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要怎么说出口》
第17节

作者: 小野百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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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奇说,他不会是想找什么东西吧?他回头打量我,你有什么可让人惦记的啊?
  怎么啦?我不满,我怎么不能让人惦记?我低头看看自己脖子上的项链和腕上的镯子。我说,我身上都是宝贝。
  乔磊大笑,你好像说的是猪啊。我一拳捣过去,乔磊闪开了。
  我发现每次乔磊挤兑我,黄筠俢都能很淡定。我打不着乔磊转向黄筠俢,你耳朵抽筋啦?就这么看着他骂我!黄筠俢假模假式地沉吟着说,和谐社会,要注意和谐。
  我们哈哈大笑。

  乔磊问我,安!你是不是手里有什么东西自己不知道?
  没有啊。这我都不用想。
  大奇问,捡没捡过东西……比如U盘文件啊什么的。
  这个真没有啊。
  乔磊接着问,那你干过什么事没有?嗯,特别的,平常没干过的?
  特别的,平常没干过的……我想起来一件事。我精神一振,用手一拍乔磊的椅背,前两天跟你一起跟踪过扒手。是不是他啊?哎,乔!你追踪的怎么样了?有结果么?

  看乔的反应,我们就知道肯定没结果。但乔不同意我的分析,说,是他手脚会这么干净吗!你当他们背井离乡出来,为的是走亲戚呐!
  那就没有了!我说,我这两天安分守己着呢。
  日期:2011-10-14 21:37:58
  天气好,又是周末,公园里人很多。乔磊和大奇有记者证,不用买票。因为带着发新闻消息的任务,乔磊和大奇先去办公室找负责人做采访。黄筠俢和我到树下拍照。
  梅的种类很多,红梅白梅绿萼梅都有。看展示牌上介绍有十几万株。腊梅最多。上面还介绍说,腊梅可以发展香精产业。梅花花瓣和花托可以提取梅花香精。国际市场上梅花香精的价格远远高于玫瑰香精和茉莉香精的价格。

  物质和精神可以双收益,这点让人听着就提气。
  我和黄筠俢都比较喜欢枝干上只有点点花蕊的,尤其是枝条扭曲着的。展示牌上说叫做龙游梅。很多树上都繁花累累,丰盈得近乎丰腴,倒容易让人视而不见了。可见过犹不及。
  一会儿,乔磊和大奇回来了。他们俩也拍照,但他们用的是手机。他们俩拍了照就忙着各发各的微博,一边还比着赛编辑能想起来的咏梅诗。两人互不服气,都觉得自己知道的多。
  大奇看着湖边的小桥说,一声羌笛无人见,无数梅花落野桥。
  乔磊说,折梅逢驿使,寄与陇头人。江南无所有,聊赠一枝春。

  黄筠俢说,我可想不起来了,就记得梅妻鹤子林和靖的一句,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
  我去看展示牌,上面说,天下梅花都是5个花瓣,超山梅花独以6瓣为奇。
  大奇把头转向我,妹妹,你想一句,我接。
  我把目光从展示牌移开,说,别跟我拽,我要真稀罕,我豁出一宿不睡自己点灯熬油憋几首出来。
  大奇和乔磊对视一眼,真牛。

  日期:2011-10-14 21:39:47
  黄筠俢要去上厕所,我跟在后面一路拍。一会儿,黄筠俢从厕所里出来。她让我把她在厕所的照片删掉。我不干。黄筠俢过来抢相机。我转身跑。在一个长椅旁边,黄筠俢把我按住了。她把照片删掉了。
  我们把她随身带来的一大块厚帆布铺在湖边的干草地上,坐下来喝水休息。跟黄筠俢在一起,永远不用操心有什么不便。任何事都会准备妥当。真不知她那颗小心脏是怎么长成的。
  我们瞎聊。我们在一起就喜欢瞎聊,轻松,自在,有一搭没一搭。就是不聊工作。我们几乎从不说彼此的工作。
  乔磊和大奇晃晃荡荡跟上来。
  大奇在对面坐下来,从旁边扯了一枝迎春花叼在嘴上,看着我,说妹妹你够疯的。我转过头问乔磊,微博好玩吗?
  乔磊反问我,那你觉得偷菜好玩吗?

  我想想,也就那么回事儿吧。
  乔磊说,那微博也就那么回事儿。这一样东西吧,不管你多忙多累,你都乐意干,那才是好玩。
  大奇坐过来,说妹妹,别听他的,哥哥教你。大奇给我演示发微博,黄筠俢和乔磊就去湖里划船。
  挺简单的嘛。我低头看着大奇的手机。大奇的眼睛渐渐不怎么安分。我不看了,把手机推给大奇,两手撑在地上往湖里看。
  日期:2011-10-16 14:37:56

  挺简单的嘛。我低头看着大奇的手机。大奇的眼睛渐渐不怎么安分。我不看了,把手机推给大奇,两手撑在地上往湖里看。
  湖面上,黄筠俢和乔磊一人一只桨在水里摆,船在原地打着转儿。乔磊在捣乱。他一手抓着木浆,一手沾着水往黄筠俢的脸上撩。黄筠俢狼狈地左躲右闪。我看得哈哈大笑。
  大奇再次挨过来。我说,热。大奇没再继续往前靠。
  又过了一会儿,大奇把脸探到我脸前,看着我,似笑非笑。我说,你挡我视线了。大奇笑了一下,缩回身,问你不来?我说,我不来。
  片刻的停顿,大奇笑眯眯地说,你在恨我。

  别逗我笑了!我看看他,我跟你怎么了我就恨你?不就见过两面,玩了一次暧昧么!
  大奇说,我承认,玩暧昧的阶段我有点心猿意马了。
  扯不上。也许顺手牵羊是男人的通病。你只是其中最普通的一个。
  大奇说,女的也一样。其实你也溜号了。这你也不能否认吧?
  也对,我说。我也不想撇清。再来一次我还会溜号。
  远处,我看到一个人。他站在石阶旁的一个展示牌前看。刚才我们曾经过那里。侧影。有点熟悉。

  大奇说,那就再给我一次机会。
  我愿意给别人机会,可是得有时有晌。
  大奇斜着身歪到地上,脸上带着几分琢磨不透的神情。他从地上揪了根干草,一下一下咬着。两只蜜蜂儿在我们俩人之间嗡嘤。
  日期:2011-10-16 14:50:01
  我忽然想起来了,就是昨晚蹲路边俢摩托车那人!他穿着今年版的夹克衫。不记得昨天他的衣服了。他身边没有同伴。

  大奇忽然笑眯眯地说,你别装了,咱俩是一路人。
  他应该没看见我。我转回头,想了想,接大奇的话,哪路人?
  大奇说,都不是以结婚为目的。
  我说,你知道苏轼和佛印的故事吗?
  大奇说,所以,我知道咱俩是一路人。我这人有一种本能,能在人堆里一眼看出谁是自己的同类。
  我暗自琢磨。一个大小伙子,自己个儿逛公园真是件挺奇怪的事。也许,同伴暂时走开了?

  大奇问,一会儿完事儿咱们找个地方吧?
  我问,找地方干什么?
  大奇把嘴里的草梗吐出来,说,我想骚扰你。
  我转脸看看他。他脸上平静。我哈哈大笑,直笑得前仰后合。
  黄筠俢和乔磊回来了,问我们笑什么。我看着大奇,你能把你刚才的话重复一遍吗?
  大奇面不改色地说,我说,我想骚扰你。
  我笑不出来了。我说,大奇!你长了一张随心所欲的脸。我转过身去坐,脸正对着展示牌。那里站着一家三口。家长很年轻,小孩五六岁,是个女孩。那青年不见了。
  黄筠俢说,大奇你别费劲了,安不会的。

  大奇似乎不信,不会?这满街的女的不都是老婆身子姑娘面吗。我就弄不明白了,她怎么老是躲躲闪闪。她不是8岁,也不是18。
  我说,满街的男人都肾虚,你还一心想着作死呢!
  大奇貌似迷惑,是我看走眼了?要不你就是传说中的古墓派?
  我是什么样的人,用得着你跟我这儿咬文嚼字饶舌吗。我站起身走开。
  我在前面走,黄筠俢在后面叫我。我回头,看见她跟上来,正在后面举着相机拍我。这坏东西,学的倒快。拍吧,我又不上厕所。我继续往远处走。

  日期:2011-10-16 14:54:57
  鞋里进了沙子,我在旁边的石凳上坐下来,脱了鞋倒沙子。黄筠俢在拍我的脚。我斜着眼睛笑。黄筠俢走到跟前不拍了,也在石凳上坐下来。
  太阳真好,暖洋洋的。让人懒懒得直想打瞌睡。阳光下睡眠,梦里是不是得金灿灿的?
  黄筠俢问我,今天怎么了?以前没见你因为这样的事翻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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