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安摆烧烤摊--我变成了富翁》
第8节作者:
谁谁的毒药 2009-9-29 17:52:00
丁超后来告诉我那天事情的经过。早在我们一在文艺路那边一摆摊,就有人盯着我们的摊了。那天先是三个人在那里叫了烧烤,一会说没烤熟,一会儿说盐放的多。后来结账的时候就因为这个说不给钱了。丁超年轻气盛说不给钱不行,拦住了他们的去路。后来其中的一个说你也不在刁家村打听打听,哪儿有城哥吃饭还要钱的事!
说完就转身想走,丁超上去一把拉住,继而撕扯,继而狗剩就过去了。
一定是隔壁的那个农家烤肉叫人做的这事。丁超语气坚定的说,前几天我就看见那几个人在那里喝酒,肯定是嫌咱抢了他的生意,妈的!
我说这事先这样放一下,你小子别给我再惹事了,出了乱子狗剩也没法给你家人交代。
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狗剩被砍了之后第二天丁超非提个剔骨刀去把人家“砍成肉泥”!我知道这并不是在说瞎话,他可能办不到,但他会去办。那天狗剩的助理丁义娃拼命拉着他直到我回来教训了一番他才住手。
李菊得知狗剩被砍之后迅速做出反应。
那天她提了个花篮过来慰问狗剩同志,一进门狗剩立马笑得阳光灿烂,看见花篮有不心疼不止。我也批评了李菊的形式主义,你说花那么些钱整这没用的玩意干嘛?直接折现不是更好?或者来带两扎9度我们也好享福。
李菊马上对我们的没文化主义进行了严厉的批评,哪儿有探病还送啤酒的呢?但她又说这事肯定不能这样完了,看完狗剩的伤势,她的眼睛都红了。
李菊加入我们的团伙也有一段时间了,具体的工作没有安排,只是做一些机动性的东西。去买个调料、擦个桌子、收下钱什么的。她喜欢和我们一起去菜市场买菜,回来一起切肉。出摊的时候有时候她来八里村,有时候又在紫薇花园那边。前几天说和几个同学去太白山玩就没过来才刚好狗剩出事。
至于她的工资一分钱没有,她也说了,工资不要,管吃烧烤不要钱就好!
既然三轮车被没收了,我就先把丁超叫会八里村帮我做,在谋他路。
又是黑夜,今天两个助理和李菊出摊,我和狗剩在天台喝酒。
看着远处的灯火通明,我们会以为看见了整个城市的全部。所有的事物都有它的双面性。平静如水的表面下是危机四伏。寂静的都市夜生活,哪儿不是喧闹的沙场?多少肮脏的交易被掩盖在黑色的夜幕下?多少卑微的泪水流淌在夜空中?夜深人静后街上的灯光逐渐消失,远处不知道哪儿升起了点点烟花。刹那间的美丽转瞬无影无踪,夜空中好像飘荡着烟花的魂魄魅影,难道你们也有冤屈诉说?谁他妈的说看见流星许愿愿望就能实现?老子01年看见狮子座流星雨时、许的愿没有一个变成现实。但我始终相信上帝是公平的,即使做个烟花我也无悔,毕竟我曾经灿烂的耀眼,哪怕那只是转瞬即逝!
我和狗剩对坐着,天台上微风习习,吹乱了我的头发,吹动着青春而又充满憧憬的心,两个烟头在黑夜里此暗彼明,像两团磷火幽幽闪光。
狗剩说:哥,其实我们都不容易!不过能和你一起打拼我很满足!那是03年夏末的风,一直吹进09年我的眼睛,想起那些话、那些风、那些属于往事的点点滴滴,哥鼻子有点儿酸。
兄弟,抽根烟吧!哥抽的是烟,吐出的是怀念!
2009-9-29 21:54:00
和狗剩聊了很多。
聊着聊着我觉得就这么抽烟聊天没意思,干脆去弄了一瓶太白家宴来,路边的四川凉菜摊上打来凉拌菜一份、五香牛肉、猪耳朵若干,今天豁出去了,要喝就喝醉吧。
买菜的时候刚好李菊过来,说今天客人不是很多她就早点回来找我们聊天。刚好,买菜一起上去。
这丫头有时候感觉就不像一个女孩子。对我和狗剩真的是很仗义。以前虽然一直混在西安,但始终觉得自己不是本地人而对本地人多少有点儿意见,李菊慢慢改变了我认为全西安都没有好人的观点:起码还有她一个!
这晚聊的尽兴,酒也喝得尽兴。你们说一瓶酒怎么能尽兴?那是我开始下去买的,中间李菊下去了几次我都不记得了,哎呀!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了,酒钱还没给她呢!明天打电话问问,看她还记得不!
当浮华掠影从心头散去,依稀记得那夜狗剩几乎眼神发红着问我:
哥,你是哪一年来西安的?我应该比你早。
那年我从家里偷了42块钱跑了出来,我记得是三张十块的、一张五块、三张两块、一张一块的,那些是家里准备买化肥的钱。我坐车到西安,刚下车就被火车站广场东边的职介所拉了进去,说给我介绍工作。那会儿我很傻,觉得自己一下子就遇见了好心人。拿了我身份证之后他们给我个纸条说是上班地方的地址,而且要我交50块的介绍费。我掏出自己所有的钱--出去路费也就二十多块。后来一个小伙子说是看在老乡的份子上就收二十。我感激万分。
但找到那个地址的时候,那里的人说他们根本就没有招工,我这才意识到自己被骗了,我急忙赶回火车站但那边已经下班了。来回折腾的路费让我只剩下三块钱,当时天也黑了我都不知道自己去哪儿。
没办法我就在火车站广场游荡,直到十点多了肚子饿的咕咕叫才想起从早上到现在就只是在家吃了个馒头。
三块钱!能吃一碗面,能买一包烟。我最后决定就买一包烟,窄版一块五。五毛钱买的华商报好几张,剩一块留着明天备着用。
那一个晚上,我就躺在火车站广场,身下铺着华商报,抽着烟看着天上的星星……
第二天那边一开门我就跑过去,刚好昨天说是我老乡的那个人在,我把情况告诉他说人家就没招人,他说那个招工信息比较早,他重新给我看一个,我说我把钱都给你们了,昨天一天都没吃饭,今天要是再找不着工作就真不知道怎么办了。
他呵呵笑着,说今天保证给我找到工作,然后他给外面打电话,联系好了叫我过去,我这才有了第一份工作,120一个月。那是98年。
98年的冬天一粒雪也没下,天气干冷,那年有当兵的在清理护城河。
2009-9-29 22:42:00
狗剩说完那些,气氛有些伤感,既然伤感了就干脆再来点儿煽情的,就像喝酒,既然要喝就一次喝醉吧!
我说,每个人在西安都有一段故事,或悲伤或快乐。谁要说自己在西安什么都没经历,我只能说他是个瓜批!
狗剩,你也知道我以前在太华路那边上班经常说自己是个白领,嘿嘿!其实也就是我喜欢穿白衬衣,而且把衣领洗的很白而已,那是一句自嘲的话而已。
认识你的时候也是我最落魄的时候,混来混去的混的流落街头了。后来找的工作在建材市场,还好老板对我不错,包住的时候问我有没有被褥,你也知道我这人好简单,走到哪里都是一个背包,牙刷、牙膏、毛巾、丨内丨裤、袜子外套全塞里面。老板听后说他去给我买个被子和褥子,我真的很感动。从你这里回去后我到宿舍一看,是有被子和褥子,但都是那种像太空被一样的家伙,掂在手里都没有一件衣服重,没办法,我就想先凑合着过一个月再买。
我住的宿舍是含元殿村那边。和我一起住的是个胖子,叫张小刚,那会我们叫他“铛小铛”。他在宿舍放了个单放机,而且他经常不回来。晚上就我一个人,听他的单放机,半夜了也在听。不是不想睡,是实在冷的睡不着。房子很大,白天没人住,也没人生火做饭一点儿烟火气都没有。晚上真像进了冰窟。老板给我买的被子睡了一天后里面的黑心棉就变成一团一团的各自为政了。
说到这里,我好像又感觉到那时的冷了,身体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举起酒杯和狗剩、李菊碰了杯一口闷了一杯。胸口立刻像塞了一团炭火一样。要是一直能温暖到去年冬天的含元殿的我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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