线,Y军把压箱底的家伙什拿出来了。
我们几个一对眼色,装作方便钻进路边的山沟,将这一重要情报发了出去。然后系着皮带再次混入后撒的人群。
我们跟着南来北往的车队,人群乱走,离祖国渐行渐远……
就在我庆幸我们脱离了危险的时候,其实危险就在眼前。
傍晚,我们从后撤敌人的队伍里出来,钻进了一条山沟,山沟里有几户人家,家家空无一人,大概都跑光了。我们来到一堆老百姓的稻草垛下累的躺倒在地。
夜幕降临,半山腰间雾气浓浓,而天顶湛蓝。极远处的北面,山峦层叠的尽头似乎抹上了淡淡的红晕,那是一座城市在燃烧,沉雷般的炮声也不断的传过来。
“吃点东西吧”,朱志涛说“老牟也吃”。
我和牟智任都掏出压缩饼干嚼了起来,只有朱志涛不吃歪在草垛上“闭目养神”。侦察兵就是侦察兵,现在我们是四只眼睛看,一双耳朵听,在极度危险和复杂的野外环境中,眼睛看见的有时候远不如耳朵听的远。咀嚼食物会降低听力,朱志涛不愧是老侦察兵。
等我和牟智仁吃完,朱志涛猛的睁开眼睛,点点头:“没事了,大家说说话。”
牟智仁嘿嘿一笑开玩笑的说:“说啥呀,回国吧。”他嘴边上粘了不少饼干渣看上去有儿分好笑。朱志涛一边吃一边看了牟智仁一眼,朴哧一笑,说:“你倒想的美,回的去吗?”。牟智仁看看我,一挤眼睛说,“往北走走就到了嘛。”
朱志涛看看我:“你的意见?”
我突然觉的他们俩有点异样,他们好像在考我。
从小曹东的那个山洞里出来我就想过,我们甩开敌人有点太容易了。我们遇见的是我们的死对头YN军队里的特工精英总参特工直属队,这些家伙已经知道了我们有特殊的联系手段,必然会想到我们任务的特殊性。可我们自小曹东战斗后到现在还没有遇见一次真正的搜查,难道敌人就肯这样轻易的让我们这支小分队深入他们的腹地?
“我认为现在还不能回去!”我说,看看他们俩装敝很严肃的样子就又说:“好不容易突进来,才发了两个情况,可战役还在发展,咱们就是立了功,这功也小点了吧?”
朱志涛说:“联系的时间到了,你联系一次,看看家里怎么说?”
家里很快就回了电,我译完了念给他们俩:“祝贺,查清我当面XXX师新的部署后速报,另:准备接受紧急任务。”我又说:“三个意思,一是祝贺我们成功的进来,二是查XXX师新部暑,三是准备接受紧急任务!”
朱志涛严肃的看看牟智仁:“老牟,你想到了吗?”牟智仁点点头说:“什么紧急任务?”我说“报上没说。”
朱志涛突然停止了咀嚼,眼睛四下看了看说:“那就按原计划办,截一辆车去XXX师的地域侦察一下。”说着,他竖起了一个大拇指给我看,我刚要说话,他把大拇指摇了摇,意思我基本明白了。
突然朱志涛脸色微变,给了我和牟智仁一个快起来分散的手势,我们俩一骨碌起来就地一滚,牟智仁躲进了一道坎里,我则闪在了一棵树的后面。我把枪一举,仔细地观察周围。
周围似乎没有什么动静,只有过山风的啸叫。我一回头,看见朱志涛站在草垛边上盯着草垛一动不动,我正在纳闷,只见朱志涛闪电般的一伸手从草垛里拉出一个人来!
当时的情景蹊跷怪异,一个是狠逮逮的朱志涛一个是个浑身是草喊叫的孩子,那孩子被朱志涛象拽一块破布那样拽出来,却就地一滚仰面朝天的喊叫。没等他再喊朱志涛一伸手捂住了他的嘴,他捂的很死,那孩子几乎窒息,脸也涨的青紫,两只眼睛惊恐万状的暴突出来。朱志涛用Y语低声吼了一句,那孩子似乎听话的闭上眼,身体也软了下去。他吓坏了,还尿了裤子,身子下面全是尿水,把裤子都湿了半截。牟智仁则举着枪把枪口对着那孩子的胸膛一步步的挪过去,一点懈怠也没有,似乎面对强敌。
朱志涛用Y语盘问那孩子,那孩子用Y语支支吾吾的回答,一边答一边浑身颤抖一边东张西望。朱志涛转过身对我:“这小东西把咱们说的全听见了,他要是个特工,咱们下一步行动就全被敌人掌握了,你说怎么办?”
“杀掉他!”我冷冷的说着,手摸到了腰间的匕首。
“不行!他还是个孩子。”牟智仁一边说着可枪口一直对着那孩子的胸瞠,扳机扣在火上。
“杀掉!现在是战争!”我斩钉截铁的说,眼睛一直盯着那孩子的表情。
那孩子穿一条肥大的军裤,上衣是一件破烂的老百姓衣服,在原地抱着肩膀瑟瑟发抖,脸上全是肮脏的黑泥,有的地方干了成了干泥巴。他在哭,手不住的去抹眼洱,脸上干了的泥巴就一小块一小块的掉下来,眼圈周围被眼泪泡着,用手一抹显得更加难看。
朱志涛转过身用Y语对那孩子说了句什么,那孩子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朱志涛对我说:“我告诉他了,现在打仗,我要杀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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