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让女人无意中暴露那个私密的东西的地方，竟然还是在河流中。
　　女人们也再一次花枝招展的出现在碧绿的河流中。这年夏季，林左经过一年的成长，也把约会那个神秘东西的渴望积聚到了巅峰。

　　那条碧绿的河流，是乡村里的积聚起来洗澡的共有地方。只是，男人和女人在人多的时候，总是会惹人注目的分开。并遥遥相隔一段距离。
　　林左已经学会游泳，他省吃俭用买来一个潜水镜，他戴上它，潜入水底，想游到女人洗澡的地方，进行一次隐秘的窥探。
　　林左的肺活量很少，游到一半的时候，就已经感到憋得将要爆炸，只好半途而废。再说，即使游过去了，也很容易被人发现，女人游泳的地方总是极浅，水很清。
　　办法总是有的，林左尝试代替外婆，端着脸盆去河边上洗衣服。洗衣的时候，女人们总习惯将裤腿挽得极高，极高，假如是穿着裙子，她们还会把裙子掀起来，夹在雪白的双腿中间。那情景是如此的迷人。
　　但林左很快就发现自己的行为很愚蠢，他凑到女人身边，可是女人们在这里集结成群，像脱笼的麻雀一样伶牙利齿，尖声的说笑，嘲笑他像个女人。

　　林左只得绝望的告诉自己，那个轻松的约会是很难实现的。
　　为了排遣空虚，他只好苦练潜水技术，在河流中间的一个深水潭中，那个深潭有很多关于鲇鱼精的传说，传说没有底，传说里面沉淀了不少人们洗澡滑脱的手表、戒指、毛巾，甚至还有战争时代的手枪、银元……而林左最希望得到的是一条女人们洗衣失落的丨内丨裤，沉入了水底，尚没有被鱼虾咬破，颜色鲜艳。
　　他把邻居家里抽柴油用的油管剪下长长的一段，将一头绑在河边，嘴里含着另一节，戴上潜水镜跳下水中往下潜，眼前越来越昏暗，水的压力越来越大，压得他胸口疼，水又是那样的寒冷，他害怕了，慌乱得往上扒，他好像已经潜得相当深，扒了很久还没有到达水面，他几乎绝望的认为自己要死去时，终于钻出了水面，天空很蓝，四周一片寂静，一只飞鸟快速的越过头顶，不见了踪影。

　　日期：2008-12-2　8:43:46
　　然而，一天林左却差点与那个约会擦肩而过。林左把自行车扛到河道里去清洗，他专注于自己的工作，等林左抬起头时，却猛然发现一个女人在河边洗衣，她穿着裙子，风将裙子吹了起来。露出一片鲜红的色彩。
　　她与林左对视一下，好像毫无觉察似的，倒是林左感到血顿时涌上脑子。慌不择路的推着自行车走了。
　　一时的惊慌，在以后的回味中，竟稀释出许多快感来。林左又多次来到河边，幻想再次等待那个机会的来临。可是，天慢慢的变凉了，失落的林左滑入到秋季，水冷了，穿上厚衣的人们不再来这里。
　　草地变得枯黄，连贪吃的牛羊，也不再来到这里。河流变得日渐萧条。而他，作为一个渐渐被打上孤僻标签的人，越发沉溺于独处的苦涩与秘密愉悦。他常常坐在河道的半中腰，坐在陡峭的羊肠小道上，居高临下的默默观望闪光粼粼的河水，有时，他会从身边抠出一个土块，奋力往河水中扔去。那土块里沾有细碎的贝壳，这说明，河水曾经丰盈的溢满庞大的河道。

　　有一天，他拿着一本小说在温暖的夕阳余晖下进行平静的阅读，后来，也许是受书中暧昧情节的诱导，他感到他被一种深藏的暗流困扰，一种剧烈的压迫不停地在他的下腹部游荡，为了平息它，或者想要克制住这躁动，他抓住了自己的把柄，漫无目的的捏弄它。后来，一个神秘的现象像闪电一样发生了，射丨精丨。随着液体的排出，他体验到一种令人脱胎换骨的快感。随着快感的消退，他又被一种强烈的忧伤和失落感笼罩。

　　日期：2008-12-2　9:00:04
　　自从他发现了独自射丨精丨的要领和极乐之后，他越发被这种新的游戏所迷惑，乡村中学的宿舍里人满为患，他不敢泄露与此有关的任何蛛丝马迹，于是，偷偷逃学到河边，日渐成为他的家常便饭。
　　命中注定的，他将在河边与另一个死亡者邂逅。
　　那个时节是冬天，又是一个天降大雪的日子，冥冥中，雪总与他有着神秘的关联。这也是他生命中难解的奥秘。
　　那天下午，天上堆满铅云。林左穿着厚实的棉衣、棉裤，当然还有棉鞋在河边，又为自己创造了一次令全身颤抖的快感。之后，一阵冷意挟裹了他。他刚要回去，天空却飘起鹅毛大雪。他突发奇想，想要观察河流结冰的过程。人在寂寞时候，好奇心总是这样层出不穷旁逸斜出。
　　雪刚降落了一会儿，河流便结冰了。因为冰透明的缘故，还是能看到泛绿色的河水。他走到河的边沿，伸着脑袋，观察冰面下的河水。它似乎丧失了流动的活力，沉闷了。

　　渐渐的，雪像许多面粉一样盖在了冰面上，冰面和大地联结在一块。成了白乎乎的一块。接着黑黑的黑夜来临了，林左却遗憾没有看到那白雪与黑夜相衬托所产生的美。相对于黑夜而言，除了大地稍稍显出白色的轮廓外，视线里根本没有雪花容身的角落。
　　林左揉了揉胸口，疏通全身的血脉循环流动，就像在促进一条河在春天里消融一样。这时，身后突然传来沙沙的脚步声，接着一个青年男人顶着一头的雪花站到了林左面前，他们都被对方吓了一大跳。可是，随即，林左便从青年着急的脸上辩认出那是一个焦急的夜行人。并且，是个对这里地形不熟的异乡人——当他迈着大步走到河边，准备迈入冰面上时，林左大声叫道：“那里是河！”

　　青年马上停下来，狐疑的看看冰面，然后掉转头焦急的向林左打听道路，他急于到达河流的对岸。
　　好奇心很容易在情绪悻悻的时候泛起，林左想知道青年焦急的原因。青年显得很不耐烦，只顾表现自己的焦急，而忽略了林左的心情。可是林左坚持要知道，那青年只好泄露出他的烦恼。他的老婆要生孩子，难产，他必须得尽快赶到河对岸的乡镇医院。在说话当中，他不停的搓着手，左转右转，好像妄想转上几步，就能找到一条立刻通到乡镇医院的捷径似的。

　　林左的心胸里塞满同情。因为他知道要想越过这条河，必须得绕道八里路，才有一座水泥桥，那座桥是拱形的，因年久失修布满了漏洞，一不小心会跌落河底。平常有小船在河里来回摆渡，可那仅限于温暖季节。
　　日期：2008-12-2　9:10:29
　　林左想了几秒钟，便想出了一个办法。他觉得自己的思维来得太快，好像沾上了仓促的色彩。于是，他决定婉转的把自己的想法告诉青年。
　　他让青年猜一个脑筋急转弯的智力题。他的举动吓坏了青年，因为他显得很镇静。与他的年龄，与当时的环境气氛太不相符了。青年终于肯认真的审视这个比他矮两个头的少年，他甚至摸了摸林左的脸，确定那脸带着人类的热气时，而不是鬼魂，他才表现出他的不耐烦，他说他没时间，他有急事要办。他不想和林左玩这种幼稚的游戏。

　　林左再三坚持的说，过河的办法就是脑筋急转弯的答案。否则，只能摸黑绕道走那座桥了。
　　青年犹豫一下，决定妥协，说：“好吧，你快点说这个脑筋急转弯吧。”
　　林左得意的笑笑，“有一个人，来到一条河边，河上既没桥，也没船，这个人也不会游泳，更不会飞，但是，他最后竟然过了这条河，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