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的古蜀王国:不惹烟波不倾城》
第19节作者:
漆雕醒 他居然不否定:“虽然我和韩忠望都是义父的义子,但我们彼此之间却从来也没有见过面,我自然也没有见过王,我的确很迷惑,我的命是义父给的,自然可以随时还给他,可我还有很多出生入死的兄弟,他们跟着我是因为他们信任我,可是我没有办法做到把我还有我那么多属下兄弟的身家性命交给我从来没有见过的人,也没有办法说服自己去做一件自己还不能理解的事情,我必须自己去看,去决定。“
我强压住惊讶微笑道:“那么,你是否有了结论呢?“
他望着我,用力地点点头:“有! ”,他斩钉截铁地说:“自今日起,臣李贤望要不惜一切辅助您成为蜀国的国君。”
“你是一个很谨慎的人,这个结论不觉得下得太快吗? “我问。
他摇摇头:“这半年来,我已经看清楚了很多事情,我知道现在蜀国的国君不过是一个傀儡,而牵着傀儡绳子的人是一群眼里只有私利的商人,为了把金银揣进腰包,他们是不会管百姓的死活,也不会顾念国家的尊严的,为了钱,他们可以出卖土地,可以出卖人口,所以现在蜀国百姓的腰被赋税压得直不起来,而蜀国官员的腰却被其他国家的鄙视压得直不起来。这样的国家,需要一个仁爱的君主,需要一个自尊自强的君主!“他眼里渐渐有了泪花: “在没有见到王之前,我很迷惘,我不知道我将要辅助的人是不是这样一个人,我满怀期望但同时也很害怕,因为我不知道蜀国究竟有没有这样的幸运,可是今天,我感谢上苍,我……”
他哽咽着,竟然说不出话来。
良久,他才恢复了正常,道:“今日,我见到了一个仁慈宽宏的君主,我为蜀国的百姓感到幸运,因为即便是一个最卑微的马夫,他们的君主也不会吝啬他的仁爱。”
原来,都源于那一念之间的守护。
突然想起申巨的一句话,在他详细地与我讲述他几个义子的特点时,唯独对李贤望,只有这一句话:
“没有任何事任何人可以左右李贤望,你只能期望他和你的方向一致,只要有这一点,无论做什么,都已经成功了一半。”
7
我很庆幸。
庆幸我没有失足成千古恨。
那一失足,结局就两样。
回想起来,那时真正试探我的人,不是韩忠望,而是李贤望。
此人好深的心机。
韩忠望和他比起来,简直就像是没出过家门的小孩子。
不晓得当韩忠望得知李贤望在他的寨子里当了半年奴隶的时候,他会做何感想?
李贤望仿佛看出了我的心思,他拱手道:“臣今夜就出寨,明日将以李贤望的身份入寨。”
“夜深了,寨门已关,你要如何出去呢?“
李贤望狡猾地一笑:“王不用担心,这寨中不只一个人认得我的。我出得去。”
我惊讶地望着他。
李贤望笑道:“不敢瞒王,金沙寨中有三千人都是我的属下亲信。自半年前接到义父密令,我就着手安排人员陆续进入金沙寨,一是为掩人耳目,二呢是本人疑心的毛病大,不敢拿自己和属下的性命去轻易犯险,金沙寨势力虽大,但人员太杂,韩忠望图表面风光,来人查得不严,我们进来得也容易,但也更加小心,我们花了三个月时间对这里的人逐一调查底细,凡有可疑的,都被我的人清除了,之后进来的,大多数是我的人,所以……“
李贤望不再说话,只是笑。
我自然听懂了。
等李贤望走出去之后,我不由吸了一口冷气。
要是他没有臣服于我,这又该是一个多么可怕的敌人?
他转过身,留给我一个高不可及的背影。
我张了张口,还是把要说的话咽了下去。
本来我还有一点担心他明日入寨时被人认出来的尴尬,但现在,我觉得我对这个人担心什么都是多余的,我想到的,他一定早就作了妥善地安排。
果然,第二日李贤望入寨时,没有任何其它人发觉这个衣着光鲜,气宇不凡的青年儒生就是那个长着一脸大胡子的“马墩子”。
韩忠望对他也不以为然,因为他既没有带来令人称羡的财富,也没有带来什么悍将谋士,孑然一身,比投奔他的食客还不如,不过碍着申巨的面子,不得不勉强做出与他平起平坐的姿态,这一点让我觉得十分好笑。
他不知道,他眼前的这个人,只需要轻轻翻翻手背,就可以让他半生的基业灰飞烟灭。
后来有一次,我问李贤望:“你怎么看待韩忠望这个人?“
他答得十分险恶:“主子是什么人,看他的仆人至少可以知道一半。 ”
日期:2011-04-26 19:08:56
第七章意外之中的意外
1
“你说它是谁?”
我瞪大了眼睛,望着那只转着狡猾的圆眼睛,昂首阔步于一地小米之间的鹩哥,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
申巨居然面不改色地重复了一遍:“陈启望。”
陈启望竟然是一只鹩哥?
这个答显然荒唐到了极点,我四下张望,想找出除了我们两人外的第三者来证明这不过是我的一个荒谬梦境。
申巨又撒了一把小米出去,眯着眼睛问那只鹩哥:“好孩儿,告诉义父,你叫什么名字?”
鹩哥一下子抬起头,似乎在打量申巨,它侧着头,嘴里居然发出了人的声音:“陈启望。”
那十足是一个成年男子的声音,鼻音很重,甚至有些川西的口音,如果当时我是闭着眼睛,我可以想象那个男子正当壮年,鼻直口端,身材高瘦,裹于一袭素袍之中。
然而那声音也是十足地发自那只鹩哥口中。
我听过鹦鹉学舌,那是一种经过训练可以说出人语的鸟,但经它口而出的人语往往压缩变形,音调尖利古怪,很是滑稽,而且,它并没有人的智慧,交流时总是答非所问。
我一身汗毛倒竖,震惊地望着眼前这物,越发觉得妖异,莫非此鸟一身黝黑的羽翼下,暗藏的竟是一个人的灵魂?
申巨又问:“陈启望,你到了哪里?”
鹩哥答:“金沙寨!”
申巨瞟了我一眼,又继续他和鹩哥之间匪夷所思的问答:“所为何来啊?”
鹩哥抑扬顿挫,对答如流:“奉义父令,赶赴金沙之约,于王驾前,宣誓效忠。”
申巨突然朝我一指:“望帝在此!”
那鹩哥的目光紧随而至,小小的瞳仁间竟似在思索,我被它这一望,只觉背心一股寒气顿起,居然出了一身冷汗来。
片刻之后,那鹩哥向我走了来,再次说出让我目瞪口呆的话语来:“臣陈启望对天盟誓,生死追随望帝,生则鞠躬尽瘁,辅助望帝之大业,死则化为幽灵,驱鬼魅,诛妖魔,护卫望帝,如有二心,尸受万蛇噬咬,魂魄不入轮回,散于太虚,永不超生!”
2
它说时声音如掷铁于地,铿锵有力,其灼灼之辞,坚决之意,自然无可置疑,按理说,这样的誓言,已然到了惊天地泣鬼神的境界,听得此誓者,亦当感动得惊天动地才是,可我听了此毒誓,只觉心中惧意腾升,无疑抗拒,恨不得立即逃之夭夭。
那鹩哥宣完誓,珠目如漆,点点刺在我的脸上。
我望着申巨,简直不知如何是好。
申巨冷冷地道:“盟誓之后,理当册封!“
我的头嗡地一声作响——我曾经千百次的演练如何册封我的追随者们,什么情况都在我的头脑中,可是我就算把头敲破一万次也想不到有一天我会册封一只鹩哥。
那鹩哥的眼睛还在滴溜溜地转着,显然在等待我的回应。
我只好硬着头皮,勉强直视着它,说道:“卿忠诚之意,直达霄汉,本王深感欣慰,自即日起,封忠义侯,世袭罔替。“
那鹩哥听完,立即回应:“臣,感激涕零,叩谢望帝!“
语气不卑不亢,无惊亦无喜,当然更不会涕零。
申巨喊了一声:“去吧!哪里来,哪里去!“
那鹩哥呼啦啦拍打着翅膀,果然振翅而去。
看着它在天际化为一个小黑点,融化于苍穹之中,我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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