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王刘秀——最接近完美的英雄男人》
第25节作者:
清扬天下 刘伯姬已经出落成亭亭玉立的美丽少女了,每次商议什么重大事情,刘縯都会把她叫上,他知道总有一天她也得面对起事,而一旦起事,家里没有一人能置身事外,与其让她突然面对,还不如让她早点参与。
刘縯还是那么神采奕奕,从窗户落进来的余晖落在他身上,把他幻化成一尊金色的雕像,他一动不动地看着大家,刘伯姬还在问刘秀长安的事,其他人也在议论着什么。
众人见刘縯没有说话,便一下都安静下来了。
刘縯笑道:“文叔回来就好了,这一年多在外面有什么见闻,给我们讲讲。”刘縯心里是想让刘秀将天下的起义形式给大家讲讲,以激励大家。
刘秀淡淡一笑:“出去倒是见识不少,不过没有学有成就,很是惭愧。”刘秀心中的惭愧是真实的,刘秀敬仰大哥,但始终觉得大哥的理想不是一时能实现的,自己虽然怨恨新朝,但能暂入新朝也未尝不是一种办法,一是可以求取功名,二是走入其中才能真正熟悉它,以后再帮助大哥,也会更有作用,可现在想什么说什么都没有意义了。
刘縯见刘秀满脸羞愧,心中不悦,但还是脸色平静,爽朗笑道:“难道文叔还真想入朝作官?”
大家也都跟着哈哈一笑,众人都明白起义是迟早的事,也知道刘秀出去求学不过是去见世面而已,而刘秀却不那么想,见众人大笑,心中更觉羞愧。
刘稷大声道:“文叔,你不会出去读书读傻了吧,这天下迟早不是新朝的,你难道还真想跟着老贼去混?”
刘秀知道刘稷是急脾气,也不好与他说那么多,只是淡淡一笑。
刘縯道:“文叔,现在天下民变四起,长安有什么动静?”
刘秀道:“民变多是远离长安,长安倒是繁华如故。”
刘縯道:“如今朝廷黑暗,官僚腐败,天下百姓民不聊生,不得民心,迟早会被推翻。文叔怎么看这些起义?”
刘秀道:“大哥说得对,如今朝廷黑暗,百姓艰难,这样的情势一定不会持续很久,老百姓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所以总会有不少民变和起义出现,也一定会有最后的胜利者。”
刘稷道:“文叔说得好,老百姓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我早就恨不得亲手砍了老贼的头。文叔你回来得好,你看到处都在起义,就偏偏我们刘家没有动静,我们也该让老贼看看我们刘家的男儿也不是好惹的。”
刘秀点头道:“二哥说得对,我们一定要让篡位老贼血债血还。”
刘縯听刘秀说得铿锵有力,心中大喜。又听刘稷急道:“好,文叔真是没有白去长安。”然后又转头对刘縯道:“大哥,文叔也回来了,我们动手吧。”
刘縯沉吟未语,刘秀朗声道:“虽然我们与老贼势不两立,但要与之决斗,却还远远不是时候。”
刘縯道:“如今天下正乱,还要等什么时候呢?”
刘稷瞪着刘秀道:“现在不起事,难道还要等别人把新朝推翻了我们再起事?”
刘縯一脸疑惑,接过刘稷的话道:“现在绿林军和赤眉军势力日盛,新朝军队辗转两年也无法把他们消灭掉,我们若不早起事,只怕将来没有我们的机会?”
刘稷大声道:“大哥,我们不能等啊,如果等他们成事了再起事恐怕就没有机会了,岂不把你一生的理想抱负都浪费了。”
刘稷的话在刘縯心中恍如霹雳,震得他内心激荡,从儿时以来就一直梦想着要光复高祖的大业,要重振刘姓的辉煌,这梦想无时无刻不在自己心中,刘稷与自己从小一起长大,彼此相知相伴,情同手足,也只有刘稷最了解自己的梦想。多少年,别人的谩骂指责,自己都忍了,多少年,手下人时有小偷小盗,自己也忍了,多少年来,自己能拿出的一切都拿出来了,就为了支撑着走到今天,如今的天下纷争,不正是追逐自己梦想的最好时机?
刘縯还未说话,刘秀便道:“我知道你们的理想和抱负,何尝不是我们所有刘家人的理想,但现在恐怕并不是时机。”
刘縯道:“那什么时候才是时机?”
刘縯的声音很急,让刘秀心中一震。刘秀道:“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时机,只是觉得现在起事风险太大。”
“什么时候才没有风险。”刘縯眼光如炬,炯炯有神而又十分急切,不待刘秀回答又朗声道:“从我知道我们是高祖的后代开始,我没有一天不想光复我们刘家的辉煌,自从王莽老贼篡夺了我们刘家的江山,我没有一天不想亲手斩杀老贼。我知道既然选择了这样的理想,就注定了充满凶险,只要能光复我们刘家的辉煌,我就是粉身碎骨也无怨无悔。”刘縯的声音平稳有力,充满了深情,落在房间里每一个的心上,刘秀心中一热,抬头间,看见妹妹刘伯姬热泪盈眶,也不禁鼻子一酸,刘秀为大哥的理想和他这么多年坚忍不拔地追寻深深感动,如今家徒四壁就知道这个家为了他的理想付出了多少。
又听刘稷大声道:“大哥一片赤心,胸怀天下,江湖上谁不服你,天下人还有谁敢说比你更有资格去逐鹿天下。大哥,你还等什么?我的命也就交给你了,我愿为了追随我们的理想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刘秀知道刘稷对大哥一片忠心,起事的念头在他们心中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但刘秀知道,现在决不是起事的时机,自己无论如何也要说服他们。
刘秀道:“我也希望我们的理想早日实现,但现在起事,恐怕会功败垂成。”
刘稷道:“如果总是一天天往后推,是不会有失败,但只怕已经没有我们的机会了!你知道现在有多少人起事了!”
“现在谁有能力把朝廷推翻?”
刘秀坚定地看着刘稷和刘縯,又扫视其他几人。
众人愕然不语。
“文叔,你把你的想法讲讲吧?”
刘縯也缓和了语气,其实刘縯着急起事,一是因为他看天下民变四起,又听说绿林军和赤眉军越来越壮大,而且不断出现有其他的起义军,刘縯怕自己落在人后,最终枉费了多年心机和一世理想。再则是因为这么多年为了养士练兵已经耗尽资材,只怕时日久了,自己难以为继,反落得人心破散。但他见刘秀如此坚持,知道刘秀是稳重之人,肯定有他的道理,便耐心听刘秀讲出想法。
刘秀道:“自从王莽老贼篡夺我刘汉江山,已经十几年了,老贼坏招不断,致使天下百姓流离失所、生灵涂炭,天下人无不为求得活命而挣扎,所以年年都有民变起事,长期下去,终会了结老贼的气数。但老贼占有江山,也绝非等闲之辈,而且朝廷虽然腐败,但朝廷的军力还依然很强大,气势也还不弱,绝非一时能够撼动。这些年也有不少很有声势的起义,可哪一次成功了?绿林军和赤眉军也不过是为了求得活命,贪图点钱财,哪里能撼动朝廷呢,而且他们至始至终就没有推翻朝廷的想法,因为他们承担不起。而有想法的起事,远的不说,就说居摄二年(公元7年)翟义的起义,前后有十万人众相随,还立了严乡侯刘信为天子,最后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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