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3-05-07 16:12:33
　　第六章　东起歌舞厅
　　艳子一直睡到快中午十二点，才想起来冯梅，她匆忙穿好衣服，到楼底下小面馆里打包了两份炒面片，一个拍黄瓜和一个凉拌豇豆，一步两个台阶到家里。她直接到卧室，站在门口却不认识自己房间了，原来冯梅一大早起来，把床单全都换洗了，地砖亮的晃人眼睛，就连电视机和电风扇按钮都被擦过，阳台上晒干的衣服也全都收起来叠好。
　　“艳子姐你回来啦？咱们这工作真是够辛苦的，昨晚半夜出去，今天中午才下班。”冯梅乐呵呵的。

　　“工作嘛就这样，顾客啥时候需要我们，我们就要啥时候出现。”艳子说着，把手里的面放在小桌子上，摸着铺的平展展的床单惊喜地夸冯梅：“你可真是个贤妻良母的料，我这屋里我自己从没收拾的这么干净过。对了，今早没吃早饭吧，我在外头买了午饭回来，我们赶紧吃，不然都凉了。”说着艳子打开饭盒。
　　“我早上吃了，你厨房里有馒头，我吃了一个，我还没吃过这么白的馒头。”冯梅说着，好像还在回味馒头的香甜。
　　“啊？那馒头都长了绿毛，你没看见？”艳子端着饭盒的手停在半空中，不胜诧异。
　　“把长毛的那层皮撕了，里面的心还好好的呢。”冯梅过来帮着打开饭盒，又去厨房拿来两双筷子。
　　“你真会过日子，以后那样长毛的就别吃了，又不是没钱买不起。”艳子说着大口吃着面片，她饿坏了，昨晚干了一夜“体力活”，早上又没吃早饭。饭后冯梅去厨房刷了筷子，回来艳子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
　　转眼到了晚上，冯梅让艳子教会她怎么用煤气灶，她在家做了点米饭，炒了两个青菜两个人吃了，艳子先打扮自己，完了让冯梅穿上昨天给她的那条黑裙子，让她坐在床边帮她化妆。
　　因为天天下地，冯梅的脸被晒得黝黑，打上厚厚的粉之后，脸色有些发青，很不自然，但是她眉毛长长的，弯弯的，就像远山一样，眼睛又大又有神，加上天生的鸭蛋脸，比城里人还好看，艳子一边给她化妆，一边说：“你真是个美人胚子，以后好好保养一下皮肤，男人看见你都走不动路。”
　　“艳子姐，我们每天上班都要这么化妆吗？这还挺麻烦的。”冯梅的脸上第一次涂这么多东西，她觉得脸累得慌，尤其是刷了睫毛膏后，她感觉上眼皮好沉，快要掉下来了，她不停地使劲抬上眼皮。
　　“别动，别抬眼皮”，艳子正在给她擦眼影，看她动眼皮命令道，“你眼皮一抬，我眼影全擦在眼睫毛上了。”
　　“啊？眼影是什么？”冯梅太好奇了，脸上这么小一块地方，要涂上这么多东西。
　　“现在说了你也不懂，以后慢慢你都知道了。”艳子端详了下她的眼线，说，“好了，你去镜子里看一下。”
　　冯梅站在穿衣镜面前，看着镜子里那个人自己都不认识，脸色有些发青，头发扎了个马尾，大眼睛，柳叶眉，红润丰满的嘴唇也格外显眼。“这是我吗？”冯梅转了个身，又看了看脚底下的高跟鞋，晃晃悠悠走了两步，说：“这鞋穿着就是好看，可是走起路也忒费劲。”
　　“哈哈，你说对了，这就是女人为了美丽要付出的代价。”艳子坐在床上，看着冯梅来回走着适应高跟鞋说，“你比我强多了，我第一次穿高跟鞋走第一步就拐倒了。告诉你吧，穿高跟鞋有两个诀窍，挺腰，迈步的时候腿伸直，不信你试试。”

　　“果然好多了，哈哈，艳子姐我今晚就上班啦？”
　　“是哇，我们的工作具体就是陪客人喝酒，你没喝过酒吧，不过一般都是啤酒，没什么味道，赚的是工资和客人给你的小费，我已经给歌舞厅的老板说好了你去那上班，从今天起他们就给你计算工资。记住，对客人一定要礼貌，不能顶撞客人，要对他们笑，你笑的越开心，陪他们喝得越舒服，他们给你的小费就越多。”
　　“小费是什么艳子姐？”冯梅听得有些迷糊。
　　“小费就是客人认为你工作做得好，给你发的奖金，这明白吧？”艳子自己画着眼影给冯梅解释。
　　艳子带着冯梅出门打车。到了东起歌舞厅，下车看见歌舞厅那花花绿绿的招牌，冯梅使劲揉了下眼睛赞叹，“果然是城里，这单位的牌子都这么气派。”
　　艳子赶紧阻止她，“别揉眼睛，你一揉眼睛，把眼线什么的都揉花了。唉，算了，反正里面灯光很暗，别人不仔细看也看不出。”

　　两人到了二楼，冯梅站在门口不敢进去，里面灯光闪烁，晃得她眼睛都睁不开，音响里的舞曲声格外大，舞池里不多几个人，有的一个人扭着，有的两个人一对跳交谊舞，时而走过几个女孩子说说笑笑，穿的也很暴露。看到这一切，冯梅的感受只能用“震撼”两个字来形容，她心里想着，这是什么灯，能闪出这么多花色，还一圈一圈地旋转；舞池里跳交谊舞的，一男一女还搂得这么紧，要外人看到多不好；还有这音乐，声音也太大了，在里面说话肯定特费劲。

　　冯梅胡思乱想着，已经被艳子拉到吧台跟前，艳子指着冯梅对吧台里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说：“经理这就是我乡下来的妹子，从今天起在这上班，你给她记上工资吆。”说着艳子冲经理挤了下眼睛。“哎呦，艳子是你妹子，长的很好看嘛！”经理站起来，对冯梅笑了下，问：“姑娘，你叫啥名字？”
　　“额，叫她梅梅吧经理。”没等冯梅开口，艳子帮她回答了。
　　“那行，艳子你带着她熟悉下这里。”经理在一个小本子上记完姓名，继续低头玩游戏机。艳子带张晓到一个没人的座位上先坐下，要了两杯果汁，两个人慢慢的喝着。冯梅坐着非常拘谨，两条腿紧紧并在一起，手一会放在膝盖上，一会放在桌子上，显得局促不安，虽然舞厅里有电风扇，她还是出了一身汗；艳子非常老道地点了一支烟，叼在嘴里，翘着二郎腿，高跟鞋随着音乐的节奏一点一点，眼神蓦然扫视着舞池里的男人们。

　　舞厅门被推开，一个穿的比艳子还暴露的姑娘走进来，她站在门口扫了一圈里面，直接朝艳子走来，她坐在艳子旁边，也点了一支烟，努着嘴指了下冯梅问艳子：“艳子，这谁呀？长的很不错，你带着她不怕她抢你生意？”
　　“我乡下的妹子，来这上班。”艳子吐了个烟圈，转脸给冯梅介绍，“这是丽丽，这儿的大美女，以后叫丽丽姐。”
　　“嗯，丽丽姐好。”冯梅怕舞厅音响声音大丽丽听不到，特意坐直了伸着脖子大声说，就跟下级跟领导汇报工作一样。
　　“吆，我都不好意思了，艳子你这妹子人挺好。”看冯梅对自己这么尊敬，丽丽打心眼里高兴起来，她拉住冯梅放在桌子上的手说：“妹子，以后有事给丽丽姐说，准帮你搞定。”
　　“嗯，好。谢谢丽丽姐。”冯梅嘴里答应着，却直想把手从她手里抽出来，丽丽的裙子领子太大，半个丨乳丨房都露在外头，冯梅有点害怕，更想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