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1-10-26　09:48:42

　　第十八章 抓人质
　　眼瞅着这一拨拨穿黄皮的散尽，耀宗想着今天出来三个只剩下了自己一个，心里便难受的如同刀搅一般。他回到马路旁打听，被打死的加德和活着的有才都被日本人弄上车带回去了。自己就这样回北山恐怕是无颜见族长和加德父母的，再怎么着，自己也得去尝试着解救一番，至少也要把情况摸清楚。
　　夜晚来临，耀宗悄悄摸到城北附近躲在暗里窥视，见守城门的日军换成了皇协军。他正思忖着人家会不会放他进去，看见穿丨警丨察服的罗长生带着几个丨警丨察巡逻过来。他向罗长生的脚边扔过去一粒石子。过了一会，罗长生一人向城外走来。他很快看到躲在黑影里的耀宗。罗长生问他：“你想干嘛呢？”
　　耀宗只管问：“我能进城吗？”
　　罗长生说：“恐怕不行。日本人交代了，北山佬进城一个逮一个，特别是晚上。他不放心皇协军，特叫我时而过来查一下。”
　　耀宗说：“你就这么老实？你不知道你的表弟柳有才也被他们抓了？”
　　罗长生说：“我怎么不知道。下午还是在县府刑讯室过的堂呢。鬼子把他打得皮开肉绽的。他一口一个：就是老子炸的，你把老子毙了好了！日本人原来是准备把他关在县府大狱的，后来不知怎么又改了主意，把他关到公学堂去了。大概知道了我跟他是亲戚，怕出问题吧。”
　　耀宗说：“你不会糊弄我吧？”
　　长生说：“你不信我也没办法。”
　　耀宗又问：“你知道加德的尸体在哪吗？”
　　罗长生说：“不知道。应该是放在军卡的后车厢里直接拉回公学堂了。听辛田中佐说，他们还要把加德的尸体挂在城北门楼上呢。鬼子是想用此方法警告你们这帮恣意妄为的北山佬。”
　　耀宗说：“你就不能帮我一个忙，放我进城？”
　　“恐怕不能。鬼子在暗里盯着我们呢，他们正在测试我们的忠诚度。因为他们马上就要部署开矿了。”
　　“原来日本鬼子到龙源来是为了这个。”
　　罗长生回头四顾一下，接着说：“你就是进城又有什么用? 你还能把有才救出来怎么的？何况有才已被鬼子用车送到公学堂去了。鬼子从有才嘴里得知就是你们北山佬炸的车队，人家正想你们来救人好包了你们饺子呢。你没见他卢院长今天对城北这条马路的重点防范，人马布控了一道又一道的？”
　　耀宗觉得长生说的不无道理，于是打消进城念头。旋即，他又潜到靠近城东公学堂一带，爬到一棵大树的树冠上，躲在枝叶丛中察看。街头路角都是异常的宁静。观察半天，才见从东边过来两个人。两个走至通往公学堂与城里的三岔路口停顿犹豫一下，墙角屋后立刻冒出几个持枪的。耀宗看的心惊肉跳，原来鬼子是布了暗哨的。看来有才不是自己一个人救得了的。他只有悄悄退回，钻在城外一稻草堆里对付半宿，天亮就回山了。

　　来时三人三马，回时却是形单影只。离村还隔着一里地，远远地就看见族长、护卫队长等一干人伫立登封南桥头，对一马平川的南边翘首以望。
　　村人遥望着越行越近的孤单的一人一马，心里便忐忑起来。
　　还未到桥头，耀宗就滚落下马。他面色戚戚地对族长说：“对不起，对不起啊，有才他……，他，他被鬼子抓了。”然后又在加德的父母面前跪倒，嘴里颤颤地吐出一句，“我没有照顾好加德，你们责罚我吧。”
　　一看耀宗的这个举动，大家就意识到加德是遭遇不幸了。马上有人上前搀扶宽慰加德的双亲。加德他娘突发一声嚎啕，咔嚓一下又噎在气管里，隔半晌，那憋屈的伤痛才如滔滔江水奔泻而出。

　　柳族长对加德的父亲道：“是我孙子不好，是我嘉仁该死。是我家有才对不住你老啊。”
　　牛松柏谴责耀宗：“你是怎么搞的？不管是死是活，你也得把他们两个带回来呀！你怎么就一个人回来了呢？”
　　耀宗说：“我们这次下山刚好钻了鬼子的口袋。日本人把口袋都布到裤裆口上来了。我们还没到城北就遭遇了几拨黄皮，先是被鬼子的便衣盯上，接着是独立团的皇协军，然后又是城北的皇军扑过来，最后有裤裆口冒出的鬼子军车的阻截。我们是一点办法没有。”
　　族长说：“怎么会这样呢？好像把我们底都摸清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