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王刘秀——最接近完美的英雄男人》
第26节

作者: 清扬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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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3-06-12 19:46:30
  大家对翟义的起事再熟悉不过,翟家世代为汉朝官员,翟义的父亲官至丞相,翟义最早是南阳的都尉,后来任河南郡太守。当时王莽毒杀了汉平帝,立只有两岁的刘婴继位以周公自称。翟家世代受朝廷恩惠,翟义不满王莽如此篡位,便与严乡侯刘信等人起兵讨伐王莽,当时很多人都参加到讨伐中来,兵众之多达到十余万人,但几个月后被王莽军队平定,翟义被碎尸示众,还牵扯到刘祉家。
  刘縯道:“翟义只是一名太守,不过受了朝廷恩惠,在刘家宗室受到屈辱时也知道肝脑涂地生死相报,难道我们还不如他吗?”
  刘稷也慷慨道:“是啊,为了我们刘姓自己的大事,难道我们反不如外姓人吗?”

  刘秀道:“不是我们不如他,而是这样的事我们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刘稷讥笑道:“天下哪里只有成功没有失败的事,你是怕死吧?”
  “我当然怕死。”刘秀毫无愧意。
  刘縯心中不悦,自己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而刘秀竟然公然说怕死,要不是刘秀刚刚从长安回来,刘縯早一巴掌拍过去了,刘縯喝道:“文叔,我们既然要想光复高祖大业,岂能再言生死。”
  刘秀突然大声道:“不是我怕死,我是怕冤死!我是怕很多人冤死,如果只是我死,一人之命,又有何惧?”
  刘稷道:“算了算了,咱们也别再商议了,啥起事不死人?高祖起事时,好几次差点被杀死呢,这样下去,咱们一辈子都起不了事,种种田就没事了。”
  刘秀知道刘稷的心情,对他的讥讽不以为意,笑了笑,然后正色道:“我们要起事,就需要准备充分,兵力上、钱财上,还有大家的思想上,有兵力钱财才能从容做事,思想统一才有士气。如果没有这些东西,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看似热闹,但没两天就会散伙,那么多被镇压下去的起义你们没有看见吗,难道非要步他们后尘,就为了出一口所谓的英雄之气吗,为什么不走一条成功之路?”

  刘縯明白刘秀讲的道理,但啥时候才会有那样万事俱备的条件,刘縯心中没底,只觉的心烦意乱。原盼望刘秀回来能一起赶紧起事,哪知反落得大家没有了主意。
  刘稷道:“大家日日盼着起事,还担心什么兵力钱财的,一边打一边准备,只要打仗了,还担心什么钱财和兵力。”
  刘秀明白刘稷说的是打仗时可以抢得财物,也可以用钱财招到兵丁,但刘秀知道那样的军队不过是一时的气势,成不了事的,但刘秀现在担心的还不只是这些,刘秀道:“现在只怕我们刘家自己人也未见得能够团结一心吧。”

  刘縯和刘稷其实最担心也正是这一点,两人已经商议了多次,见刘秀一针见血便看见了软肋,也不由得暗自佩服。
  刘稷急道:“前怕狼后怕虎,只怕啥也做不了。”说完就起身对刘縯道:“伯升,我看也别商议了,跟文叔讨论事,恐怕是没完的,咱们看哪天是哪天吧?”
  刘縯也知道今天讨论不出结果,起身道:“今天就这样吧。”
  两人便一起径直出去了。其他几个人见刘縯板着脸,也都不敢说话,纷纷起身,刘秀一个人坐在那里发呆,刘伯姬走过来道:“三哥,大哥他们一直在努力练武,每天都在准备,已经准备得挺好了。”
  刘秀默然不语,心中想着大哥和刘稷的失望,心中也很是难过。
  刘伯姬又道:“也许大哥他们说得对。”
  “对什么?”刘秀失声喝道。
  刘伯姬没想到一直温雅的刘秀对自己大声呵斥,心中感觉委屈,眼泪一下就涌出来了。
  刘仲见刘秀让大哥失望,心中本已不快,又见他对刘伯姬呵斥,不禁心中火气,喝斥道:“文叔,你干什么!读了几天破书就了不得啦。”然后温言对刘伯姬道:“伯姬,别理他,以为去趟长安就不知自己姓啥了。”
  刘秀见从不发火的刘仲满脸怒气,心中一愣,又见伯姬流泪,心想自己一回来就让她难过,忙道:“伯姬,别生气,我不是反对大哥起事,只是希望大哥他们不要失败。开弓没有回头箭,一旦起事了,我们谁都脱不了,我只是希望我们不要失败。”
  刘嘉刚要走出去,忽然停下来,转头对刘仲和刘伯姬轻轻道:“我想文叔说的是对的。”说完就出去了。

  刘仲心中其实也觉得刘秀说得很有道理,现在听刘嘉这么说,也相信刘秀是对的,但一想到大哥的失望,心中又很难过,大哥为了他的理想付出太多。想自己刚才对刘秀发火又觉得不该,便温言道:“文叔,大哥太不容易了……”竟语声哽咽,说不下去。别人只看见他无数人敬仰的英雄风光,却没有人看见他付出的艰辛,刘仲跟在刘縯身边二十来年,没有谁比他更了解大哥了。
  刘伯姬满脸泪水,哽咽道:“三哥,我知道你的意思,你知道吗,大哥为了他的理想,把家里能拿出来的一切都那出来了,连嫂子陪嫁过来的东西都已经变卖了,为了保证大家练武,章儿和兴儿三年都没有添一件新衣服了。”刘章和刘兴是刘縯的孩子。
  正说着,忽然见刘縯的夫人向玉进来,刘秀和伯姬忙站起来叫道:“嫂子。”
  向玉轻轻点了点头,径直走到刘秀身边,温言道:“文叔,你别介意你大哥,他就是直脾气,心又急。”又见刘伯姬满脸泪水,忙道:“伯姬,怎么啦,又是你大哥说你啦?”
  刘伯姬笑了笑道:“嫂子,不是。”刘縯虽然生性豪放不拘小节,但对伯姬却是非常疼爱。
  刘秀忙道:“嫂子,是我刚才不好,让伯姬生气了。”

  向玉知道刘秀一向温文尔雅,便没说什么。
  刘秀见嫂子穿着一身灰得发白的衣服,记着刚才伯姬的话,才想起这是十年前就穿的衣服。又听向玉道:“你看你,怎么瘦成这样。”
  刘秀笑笑:“没事,我挺好的,只是想大哥的事不能太急。”
  向玉道:“你是对的,我们也再劝劝他,不要操之过急,现在只是几百人,一旦起事,就是上千上万的人,一旦有闪失就后悔莫及了。”
  刘秀点头道:“嗯,这样的事,应该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刘嘉和刘仲又反复和刘縯和刘稷讲了刘秀的话,都觉得现在不是时机,刘縯和刘稷虽然没再提起事的事,但宾客们按耐不住,总希望早早起事,既能报答刘縯,又能早成功业。宾客们都知道刘縯为了维持大家在一起已经散尽家财,大家也想办法减少刘縯的压力,采取各种方式为刘縯增加收入。有几个宾客竟公然抢劫,被官府抓获了。
  虽然宾客只承认是自己所为,但官府已知道这是刘家所养的宾客,很是重视,刘秀怕刘縯引起注意,便去官府自首说与自己相关,幸好处理此事的是刘良当年的同僚严尤,严尤早年本是王莽的同窗,精通军事,善于用兵,为王莽平定了高句丽和匈奴的反叛,是新朝很有名望的将军,出任过新朝的大司马,但后来为王莽的亲戚所排斥,只在外做带兵的将军,又兼管当地的治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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