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景朝阳的这幅神情,郝云诺心悸一动:当朝太子又如何?不能大哭,不能大笑,亦不能思考。
如此一孤独人,如此一没安全感之人,自己能拒绝吗?
自己当真……能拒绝吗……
或者,自己真的能接受和她人共享一个他吗?
“他日君临天下后,我只给云诺一人心,只和云诺一人白首不分离。可好?”
正在彷徨时,她却忽然听见了他那让她动容的声音。
原来,他还记得她的话啊——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
那一刻,她忘记了他的身份,忘记了他的责任,更忘记了她自己。
恍惚中,她只记得自己是轻轻点了头。
耳边,又忽然响起了他的笛声,只是却变成了那轻快的《比目》声。听此一曲,郝云诺更醉了。
那一夜,太子府内箫声不停。
那一夜,所有府内家奴,都瞻仰到了太子脸上那百年不遇的笑容。
也是那一夜,有人欢笑有人愁呵……
日期:2011-09-18 10:25:10
第一卷:18.玉笛一甩为红颜
“什么?两人竟在屋顶上吹了一夜?听了一夜?”
未等他的的贴身侍卫子鹰说完,景澜喧就怒目圆睁道。
好!好!好!
好一个郝云诺!
她难道就不明白他的心吗?她难道就看不到他的人吗?她可知玉符山一别,他是多么思念她!
还记得,刚刚清醒的时候,自己是如何大呼小叫的让众人下水救她。却听得子鹰汇报,她已被太子哥哥救回了太子府。
本以为,她没事就好。
谁知道,竟听子鹰说,皇兄为了她,硬生生砍下了那贼人的两只胳膊。
心在那一刻开始诧异,皇兄那样的清冷之人,怎会做出如此之事。
莫非……皇兄和她早已相识?
一经打听,他才发现自己果然没猜错,原来皇兄狩猎遇袭,竟然被她所救。得知这一消息后,他恨不得立即将她从太子府抢回——夜长梦多,他害怕呀!
无奈,身体有伤,他不能前去。
于是,每日里遣人打听。
先是听说,她昏迷不醒,急需药材,皇兄竟然从宫中索药。接着又听说,因为她,皇兄怒整太医院。还听说,皇兄每日都会风雨无阻地为之端汤喂药。
得知这些消息,他只觉得如雷轰顶。
如今,又听闻两人月下吹笛吟诗,一曲诉衷肠。他怎能不怒?怎能!
当初,哪怕是受再重的伤,他也不应该放开郝云诺的手啊!
想到这一点,他不禁懊恼地往自己的胸口捶了一拳。
“当真如此?他们当真如此?”
嘴里还不忘愤愤地说道。
他这一捶,可吓坏了正他向汇报的子鹰。傻子也看得出殿下已是怒不可遏。这个节骨眼上,又来问话,他是答也不是,不答也不行。
“是……是的……”
可是,毕竟是主子问话,他不能不答呀。
然而话还未说完,他便见那个喧王爷一个飞身便朝自己踢来,“去,去给爷弄一百个玉笛来!”
“玉笛?这就给您弄来。”虽然被踢中了胸窝,可主子吩咐,他子鹰还是得服从。
托着受伤的身体,刚欲转身离去,他便听身旁人再次说道,“不!越多越好。爷要一个一个地砸,一个一个得摔!”
听他这话,子鹰暗吸凉气:这个爷啊,怎么是个砸钱的主。莫说一百个玉笛,就是一个玉笛,也够普通人生活个一年半载的。可他倒好,一开口,竟然是越多越好。而且不是吹笛用,竟然是挨个砸。
你说,他能不心疼吗?
心疼归心疼,他还是听从了主子景澜喧的吩咐,买来了一百多个玉笛。
只见那玉笛刚到景澜喧的手中,便见他使尽了全身力气就开始往地上扔。
那地面原是汉白玉所砌,而今又往它身上扔笛,怎能经受得住!尤其是景澜喧竟卯足了劲。于是,被他怒扔的玉笛落在哪,哪儿便开始出现裂缝。
然而,还是不解气。越往地上扔甩,那景澜喧胸中的怒火就越是旺盛。
“不就是吹笛吗?不就是吹笛嘛!”
扔笛的那一刻他还不忘发泄着,“有什么了不起的,爷才不稀罕!不稀罕……”
可一想到两人月下凝望的样子,他就顿觉内心一痛,手中的笛子也是扔的更是起劲了。不一会儿,整个大厅便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玉片。
虽说如此,可是没有一人敢上前劝拦。
这个时候,不要命了啊!
原来,这景澜喧和景朝阳都已过了弱冠之年,且各自在宫外都拥有了自己的府邸。在自家的屋子里,他们就是最大的主,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谁敢来阻拦。
所以,越是没人劝,景澜喧就越摔得欢。
“什么事,竟让咱们的喧王爷如此动怒?”
正摔得起劲,忽听门外传来了一个温润的声音。
原来,说话者不是别人,正是那刚刚平定边关,而受齐王嘉奖的少年将军——萧清远。
只是,他怎么会……出现在喧王府?
日期:2011-09-19 19:51:34
第一卷:19.借酒浇愁愁更愁
那萧清远,本在军营查看,忽听喧王府有人来请,便急匆匆赶来。没想到,还未进客厅,便听到了景澜喧那暴跳如雷的声音。
走进大厅一瞧,整个客厅竟横七竖八地撒满了大小不一的玉片。
一下子,他全明白了。原来,竟有人假借景澜喧之名,请他来府,目的竟然是让他来熄火。
“清远来的正好,陪我喝壶酒吧!”
容不得他多想,便见那个盛怒者随手将桌子上的一堆玉笛往地下一推,便率先走了出去。
顿时,客厅内接连响起了清脆的碎玉声。
望着身后那些个四处滚落的玉片,萧清远不禁好奇了:什么事,竟使得闲散野人似的的他如此动怒?
犹记得姑母逼他争夺储君之位时,他也不曾如此这般过。反而是莺莺燕燕招了一大堆,倒把身为皇后娘娘的姑母气的不行。
其实,他是最最明白的,景澜喧怎会是一好色之徒呢。之所以花名在外,无非是想让姑母明白,他不是一治国的料,好知难而退罢了。
这样一无欲无求之人,怎会盛怒到如此地步?
正在暗自思忖,他忽然看见那个脸色阴沉的澜喧抱着两坛酒,便朝王府内一最高的阁楼顶端飞去。
如此一来,他也只得飞身尾随。
双脚刚落在屋脊上,就瞧见了那个斜倚在房梁上,抡起酒坛就往嘴里猛灌的身影。随意扫了扫他手中的坛子,赫然发现上面贴着的三个字——一日醉。
原来,身旁人喝的竟然是大齐国最烈的“一日醉”酒。
这酒,虽入口醇香,却如刀子般浓烈。莫说一坛,就是喝上一碗,正常人恐怕也得醉上一日啊。
可眼前人竟然拿着坛子灌,莫不是想一醉解千愁。
“澜喧这是怎么啦?”想到这,萧清远随即坐在了景澜喧的身旁,随手也拿起了另外一坛酒。
只是即便是如此问话,身旁的那个喝酒之人却还是没有应声,而是是一个劲的猛灌猛喝。
到底是怎么啦?
眉头扬起,那个坐于他身侧的萧清远更是诧异了:身旁的澜喧可是个爱说爱笑爱热闹的人,即使刀架在脖子上,也绝不会停下那张爱说话的利嘴。
而今,却是不哼不哈。
真是……少见!莫非是……出了什么大事?可……既然是大事,自己又怎会……不知晓呢。
怪,真是怪了……
“好,澜喧既然不方便说,我也就不多问了。就让咱们一起来个‘一日醉’吧。”,想到事关隐私,他也不好再追根问底。
拿起手中的酒,他只能跟着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
其实,自从回京后,他又何尝高兴过。尤其是一想到近几天所发生的……一切事,他更觉心烦意乱。只是,他这样一个云淡风轻之人,早已习惯了掩饰,习惯了暗自舔伤口。
又怎会让别人看出自己的心伤?
自嘲的笑了笑,他那托着酒坛的手竟不觉加了一道劲。
于是,烈日下、屋脊上,拿着酒坛的两人竟各怀心事的默默喝起烈酒来。
“清远,可知这世上最烈的不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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