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后一名大汉光头上冒着腾腾的热气喘吁吁的紧攥着我的车后架,一双牛眼瞪圆了盯着人,原来是卖刀的光头。我只好支起车,心里已经猜到他的来意,却仍故意问道:“怎么了?”“兄弟,那本书我不卖了。”
我心里这个气。“怎么?不学你爷爷抗日了?”光头脸一热,掏出一张五十的票子硬塞过来,同时央告:“兄弟,我高价买回去。”“我不卖。”我推回了光头的手。
这时候,那两个日本人和女翻译各自抱着几把军刀、水壶等东西也走了过来。高个的日本人叽哩呱啦地一通叫唤,女翻译急忙过来说:“高井先生说,他愿意出高价买你手中的那本书。”
周围散场取车的人一看有热闹,纷纷围聚过来。我斜眼看着女翻译说:“对不起,我不会崇洋媚外,这本书我不卖。”
女翻译粉脸微微一红,和日本人叽呱一会又对我说:“高井先生说,他想看一眼您买下的那本书,如果中意的话,他愿意出一千元甚至更高的价钱来买下那本书。”一千元?!周围人顿时嗡嗡起来。啊?!我也觉得有点热血冲头。扫了一眼退到一旁的光头,看到他一副咬牙瞪眼的样,估计这小子肠子都悔青了。
我心里一转个,指着他说:“哥们,这没您什么事了,您能离开吗?”光头一愣,在众人注视下默默退到远处抽烟。我问那女翻译:“麻烦你给问问日本人,为什么要买这本书?”女翻译和日本人一阵叽呱,我一看那日本人说话时结结巴巴直翻眼白,估计丫挺的不会说真话。女翻译呱叽完告诉我说,高井的父亲年轻时来过中国,现在十分怀念在中国度过的青春时光,所以他想买一些当年日本人留在中国的东西带回去孝敬自己的老子。
我一听就火了,妈的,这高井看样子有60岁左右,他父亲年轻时来中国肯定是当的鬼子兵,不定双手沾染了多少中国人的鲜血呢。还来买这些侵华曰军遗留下的东西,不定憋啥坏心眼呢。
可看眼前阵式,不把书掏出来也走不了。我一摸兜,把一边兜口里装着的三本文丨革丨旧书全掏了出来,说:“看吧,就这几本书,问他要吗?”一刹时,周围的人全伸长了脖子去看我手里的三本书,光头在远处也伸直了脖子踮着脚向这边看,遇上我的目光,又把头扭向一边去了。
我把书伸向光头看不到的地方,周围又是人挡着,估计他也看不到什么。那俩日本人一看我手中的书,大失所望地摇了摇头,抱着买来的东西一通鞠躬向一边走去。
我洋洋自得,身边一个五短身材的老头赞叹了一句:“是个爷们儿。”抬眼一看,那老头长着一双金鱼鼓泡眼,说话声中气十足,是在光头那里买书那会儿站在我身边的人,急忙冲他使了一个眼色招呼道:“大爷,一会请您吃饭。”“嘿,小子,行啊!会来事儿。”其实我是看那老头老胳膊老腿的,让他做个伴儿陪我撤退走人,万一再有其它人盯上我了可麻烦。尤其看那光头颠颠的往日本人那边走,我得赶紧撤离。
和老头一说,恰好老头的电动自行车也在近旁,急忙各自骑了车一道离开这里。骑了一道回头看看并无其它人跟着,这才放下心,来到乔庄小区附近找一饭馆进去吃饭。一聊才知道,老头姓司名大宝,在通州佟麟阁大街一个兵器工业集团的厂子里工作。
等上菜的空当里,我把小册子掏出来给老头看。老司翻看了一番,对其中的手绘图画琢磨良久,突然说:“这是日伪时期的通县景物及地图;你看,这是现在的新华大街,这是北关,这是东关,这是燃灯塔。”我一看,果然,那一张地图上东北角画了一个宝塔图标,大运河弯弯地从外围绕过。图上还有过去通县县城钟鼓楼图标,好几处地方的建筑旁还画着日军军旗图标。老司一一指点,这可能是伪冀东自治政府大院,这可能是伪丨警丨察大院,这可能是......我很疑惑:“老司师付,您怎么知道的?懂日文?”“嘿嘿,这还是我家老头子在我小的时候带我逛县城留下的印象呢。”翻遍了小册子,最后的三幅繁复图画,我俩就谁也看不明白了。
琢磨半天,我俩一同惊疑不定地抬起头来说了一句话:“地下秘密工事???”
日期:2009-9-18 13:22:00
第五章《通州干尸》
晚上回到家,找出特制的药水用刷子沾了,把那本日文册子封面刷了几遍,插上吹风机呼呼热风一吹,立刻蒸腾起剌鼻的双氧水味道。随着污迹的渐渐消除,封皮上清晰地显现出一枚带有“绝密”二字的长方印章痕迹。
嘿,有门儿,看来真淘到宝贝了。
打开电脑,把书页文字用相机拍了分传到几个网站上求高手给译一下,又点开八通网看看有啥新闻。一打开八通,就看到几条站内短信,一条是醉眼看花发来的,点开一看,只有一行字:“听说通州有干尸!”
啊?!点了醉眼的信息一看,他正在八通网上游荡,急忙回复:
“真的假的?”不一会收到醉眼回复“真的,有人看见过!”
“在哪里?”
“听说是在通州博物馆里。”
“好,明天一块看看去?”
“行啊。”
临睡之前,接到一起在国贸上班的同事小贾来电话,说要来我这玩,正好约上他一起去通州博物馆看干尸。
第二天,等来了小贾,乘车到了通州博物馆,又在门前聚齐了醉眼看花,一同进入通州博物馆大门。
通州博物馆座落在通州最繁华的新华大街边上,因为面积不大,平日没人来逛。进门就是一个展厅,空荡荡别无它物。穿过一扇屏风到了院子天井,东西两厢房内因近期没什么展览,进去看了一眼,也是空无一物。又进第二座大堂展厅,才是日常展览陈设之处,图片及玻璃柜中的实物展示着大运河通州城往昔的繁华。所展示的东西不多,无非是碑刻、照片、古钱、陶俑、瓷瓶、瓦罐之类,唯有展厅西墙黑沉沉靠墙立着一排十数樽运河古船大铁锚,刹是引人注目。
铁锚大小形制不一,皆半人多高矮,锈蚀不堪。看了介绍才知是新近整修大运河断水清淤,从河底淤泥中挖掘出来的。铁锚己不知是哪个朝代折戟沉沙,又在大运河的涟滟水波沉沉淤泥下沉埋了多少岁月。年代最久远的铁锚,已被运河上的涛涛流水从胳膊般粗细侵蚀得细如手指。看着这排铁锚,仿佛看见昔日大运河上白帆片片商船如梭。
往日一切皆己随昨日远去,如今只剩了这运河两岸垂柳依依,断锚沉沙铁未消,空自使人抚今追昔,嗟呀不巳。
正在睹物思昔,醉眼己先一步又进了后一道院子叫唤起来:“水站,快过来,粽子在这里呢。”急忙拽了小贾进入后院。却见后院沿墙放了一排半人高的大瓮,尤似特大号带盖帽的腌菜坛子,遍体褚黄色纹饰。
难道博物馆改腌菜场了?还是工作人员利用单位便利自己腌起了罗卜咸菜?凑近一看坛内却是空的,隐隐嗅到一股陈腐气味,疑惑间抬头才发现墙上一角钉有一方介绍牌。原来这竟是古代和尚圜寂之时的归身之所————葬尸瓮。据介绍言称,古代通州部分高僧圆寂之后并不火化,而是由寺内僧人趁其尸体还未僵化,将其摆成盘腿打坐之式放入瓮内,盖上瓮盖这才入土或入塔安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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