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要怎么说出口》
第23节

作者: 小野百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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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11-10-23 20:38:49

  我把手机挂断,向电视柜走过去。我在电视柜前蹲下来,看着里面发愣。意识里有点儿模糊,好像是犯困。好一会儿,我才想起来抬头去看门框上面的摄像头。摄像头的地方被一块嚼过的口香糖粘住了,像一个瞎子。
  我赤着脚在地板上走来走去,从客厅走到卧室,又从卧室走回客厅,然后我在沙发坐下来发呆。发过呆,我想起应该给黄筠俢打电话通报。
  电话很快接通了。我说,俢!你和乔干的好事!
  黄筠俢心情总是那么好。她笑呵呵地说,怎么了?我这几天没捅什么娄子啊。
  如果我告诉你,我的电脑让人端了,你会怎么想?
  黄筠俢认真了,惊讶说,这,不太可能吧?
  到现在你还不相信我!我倒想跟你说是我自己梦游了。可是摄像头都让口香糖糊上了。我向来不爱嚼那玩意儿,这你知道。
  黄筠俢说,天!这事儿有点脑筋急转弯。你确定不是在跟我闹着玩吧?
  我告诉她,我真希望自己能有这份好心情。
  黄筠俢坚持要过来。放下电话不久,她真就过来了。黄筠俢进门来,看看空空的电视柜和门框上面的摄像头,突然哈哈大笑,这人谁啊?暖和暖和还上炕了!
  有这么好笑吗?我不满。
  黄筠俢的笑声一下子收不住,吭吭哧哧,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除了电脑,别的东西没丢吧?
  怎么没丢?我丢人了。

  黄筠俢说,丢人问题不大。
  你说什么?
  黄筠俢安慰我,嗨,我的意思是,咱丢人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别上火,回头叫乔赔你电脑,这回敲他记狠的。
  那是必须的。问题是,我那里还有东西呢。
  黄筠俢大惊小怪,呀,不是艳照吧?

  呸。
  我们同时神经质大笑,抽风了似的。
日期:2011-10-23 20:40:08

  黄筠俢给乔磊打电话,把情况说了个大概,最后总结,当家的,你不是一直跃跃欲试盼着有情况吗?现在情况来了,该是你显身手的时候了,赶紧过来善后吧。
  然后我们打电话报警了。接电话的丨警丨察心平气和地说你们过来备案吧。我们立刻赶到派出所。不知道派出所晚上有什么行动,全体忙着往外出动。还有好几个人坐在椅子上等着报案。值班的丨警丨察挺忙,跟我们说,你们要不急明天再来。这时乔磊打电话让我们回去。我们就回去了。
  乔磊还带来一个矮墩墩的小丨警丨察。小丨警丨察一进门,就熟练地考察现场。
  送走小丨警丨察,我们索性甩门出去喝啤酒。去的仍是上次的烧烤摊。我们要的烧烤和啤酒几乎都比上次多一倍。啤酒搞什么活动,喝完一瓶,瓶盖就告诉我们再来一瓶。然后又来一瓶。我们需要能量。吃着烤肉,喝着啤酒,我们开始讨论,决定真刀真枪大干一场。

日期:2011-10-24 20:10:02

  乔磊让我先发言,说,你这次真不是神经过敏无中生有,我给你平反。你的感觉挺准的。那你感觉感觉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喝了一肚子的惠赠啤酒,有点艰难地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说,这我可感觉不出来。要我说,是咱们追的那个扒手,你又不同意我的分析。他以前不拿东西,说不定就是为了踩点。现在不是搬电脑了吗!
  乔磊掰着手指给我们分析,如果我是扒手,踩完点,我就找个搬家公司。就不至于打草惊蛇了。他分析完,让黄筠俢发言。
  黄筠俢说,是个不爱财的吧。看样子也不好色。多半是恶作剧。

  乔磊还是不同意,那照你这么说,如果是恶作剧,老年人就可以排除。不好色男人可以排除。不爱财,女人也可以排除……那就不是人类了。
  我和黄筠俢一齐哄他,去你的!
  乔磊说出他的意思,我建议在门上设置机关或者障碍物,等他开门时砸他一下子。
  如果我成了倒霉蛋是那个被砸的人呢?我问,觉得自己真聪明,这次知道未雨绸缪了。
  黄筠俢也赞成我的意见。她看看乔磊,乔!你别怪我这次不跟你站一边。我也认为安的安全最重要。
  我觉得可以买点白石灰粉撒在地板上……不!干脆在地板上多放一些图钉,等他光着脚在地板上走动的时候扎扎他,让他出出血。我又想到一个主意。

  黄筠俢说,如果他没有进门脱鞋的习惯呢?你以为你爱打赤脚别人也一定有这习惯?
日期:2011-10-24 20:15:23

  喝了大量的啤酒,终于喝到谢谢您三个字。话已经说了很多,只是在磨牙。商量来商量去也没商量出个子丑寅卯。我们都烦了。我说,咱们这七个坛子八个盖子的没用。乔你这次就是说下大天来我也得换锁,别哪天我一回来,看见的是家徒四壁。
  黄筠俢很赞同。乔磊也就勉强赞同。他们提到我的人身安全问题,想让我过去住几天,我拒绝了。我什么都缺,就是不缺胆子。我头上顶着天不怕的绰号,绝非浪得虚名。
  喝完酒,我们晕晕乎乎寻觅到了一个小五金店,买了挂锁和弹簧锁,回去换掉。
  换锁的时候,乔磊说起他做的那个治安的专题有眉目了,总编很欣赏他,今晚跟他一起吃饭详谈了。
  哪个治安专题?我问。
  黄筠俢解释,就是对团伙行窃的新闻调查采访。
  哦。我说,想起来了。
  等等……我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好像是一个人。可是一下子又没了。

日期:2011-10-24 20:17:37

  8.
  中午,我准时到了丽华酒店。中式自助在一楼。我刚一进去,罗文林就从一个靠窗的位置上站起来,竖起两根手指向我示意。
  我走过去坐下,问他,人呢?不是忽悠我呢吧?
  罗文林说,她去卫生间了。
  我还以为你权衡再三,琢磨着人实在领不到眼巴前,打退堂鼓了呢!

  罗文林说,你怎么总往坏了想我?我眼眶那么低么!
  反正你的话得拧干了听,要不水珠子都直往地上嘀嗒。
  罗文林笑了,说放心,这几天太阳好,我晾了好几天了,保证一点水分也没有。他从椅子上把包拿起来,从里面拿出一叠钱推过来,还给你。
  这么快就有了?我很惊讶。
  罗文林向卫生间的方向示意,是她的。
  哟,她挺有钱哪。那件事解决好了?
  罗文林说,闹出来了。算了,反正都过去了,也不是露脸的事,就别再提了。跟你说件事,我想离开肿瘤医院了。
  离开?那你到哪儿去?

  罗文林说,有家药品公司聘我做药品代表,开始在电台给他们做产品宣传推介。
  不就是卖药的?这有前途吗?
  罗文林说,我先试试水深不深。以后想自己做产品代理之类的。他抬起头往前看看,说,她过来了。他朝那个方向微笑。
  我回过头,一个二十五六岁的纤弱如铅笔的女孩微笑着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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