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宏文,我到底做错什么了?你要这样对我!”她放声哭了出来,我能感觉到她瘫在了地上,心都快呕出来了。
哈萨克女孩儿接过电话,开了免提,口气很硬。
“张宏文,有什么话好好说,别这样儿骂人!”
“骂人?我何止想骂人,我他妈还想杀人!”
“到底怎么了,你倒是告诉我呀?”
“都是舒萍那婊子干的好事儿!妈的在我面前装得有模有样,背地里却是个滥情的下流胚子!她要不愿意跟我谈下去,滚蛋就是了,别他妈这样儿折磨人呀!这不是他妈贱货吗?这样的女人被害真他妈活该!我倒好奇,那流氓怎么没把她害死!”
“宏文,你快点告诉我,到底怎么了?是不是我们班哪个婊子又跟你说什么了?”
“我亲自看到的,还有假吗?妈的,有个贱逼男人给她发了两张禽兽般的照片,还写了几句不堪入耳的文字,什么‘妹妹呀,我想你了!’,操,这贱逼,口口声声说没有背叛我,我冤枉了她,真他妈不要脸!”
我仿佛看到了世界末日的景象,天旋地转,一股强大的血柱往头顶冲,阵阵眩晕潮水般涌来,差点儿跌倒,还好及时抓住栏杆缓缓滑倒在台阶上。
“够了,张宏文!实话告诉你吧,这么久以来我一直在欺骗你,一直背着你跟很多野男人搞。我就是个妓女,就是个贱逼,就是欠男人日的!满意没有?我这样骂自己你满意了没有?”她的嚎声震耳欲聋。
“你他妈就是个贱逼!”
日期:2013-04-19 15:58:45
我扯起电话砰的一声砸在墙上,电池顺势而出,滚到了脚下,又被我一脚踢到了阳台边上。我试图站起来,刚一起身,立即又跌坐下去。我的眼睛越来越迷糊,什么都看不清,灯光、栏杆、天花板……一切都在晃动,都成了恶劣的魔鬼,呲牙咧嘴就要向我发起进攻。
摇晃着身子窜到超市,我慌乱地抓起两瓶儿200g的白干儿,扔下货架一阵哆嗦。我将五十块砸在收银台,瞬间就晃到人流中去了,一大群人在身后议论不止。
我用尽全身力气拧开白干儿,猛地灌下一瓶儿,然后又是一瓶儿,完了将瓶子重重摔在地上,玻璃四散飞溅。攒动的人群绕着玻璃围了一个圈,一个背书包的女孩儿跳起来往后退了一大步,差点儿跌倒。她悻悻地看看我,畏畏缩缩地离去。
晃着晃着,我不知到了哪儿,只感觉嗓子在冒烟,肚子里更是烈火熊熊,头脑沉重不堪。我看到两个模糊的影子向我走来,一把将我搀住,我顿时晕倒过去,只听得飘渺的呼声,“宏文!宏文!……”
第四十四章 探花人被花探
当我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校医院的病床上,头痛得要炸裂开来,嗓子要碎了似的。我想喝水,于是伸出手去抓杯子,扯到了输液管儿,吊杆晃动一阵,惊醒了躺在另一张床上的老杨。
他一下就跳起来给我递过水,挂了两个眼圈儿,显然是昨晚为了守着我熬夜了。
“老张啊,你可算醒了!你小子昨晚可把我们吓惨了,一直昏迷不醒,高烧到三十九度多,还不停地说胡话,小兰都给吓哭了。”
他叫来护士,一个十八九岁的小姑娘,给我量了量体温,摸了摸额头,看了看眼睛。
“暂时没事了,要多喝热水。”
老杨关上门,给小兰打了电话,看得出他真的松了一口气。
“老张,你也真是的,喝那么多酒干嘛,不要命啦?”
我没有说话,眼睛缓缓地扫了扫。以前进医院都是照顾别人,没想到这次自己居然躺下了。过了一会儿,小兰提了两盒快餐过来,我的喉咙痛得厉害,吃不下,老杨先吃了。
“我在走廊上找到了你的手机,屏幕碎了几道口子,已经不能用了。我怕有人给你打电话,就把你的卡装在了我的手机上,反正是双卡的。”
老杨告诉我昨天晚上哈萨克女孩儿打电话来问我怎样,还说舒萍也住院了,挂的急诊。她正处在经期,胃又不好,再加上情绪失控,没撑住就垮了。医生说我因为太过激动,又喝了过多烈酒,血液上涌至百会穴,幸好发现及时,不然可能已经死了。
“舒萍说她跟那男的没什么,一年以前去部队看他堂兄时认识的,后来也没怎么联系。那男的发照片她并不知情,她还打电话把那男的臭骂了一顿。你也就别再生气了,看你成什么样儿了!”
正说着,门外有人敲门,小兰去开了门。
“请问这儿有个叫张宏文的吗?”
“有,请问您是?”
“我是他朋友。”
我听着声音很熟悉,挣扎着侧过头一看,竟然是黄老师!
在这个濒临绝望的时刻,黄老师竟然来了,他走到床边,我一下就崩溃了,抱住他痛哭起来。
“小张啊,你这闹的是哪一出啊?喝那么多酒,还住进了医院,至于嘛?你那女朋友也住院了。这下可好,哎!你们这些年轻人啊,谈个恋爱非得弄得死去活来才甘心,真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我在医院住了两天半就强行出院了,医院里空空的,让人心底发怵,我也不好意思老让他们陪着我。小兰帮我垫上住院费,报销后还了她一些,她还把以前用过的手机给了我。
舒萍和哈萨克女孩儿不停给我打电话,可我一直不接。她们又轮番发短信,跟我解释说她并没有主动跟他暧昧,那个男的自己犯贱,如果真是她主动,不可能把QQ密码给我。我厌倦了,干脆回了她两条短信。
“我不想听这些,如果不是你自己总喜欢男人的宠爱,总喜欢男人的甜言蜜语,总喜欢吸引男人的注意力,总有无法满足的虚荣心,又怎么会见了一面就把QQ给他。如果你平时不搭理他,没有跟他暧昧,他又怎么会想到要给你发照片,还说那些下贱的话?”
我想让她闭嘴,不要再打扰我;此刻我最需要的是宁静,想要忘掉一切,逃到一个干净的地方安安心心地过自己的日子。毕业论文也不想写了,在我看来,毕不毕业都无所谓了。
我给老杨留了张纸条,说我想一个人出去走走,几天就回来。我将电话留在宿舍,只带了换洗的衣服,悄悄上了山上的寺庙。
没有电视,没有网络,也没有烦心事儿。读读书,听听和尚念经,看看众生在寺里祈福,偶尔自己也去拜拜,我不懂什么是佛,拜的也不是佛,只是一种感觉,一种心境。
在寺里住了五天,眼看已经四月五号了,于是收拾行装下了山。临走时,一个小和尚送了我一串佛珠,他只有十几岁,很可爱,整天跟着师傅上蹿下跳,有时还偷吃贡品,这几天我一直跟他住一间禅房。他说他眼中的佛,无非就是无欲无心,宁静地过好眼前的日子。我告诉他好好呆在山上,别下去,守住自己空灵的心,别去惹了尘埃,沾染滚红尘。
我写了一首《探花人》送给他。
花开雾来人不见,人去雾散花灿烂。
误将花期作归期,君言归期未有期。
花开花落自有时,人来人去不复返。
本是世间一浮萍,且作浮生一空尘。
回到学校已经一点过了,寝室的同学昨晚肯定熬夜了,全都在午睡,老杨第一个冲到宿舍抓住我。
日期:2013-04-19 15:59:19
“老张,你小子妈的太不够意思了哈,偷偷就跑了,打了那么多电话都不接,小兰翻了你的抽屉才发现你连手机都没带!你可真够绝的!说这几天都到哪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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