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你还知道啊?还玩儿失踪,不接电话!”
“你还说!还不都是因为你?”
“哈,还怪我了?真要算起来到底怪谁?”
“好吧,反正你从来不会让着我,不跟你说了。”
对面走来一对情侣,挽着手,有说有笑,男孩将另一只手伸进女孩的衣服里,我不想再看下去,拿起垫在屁股下的《狼图腾》悄然离去。
天快黑了,阴沉沉的,流淌出阵阵沉郁,看来又会有淫雨了。我沿着公路徐徐往宿舍移动,崖壁下油黑的河水散发出刺鼻的臭味。
我感觉凌乱不堪,理不清,剪不断。
我打开电脑,登上陈安之主页。
“过去不等于未来。”“现在没有,将来一定会得到更好的。”
我厌倦了这些干枯的教条,于是又转到安东尼?罗宾斯中文网,反复听他讲他女朋友嫌弃他贫穷离开他的故事。我想看清楚未来的路,可是前方层峦叠嶂,群峰簇拥,遮蔽了的视线。我看不到它伸向何方,又将在何处终止。
晚自习我又和寝室的人一起逃课了,脑子里满是萍儿的影子。我想知道她在干嘛,想看到她的脸,想紧紧抱着她告诉她我有多爱她。无论做什么,无论走到哪儿,她的婀娜的身姿,她的火红的唇,她的鲜花般的笑,总在我的眼前翩翩起舞,灵动飘逸。不过说实话,我真的搞不清楚她到底有没有背叛我,她的解释到底是真是假。
我想给她打电话,可总感觉隐约之中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阻止我,就如一片沼泽将我丝丝困住。
我不停晃荡,来回于比邻的几个宿舍之间,看他们打牌、喝酒、玩儿游戏、看电影。有时也会寒暄几句,或者喝上一两口,拍拍同学的肩膀,开开玩笑:“哟,又看片儿呢?”
我不再看书,不再早起读英语,不再想着留学;整天掐着时间,等到她下课给她打电话了。只要一想到她,内心所有的自我谴责立刻就消失了踪影,但我仍然知道自己在堕落。
“你在干吗?”
“刚下课,在路上走着呢!”
“那你先回去吧,弄完给我打。”
不知不觉中,我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等待,她回去要先梳洗一番,也许还有别的事儿,完了之后才会打电话。有时她也会和那些所谓的朋友打电话说上很久,一会儿是发小,一会儿又是邻居,一会儿是这样一会儿又是那样。我想不明白,什么样的朋友总在夜里十二点左右在电话里长聊半个小时甚至更久。倘若我稍加询问,她便会生气,极不耐烦地说:“我这么大了,难道一两个朋友都不能有吗?”
我想说“你当然可以有,只要是正常关系,可你们分明是寂寞的男男女女在搞暧昧。而且还不是一两个,是许多个。”可我不能说,倘若真这样说,她又会洗刷我心胸狭窄,老爱跟她无理取闹,没准儿又会气得肚子疼,进医院。
不时的,我会感觉很疲惫,像奔跑在一场没有休止的马拉松竞赛中;可悲的是我竟然看不到任何对手,也看不到希望在那头。
“我洗完了,你在干嘛?”
我想说“我在惆怅,不知为何而惆怅”,可是我不能;否则她又会说我是神经病,脑子有问题,跟正常人不一样。
“等你呀,还能干嘛?”
“等我干嘛?你不是不要我了吗?”
日期:2013-04-02 09:48:23
“嗨,你还得瑟了,是吧?要不是你自己做事儿没头没脑,会出这样儿的乱子吗?”
“是是是是,都是我的不对,满意了吧!”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于是便不做声儿了。
“行了,是我不对,你老人家就别生气了!”她知道我生气的时候会选择沉默,而不会像她那样上蹿下跳,非得歇斯底里地发泄。
“我不接你电话,着急了吧?”
“当然着急啊,还以为你跳河了呢?”
“哈哈哈,瞧你小样儿!我才不会呢,那么艰难的日子我都过来了,才不会为了这点事儿去跳河呢!再说,我还有妈妈呢!”
“那你跑到小树林去干嘛?不知道那儿危险吗?”
“你不是不要我了吗?我就跑到那儿坐着,回想我们以前在一起的日子,我们在小树林下的亲热。”
“哎,你说你怎么就这么淘气呢?”
“我哪淘气了?”
“还不淘气?不淘气能闹出这么多事儿?”
“啊,全部赖我身上了?你就知道说说我,自己一身的毛病,却从来不知道反省反省!如果你不那么极端,至于这样吗?事情都没搞清楚就发火。”
我再次沉默下来,感觉特别累,不想跟她继续闹下去。
“我今天过了半天光棍儿节,你要怎么补偿我?”
“什么叫半天光棍儿节?”
“不是吗?下午我们才和好,上午我还在过光棍儿节呢!我看到弟弟了,她女朋友从昌吉飞过来,好羡慕。你要是也飞过来该多好!”
“别人有钱,当然行。我?现在飞过来单程都要两千多,我得三个月不吃不喝了。”
“哎,是呀,我们都还是学生,怎么承受得起呢!坚持一下吧,等你工作了就好了,想来就可以来。”
工作了想来就能来?哼,口气真大,好像工资上万似的。我不敢说出口,怕伤到她的自尊。我觉得压力很大,前些日子还让我给她买台钢琴。
“好,没问题,要花多少大洋?”
“不贵,也就八千多。”
我想了想:“好,我给你买。”
她笑了,好像真的得到了一台钢琴。
“老公?我想你了,你爱我吗?”
“傻瓜,当然爱你呀,老婆!”
“老公,我真的好害怕。”
“怕什么?”
“你今天居然不要我了!”
“那是有原因的呀!好了,老婆,不说这个了好吗?”
“老公,你知道吗,昨晚我穿着睡衣在窗口站到三点过,哭了三个多小时,早上起来就感冒了,嗓子好疼。你还挂我电话,真狠心!”
“好吧。老婆,下次见到你好好补偿你。”
“老公?”
“哎,你这是怎么啦?感觉有话要说,怪怪的。”
“我想……我想要那个了,老公……”她欲言又止。
“哪个?”
“就是那个……我弟弟请了一个星期的假,跟她女朋友住在宾馆里。他说他们想要小孩儿了。我劝他等等,现在还养不起孩子,自己都才上大学。”
我震住了,万万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儿的话。想要一台钢琴,漂亮的衣服,这些都可以理解,女孩子原本虚荣心强;但她连这种事情都羡慕,太出乎意料了。
她是寂寞了吗?是单纯的寂寞还是因为以前有过这样的经历,现在怀念起那种滋味儿了?她还有什么隐瞒着吗?
“怎么?你不想吗?不想算了?”她有些生气。
“呵呵,傻瓜,我想呢,当然想啊!”
我真想抽自己。
这个问题在脑子里翻来覆去折磨我一晚,大清早匆匆梳洗了一下,就打通了小兰的电话。
“嗯?干嘛,这么早的,才六点半,睡觉呢!”
“别睡了,猪,我有重大情况,请你做军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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