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1-09-25　15:53:16

　　牛松柏发还他们每人一匹马和五枚银元。三个行了礼后落荒而去。
　　牛松柏对大家说：“十一支短枪，谁缴获的归谁使用。不过原来的枪要交出来给其他人用，另外手上没有短枪的，每人发五块银元作为昨晚的辛苦费。有短枪的就没有辛苦费了。”
　　传家不同意。他说他当时只记着击毙对手，忘记下对方的枪了。
　　“缴了枪的，未必这个匪徒就是他打死的。只能说明这个队员喜欢枪，我就尽量成全他，我是这样想的，因为我就是这样做的。”牛松柏抚摸着手中的短枪，对着枪身哈一口气，然后往前襟上擦了擦，“你可以拿银元跟人家交换嘛。我想，缴了短枪的队员当中肯定也有愿意要银元的。五块可不是小数目啊。”
　　有一个下了短枪的队员说：“我的短枪给你好了。”

　　传家于是用五块银元跟他换了一支德国造的驳壳枪。
　　有人又提出：“这七匹马怎么分配？”
　　“马嘛，村议事会上再定，现在在谁手上由谁暂时先养着。”牛松柏让耀宗把所有装银元的布袋集中一块，他又把里面银元数字差不多的刚好凑成三个整袋一千的搁一堆。他说：“根据刚才的清点，除去发放的一百一十五块，剩余的银元还有三千一百二十一块。大家签字作个证。若县府问起，就说是二千一百二十一块银元，在整数里减去一千。这扣下的一千，留作我们北山饥荒年月购粮用。若不问，我们就什么都不说，就当没这回事。大家听清楚了吗？”

　　大家齐声回答：“听清楚了。”
　　耀宗问道：“这六个死盗匪怎么办？”
　　牛松柏说：“就暂时一块埋在路边吧。县府要问起，就领他来验看，不问就当没有这回事。”
　　耀宗问：“为什么不报官？”

　　牛松柏把脸一板：“这个不用你告诉我应该怎么做。我这样做自有这样做的道理。”
　　传家说：“我们的护卫队长一惯是粗中有细的人，你做儿子的哪有这样跟父亲说话的。”
　　牛松柏说：“行了，你的话也够多余的。”
　　把打死的六个匪徒埋葬，清理完现场，天已经麻麻亮了。一夜未睡，大家已是疲惫之极。牛松柏说：“反正我们的工程也快结束了，大家就回去歇个几天再说。”话罢，大家牵着各自的马，拖着疲乏的身子绕到背面的一条小径上，往上去。
　　回到北山村，牛松柏先去柳嘉仁家，把事情的整个经过跟族长说了。在听的过程中，族长的脸上一直挂着笑意，不时显出惊愕之色，看来他对牛松柏是相当满意。他末了说：“你一见到罗长生出城去打流寇，你就打下主意了？你是搂草带打兔。又添钱来又添枪的，这下我们北山终于有了跟人抗衡的底气了。我得在功劳簿上给你记上一大笔啊。”
　　牛松柏笑着说：“我们这次去开公路，的确赚了。”

　　族长说：“只要有心，机会就无处不在。你牛松柏真是个有心人呐。”
　　牛松柏回道：“我还不是跟你族长学的嘛。”
　　族长很是惬意地：“你啊……，是越来越会说话了。”
　　在家里，儿子耀宗却第一次对父亲的行为提出异议：“你这次钱啊枪啊的，一股脑儿收进来，你不觉得……，太黑心了一点？”
　　“你小小年纪懂什么？”牛松柏不想跟他罗嗦，“你有这个闲心，不如睡一觉后，去看看秀秀。有两个月了，你一直在工地，偶尔回家，也没见她来过，也没见你出去过。你再不抓紧点，会被人抢走的。”
　　耀宗说：“想起朱守箴讨好长生的那副样子，我就不想去。”
　　“这有什么，你又不是跟老夫子过一辈子。”
　　“可那个招婿的比试是人人都知道的，我怎么跟罗长生争？”

　　父亲摇头叹道：“你真是一点眼力没有。罗长生上次来北山都没去见秀秀，他真要有意思的话，还不早让父母来提亲了？”
　　耀宗想想，父亲说的也不是没道理，便说：“好吧，反正明天也是歇息。我明天去就是。”
　　“这就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