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案下的情感密语》
第1节

作者: 非魚亦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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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2-03-20 13:55:09
  楔子(一)
  这种动机闻所未闻,看上去非常荒诞,然而或许正因为了这种荒诞,所以这个案子才尤其显得可怕——如果这个世界上的所有犯罪都出于这样一些莫名其妙的动机,那么这个世界将因此而混乱,乱成一片糟,那么我们就没有人能够预料到下一刻这个世界上将发生什么,下一个受害人将会是谁。
  或许是他,或许是你,或许是我,完全没有预测性的危险将可能随时降临到我们头上。要真是这样,那我们大家趁早还是别忙活了,别活了。
  日期:2012-03-20 14:02:34

  楔子(二)
  这是一所空旷的黑屋,没有窗户,没有声音,到处黑漆漆的。除了无边的黑暗,里面什么都看不到,但我知道,它四周的墙壁上有数道通往不知处的暗门,天堂和地狱就在一脚之间。
  生门与幸福之门据说只有一处,希望非常渺茫,所以我不敢斗胆开启任何一道门,只能孤独地在黑暗中时坐时立时卧时而徘徊,那种恓惶难描难叙。
  这是我进过好多次的一个黑屋,开始时的栖惶总是在所难免,然而所幸我不会总是恓惶。当一个人逐渐能够接受黑暗与孤独,逐渐适应黑暗与孤独,并最终能够享受黑暗与孤独的时候,栖惶就会自然而然地离去。
  也就是说我制胜的法宝其实通常在并不急于通过某扇门走到外面去,只要我无法确定那门后到底隐藏着什么。我就因此总是安然无恙。我的幸福和生机往往就在黑暗与孤独之中,所以门外的世界就无法对我形成绝对的魅惑,难以将我吞噬在它蓄满了化骨水的腹中。
  我的欲望所幸很低,可以随遇而安,因时而变,我也足够坚忍,暗门对我无可奈何。

  那无数道门当然都是魅惑之门,每一道都是如此,它们在大多数时候对所有的人都不可能不充满了绝对的诱惑。很多人,大多数人,可能都有急于从黑暗与孤独中走出去的欲望,有时候或许也的确必须,甚至完全由不得他们自主。但是对我来说,无论是真正的必须和认为的必须,它们都不存在,所以我也就没有做不得主的时候,所以暗门对我是真正的无可奈何。

  一个没把自己太当回事,自甘平庸,善于接受的人有时候是不可战胜的,这与麻木不仁无关,甚至也不是阿Q精神。
  对于那些必须走出去,或自以为必须走出去的人来说,那些门的魅惑无穷无尽,即便是死门也便将焕发出美丽的光彩了,于是在这时候,走出去便成了他们唯一的出路,刻不容缓的选择,于是生便诱惑着死,死便诱惑着生,生与死便如骨肉一般紧密相连,难分彼此了。
  一脚而已,生死立判,人类生生世世的悲剧竟就在这一脚之间。
  日期:2012-03-20 14:30:39
  第一章 关于雨

  一
  我所经历的这个故事是一个真实的故事,我这样说并不是写故事的人人人都这么说,你爱信不信。
  我一向不认为自己有什么资格去写什么小说,我简直不知小说为何物,但是既然很多看上去同样没有什么资格的人也写了,我也就不妨赶赶潮流。
  赶潮流实在是这个世界的一大特色,忽然有一天连写字也变成一种潮流了,我真该为我这样的人感到庆幸,我至少也是做过文学梦的一个人。
  写字已经不是某些人的专利了,这感觉着实美极了。

  我记得曾经读过一部告诉人怎么写小说的东西里曾经说,小说是一门语言的艺术,可是我又记得有人说相声也是一门语言的艺术,于是我就觉得很可能小说与相声有点差不多。语言艺术大概就是说话艺术,而小说跟相声有点差不多,因此我就觉得我大约更可以写一部叫小说的东西了——有很多相声我觉得都是胡侃,未必叫什么艺术,那么我为什么不敢写没艺术的小说呢?

  在写这个东西之前,我还真专门去了解过什么东西是小说,我做事一向这样,总喜欢去刨根问底。可是不幸的是我又有浅尝辄止的坏习惯,很想当然。这一次我照样没打算改掉自己的坏毛病,我经常允许自己凭着一些坏毛病活着,就像我打算凭不知道什么是小说,却偏偏要用这小说来证明我活过一样。
  我最初了解到的是,小说最初只是一种简单的记事叙事方式,大概就像《世说新语》的那种,一言一行即可,于是我觉得自己懂了。原来小说起初只是这样一种东西,它的复杂原来都是人们强加给它的,它在发展过程中原来跟世界上其它事物并无什么不同,我由此就更有理由惯着我的坏毛病,不再往下探寻去了。我更鄙夷那些把小说复杂化的家伙,他们不就想把这发展成自己的专利吗?幸亏我足够聪明!

  谁知道小说真是一种什么东西呢?很可能世界上所有的东西都没人知道是什么东西,这世界上有所谓的东西,也可能没有。
  这么说吧,我写这个既算作东西,又不算东西的东西,是为了记录一些人,一些事,一些情感,一些遭遇,如此而已。我自己把它们当东西看,也没把它们当东西看,至于你们把它们当东西还是不当东西,我管不着。
  我当然管不着。
  我连自己写了什么,没写什么,写得是东西不是东西,是什么东西不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我怎么能管得着。
  我写故我在,就是这样,这跟我的生存几乎没什么两样,我不信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一个人糊涂着,所以我完全没打算羞愧。

  这个世界上最要不得的就是羞愧,这一点我却相当明确。
  日期:2012-03-20 15:09:15
  二
  这个故事大概应该从那年的七月二十三日开始,那天下了一场很大的雨。
  是哪年的七月二十三,这不重要,五月二十三,六月二十三,或是其它的那些日子对于这个故事来说,都只是一个时间符号,记忆符号而已,本身并无特殊意义。
  甚至于下不下雨也不重要,这个故事不是因为下雨才开始的,下雨还是下雪都对它影响不大,也就是说,未必下雨它就发生,不下雨就不发生。

  开启这个故事的那个老男人也许终究要来,他可能不在这天来,也会在那天来,不在下雨的时候来,也会在不下雨的时候来,对他来说,可能无论如何他都要来。
  这看起来仿佛是废话,但事实如此。
  实际上我也难以确定那个老男人到底是不是这个故事的真正开启者,虽然故事似乎只能从他开始,但后面很多事却未必非他不可,他大概可以算作是一个重要因素,也可以不算。
  接下来发生的事有他无他或者真不甚重要,一定要准确点说的话他大约最适合被称为一个引子,一个大程序的初始部分的启动按钮,而整个程序的大部分则完全不以他的意志为转移,虽然他总以为自己最足以掌握任何事的进程和方向。
  他一向是这样的人。

  然而那天来的终究是他,也终究是他从我这边挥起了魔杖,把我驱赶于一系列的事件中去的,而且那天终究下了那样一场雨。
  有些场景,有些日子是因为偶然才与某种特殊事件联系在一起的,但是因为事件本身的特殊,由于它本身所给人的强烈感觉,赋予了时间场景以非凡的意义,因而时间场景也随之在人们眼中变得并非可有可无起来,以至于成了事件密不可分的一部分,甚至可能被记忆和情感错误地把它们当成了事件本身。
  那个七月二十三,和那场很大的雨与这个故事就是这样一种关系。
  日期:2012-03-20 15:23:24
  三
  七月二十三那天下了雨,一场很大的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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