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王刘秀——最接近完美的英雄男人》
第20节作者:
清扬天下
刘秀与邓禹初到长安,便去拜见了国师刘歆,希望投到他的名下学习。刘歆是汉高祖刘邦四弟楚元王刘交的五世孙,不过刘歆早在建平元年(公元前六年)时便已改名为刘秀,那一年舂陵乡的刘秀刚刚出生,只是那时的刘歆已经年近半百,大家还是习惯他是刘歆,没有人认为他是刘秀。刘歆的父亲刘向是汉朝出名的大学问家,性格恭谨忠直,学识高深又不畏权势,曾因上言反对外戚、宦官专权下狱,被免为庶人,后又被启用。刘歆继承了父亲的学识,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在古文经史、天文历法等方面均是自古少有的大家,他改名为刘秀也正是他多年研究经学的重大成果。但刘歆并没有继承刘向的骨气,在整个王莽篡位过程中,一直帮着出谋划策,对王莽得有天下起到了举足轻重的作用。王莽对刘歆的学识不仅深为敬服,而且对其忠心与能力也深为倚重,两家结为了儿女亲家并在称帝后拜刘歆为国师。
刘歆见刘秀和邓禹器宇不凡,又听刘秀是刘家宗室,倒有几分热情,一问姓名,竟与自己同名,便又有几分不悦,问刘秀道:“你是何时取这个名字的?”
“我出生时就有了这个名字的。”刘秀大为不解。
刘歆仔细打量着刘秀,见刘秀虽然器宇不凡,但一脸温雅,毫无刚猛之气,浑身上下,纯净自然,没有半分江湖气,心中便有了几分好感,笑道:“你父母给你取这个名字便是因为你长相秀气吗?”
刘秀脸色一红,自己从来不知道什么叫秀气,更不知道男人也有秀气之说,见刘歆面色苍老,却精神矍铄,不知他是在嘲笑自己呢还是另有他意,一时竟不知如何回答。
邓禹笑道:“国师大人,他叫文叔,因为家里诗书流香,所以取这样的名字。”
“是吗,你们读过什么书?”
邓禹道:“《诗经》、《战国策》、《春秋繁露》、《尔雅》、《论语》都读过一些,知道一点皮毛。”
刘秀接着道:“我们读的书不多,所以想拜国师学习。”
刘歆微微一笑道:“你们已经读了不少,我知道的皮毛不过多一点而已,你们还想学什么皮毛呢?”
“我们愚钝无知,不知学什么好,请国师指点。”刘秀对想学什么确实没有仔细思虑过。
刘歆眉头一皱,不悦道:“天下学问,浩如烟海,你们自己尚不知学什么,我又能指点你们什么呢?”
刘秀一急,反而想明白了,笑道:“国师学富五车,见识卓绝,对于天下之势洞若关火,我们年轻无识,不知深浅,但我们远道而来,显然不是为了谋求生存之计,而是希望得遇名师,希望得有所学,能够顺应时变,将来能为国家建功立业,不负名师教诲。”
刘歆大笑道:“天下可有顺应时变的学问?老夫也愿请教呢。”
“天下太平时,当有经纬之术,天下混乱时,当有扶危济困之道,这恐怕绝非莽夫武力所能实现的,一定是知识与能力的修为。我们便只是想学一点能对国家有用的知识。”
刘歆吃惊地看着刘秀,半响不语,而后道:“知识都会有用,但凡是能有大作为的学问都不是学来的,你们年纪轻轻,见识不凡,先去太学从基础的东西开始学吧,至于顺应时变之学问,老夫也正在学习,如有成效,你们自会知之,如无成效,跟随我学习又有何益?”
刘秀和邓禹见刘歆委婉拒绝了自己,心中俱是失望,邓禹道:“国师名重天下,岂能不知知识当传于天下才能显出其价值,何必担心我们会负了你的学问呢?”
刘歆冷笑道:“你以为你们就能代表天下,我不欲以传授知识为束缚,便是想多点时间搜集整理经典书籍,让天下人能知如何读书,让更多的人知晓诗书礼仪。”
“我们不是天下人,但天下人可从我们开始,国师如不弃,我们愿意跟随您一起学习整理。”刘秀恳求道。
刘歆哈哈大笑:“求学之道没有机窍,小子爬行未稳,竟敢言飞?好好去太学读点书吧。”
刘秀满脸通红,刘歆也不顾二人的尴尬,径直去了。
日期:2013-06-09 08:48:55
4-2
刘秀和邓禹入了太学,大家同在在一起,却学着不一样的专业,刘秀学的是《尚书》,这是中国最早的史书,它记述了古代历史事件、皇家生活和朝廷变迁。而邓禹学的是《诗经》,同室人严光学的上谷《春秋》,强华学的是《周易》。几个人虽然学的各不相同,却彼此非常友善。虽然来求学俱是希望学有所成或得有功名,但大家又并不以功名为意,彼此常常拿功名取笑作乐。
一日太学休假,大家坐在一起闲聊,强华取笑刘秀学那些过去的宫廷事件和皇家礼仪毫无意义,简直是浪费光阴,还不如跟着自己去钻研图谶。
刘秀笑道:“学习过去的东西才知道现在的情况,不知官家生活,就没有作官的机会,不知天子之仪,怎么能做国家重臣。”
“非也,老朽之人喜欢效仿过去,聪明之人当学盼知未来,我若学成了,便能断你们各位的前程,岂不妙哉。”强华对刘秀之话不以为然。
刘秀对强华的话更是不以为然,道:“仲华学《诗经》,我能理解,仲华年轻,诗经多有绝美诗篇,可以打动芳心,可你学《周易》有什么用呢,难道想在功名婚娶时给自己卜上一挂,哪里合适就奔哪儿去,谁家合适就娶了谁?”
大家一乐,邓禹笑道:“我学习《诗经》至少将来能起草公文,不至于奔忙无为。”
刘秀笑道:“那将来邓大人起草公文时别忘了提携我们。”说着戏谑地向邓禹抱拳。
邓禹也装腔作势向各位道:“好说好说。”
强华嘿嘿一笑道:“这《易经》哪是凡夫俗子所能看懂的。”
刘秀装着一脸庄重道:“所言极是,这书不是凡夫俗子所看的,只是看了就会成为凡夫俗子了。”
众人哈哈大笑。
强华正色道:“《易经》乃天地智慧之集大成,如今的谶纬之学便是源自于此。学《易经》能知晓天地之变与时势之分,洞晓天机而不失于时,凡夫俗子能明了吗?”
众人不屑一顾,还是大笑,刘秀笑道:“那你现在就为我们说说天下之变呢?好让我们早作图谋。”
强华脸上一红,但毫不在乎地道:“我现在正在寻找一本叫《赤伏符》的书,那上面便有当今时势大变之谶语。”
刘秀笑道:“好啊,等你找到了,我一定第一个来拜读。”
一直不苟言笑的严光不以为然地摇摇头道:“尽是胡言,天下大势不过人为,天下大道只在民心。”
刘秀笑道:“子陵看来学《春秋》真是悟到了天下大义。”
四人正说笑着,忽听外面闹哄哄的,四人忙出来看发生了什么事,原来是太学中发生了盗窃。
只见有人在往外奔跑,依稀听到有人在说“赤伏符”,强华两眼发亮,忙对刘秀道:“快,跟着去,那是天下至宝之书。”
刘秀心中不以为然,但见很多人在往外跑,心中好奇,便也跟着强华往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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