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哪里是她的错觉呀,原来还未遣人熬药时,那景朝阳就早已吩咐下去:必须得用荷花水煎熬!
如此一来,药虽仍然苦涩,却齿留余香。
亲自饮一口,确实如此。
放心之后,他才安心的让云诺食药,只是不是傻站在一旁,而是亲自动起手来,一勺一勺的……喂送过去。
如此这般,竟使得那一旁垂手站立的的汀芷、扶摇呆若木偶起来。何时,她们何时见过这样温柔的太子呀!
日期:2011-09-16 21:23:23
第一卷:16. 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随着太子府一干人等的细心照料,郝云诺的身体日渐康壮。
犹记得,不能动弹的那几天,景朝阳都会风雨无阻的亲自端药、喂药。只是今天,从清晨开始直到入夜,郝云诺也没见着他的身影。
习惯了他那轻柔的叮嘱,一日没见,云诺只觉得心里空荡荡的。
遣退了所有的婢女,她仍无睡意,只是怔怔地站在窗户旁,对着空中的明月发呆。
其实,住在云潇阁内,她就知晓景朝阳的心思,只是那个时候,她故意避开罢了。
而今面对着他那灼灼的眼神,无微不至的关怀,她实在不能无动于衷。
这么多年了,除了娘亲、除了涟漪、除了先生,他还是第一个待自己如此好的人。
可是自己真的能接受吗?
当初不知道他的身份,她就不敢靠近。更何况今日,他又摇身一变成了大齐国的太子。倘使他日,他真的君临天下,自己真的要和众多的莺莺燕燕分享他吗?
想到这,她顿觉心头压上了千斤重石。
她呀,看够了母亲的泪水,看透了父亲的薄情,怎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再在自己的身上发生。
这一生,她不求大富也不求大贵,只想得一人心牵一人手。只想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只想呀,云淡风轻的行天涯路、救天下人!
只是,他景朝阳怎能做到?
是的,他做不到!思及至此,她不禁轻轻摇了摇头:毕竟,他毕竟是大齐国的太子,注定要君临天下。
只是,她却不知,景朝阳要想君临天下,实非易事。
原来,这大齐国的国情比较特殊,自先祖开创大齐以来,便出现三家鼎立的局面。一家乃君临天下的景家,另外两家便是各掌三分兵权的萧家和郝家。
这个郝家,便是郝云诺的先祖,只是到了她父亲那一代,兵权外流、郝家萧败,郝云诺不知情罢了。
而另外一萧家,在老镇远候的努力下,仍蒸蒸日上,竟掌握了大齐国一半的兵权。如今,镇远候萧思启子承父业,竟比其父还要出色。
尤其是,当其妹萧思桐贵为大齐皇后以后,萧家的气焰真可谓如日正天。
如此以来,他们更是全力拥戴中宫之子景澜喧了。
而景朝阳,虽贵为太子,却无根基。其母,只是那富商平南响的唯一之女,只因太后一旨令下,才当上了中宫之后。
自打母后仙逝,外公也随之而去,家族中再无可以依靠之人了。
如此以来,景朝阳想要君临天下,实在有难度。此时,他除了手中的三分兵权,和母亲遗留的万贯家产外,就只能周旋于众大臣之中了。
尤其是握有两分兵权的当朝宰相邺史明。
只是那景朝阳万万没料到自己会遇见郝云诺,而且会喜欢上她。要知道,对于他来说,与众人最好的亲近便是联姻了。
尤其是邺相之女邺清幽又钟情与他。这本是一件好事,谁知对于此时的他来说,却是个难以抉择的考验。
云诺的心思,他是知道的呀: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
可是,放弃了清幽,就等于说是放弃了争夺啊。
这叫他……如何是好呢?
刚刚退朝,他便见邺相笑吟吟的向他走近。
那个时候,他就知道,有些事情必须得面对了。
“听闻太子一怒为红颜,不知老臣何时能向太子讨杯喜酒呢?”
“邺相客气了,朝阳还是觉得邺相家的女儿红好喝——”
“——老臣惭愧,”未等他说完,便见邺相笑的更欢了,“本是女儿出阁之酒,却拿来招呼了客人。实在是小女在家里呆的太久了。”
“邺相说笑了,凭清幽的花容月貌,邺相家的门槛怕是一个接一个的换了吧?”
“殿下——”
“莫说别人,就连本殿下也觉得清幽乃举世无双之人啊。”
未等邺相答话,他便满面春风地离开。
他是知道的,邺相这是在试探他呢。他们这些人,总是墙头草,两面倒。没尝到甜头,他们绝不会拼死相护。
对于邺相来说,最大的甜头,莫过于将女儿推向权利的顶峰吧。恐其中有变,故意来试探自己。
不知道,自己的这番话,是否让他满意?
只是那景朝阳却明白,说这些话时,他的脑海里一直都会闪现出那个藕色身影来。
所以,回府后,他一直没有露面,惟恐见到郝云诺后,自己那愧疚的心会更加疼痛。
只是,不见又如何?不见也照样思念,不见也还是想念啊。
实在忍不住了,他只好越上房檐,对着云诺的住室遥遥相望,不曾想竟见到了月下独思的她。
她也在烦恼吗?或者,她也在……思念?
想到这,他随身解下腰间的玉笛,对着远处的人便倾诉起来……
日期:2011-09-17 16:17:30
第一卷:17.一曲诉衷肠
那郝云诺本立在窗前独自凝思,忽听窗外传来一阵悠扬的笛声。细细一辨,竟是那首千古名曲《凤求凰》。
伴随着笛声,她不禁低低吟哦起来: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凤飞遨翔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
那《凤求凰》本是琴歌琴曲,不曾想,竟有人能以笛声相奏的如此哀怨。一时间,云诺不由得听呆了,竟忘了继续吟哦。
世间竟有……如此心伤之人么?
思索的那一刻,她听的更是认真了。待再次望向窗外时,却发现月色下竟多了一位眉宇宽阔、黑衣飞扬的男子。
定睛一看,正是一日不曾露面的景朝阳!
“云诺,可听到了我的笛声?”
本无心情见云诺。谁知道,越是吹笛,郝云诺在他的脑海里就印的越深。
实在是想的苦,那景朝阳只好踏月而来,没想到竟听到了那个女子低低的吟哦声。
原来,她竟听懂了自己的笛声!想到她的理解,他立即欣喜而出道。
只是,出现的太突然,竟让那个郝云诺当场发懵起来。如此哀伤的笛声竟会出自他手!实在是没有想到。
怎么啦?他这是……怎么啦……
“陪我檐上赏月,如何?”
未等她细想,便见那个神色激动的男子飞身跃进卧室,紧紧抱着自己便向不远处的一屋顶飞去。
风在耳边呼啸,夹杂着浓郁的花香。那一时刻,郝云诺只觉得身旁的怀抱是……如此的温馨!
一天的阴霾顿时全无。
“云诺,立在檐上的感觉如何?”
立在屋顶之巅,四目远眺,景朝阳只觉得胸中有说不出的激情,未等郝云诺应声便朗声说道。
“我喜欢立在这屋脊上,不为消遣、不为赏月,只因为站得高才能看得远!望的远,才能看清楚我大齐的一草一木。”
越说,那个气宇轩昂的男子越是神采飞扬。
“我是大齐太子,我有责任担起大齐的担子!”
其实,他何尝不知道父皇的心事,萧家的权力越来越盛了,长久以往,外戚干政,还怎么把持景家的家天下!
当务之急,就是削弱萧家兵权。
可萧思启把持朝政数十年,其根枝早已是固若金汤,想削兵权,实在不易。
“大齐的担子太重了,重的让我随时随地都会面临着生命危险。可是我不怕,云诺怕吗?”想到这,他情不自禁的握住了郝云诺的双手,朝她怔怔望去。
“站在我身边,可好?不管前方多难,云诺都站在我身边,好不好?”
注视云诺的那双通红眸子里写满了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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