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难三部曲第一部 之 向地而死》
第8节作者:
洛明月
日期:2015-04-08 18:12:01
雷明耀看出了许丽娟的难堪,便一个人慢慢的走在后面,他看到一路上胡聪吃了不少许丽娟她妈的苦果,但这个年轻的队长并没有生气,还是一副乐呵呵的态度同她说这说那。等走到四家村的时候,雷明耀左拐向着白石山方向去了。他找了一块被风化平整的石灰岩躺了下来,顺手掐了一根问津拿在手中,一节一节将它拔断,然后撒在身边。等太阳偏西的时候,他已经饿得不行了,才直起身超家的方向走去。他想了半天,还是没有找到合适的借口来应对极有可能发生在家里的变故,没办法,天快黑了,总不能再叫家人牵肠挂肚了吧。只好耐着头皮赶。发生在今天的事情总是如此反常,风平浪静的雷家院子除了鸡鸣狗吠马嘶啼,并无吵闹的迹象,雷明耀自己剩了一碗掺了豆粒的玉米饭,泡着腌菜煎的汤,嚼着涂抹了细盐的麻雀肉,心理面酸甜交织,滋味重重。放下手里的碗后,上马厩添了几把草料,便摸到床上睡着了。
日期:2015-04-08 18:24:39
谁也没有过问他许家发生的事。
接下来的几天,明耀和他爹早出晚归,一人腰间别一把斧头,肩头搭两根麻绳,穿过叉沟河,顺着熟悉的雷家山一直摸索到山顶,再翻越过去,找到那条去往乌龙潭的小径后,便马不停蹄的赶路。除了雷孝祖脖子上挂着一个军绿色铁瓷水瓶外,父子二人几乎没有带什么吃的,运气好的话,可以遇到“羊奶果树”或是山楂果,这些东西可以助他们解饿,也不用瘪着肚子下山,但也不能因为果子还吃而延误了下山的时间。不管怎么说,天黑之前一定要从乌龙潭出来,只要来到外面这些小丘陵,遇到豺狼的机会就能变小。
日期:2015-04-08 18:30:48
明耀紧随他爹身后,一步都没落下来,总算按时赶到了乌龙潭。拧开水壶盖,前后灌了一肚子凉水,抹了把脸上的汗珠子,从腰间抽出磨得雪亮的的斧头,寻觅着可以下手的目标。这些年雨水充沛,阳关十足,松树长势很好,而眼前这一片“矮子”显然成其不了刀下鬼,只有散乱的一些优势株立在那里,等烟锅里的烟叶子燃尽之后,雷孝祖吩咐儿子执行任务,他自己也朝另外一些优势株走去。顿时,山间响起了清脆悦耳的声音,斧口亲吻木料的动静竟然如此的干脆,那是比破竹声还要透彻的声响。随着斧头每抬起放下一次,人也发出“嘿”的一次声音,它代表着一种节奏,也代表一种专注,但更多的是农民身上流出的对幸福生活的渴望和面对现实生活的一份承受。这些声音混进山涧的演奏之中,将整片山林渲染得更富张扬与激进了。
日期:2015-04-08 18:45:52
最后,父子两挑了一些松木捆在一起,剩下一些被放倒的松木已经没有办法在当天拿回去了,不过还是把它的一些细枝修理出来之后,找了片茂密的灌木林藏了起来,准备第二天再来拿回去。等处理完这些,他两也应该扛起木头下山了,雷明耀肩膀上有两根碗口粗的料子,加起来一百多斤的样子,雷孝祖一根碗口粗和一根优势株,二人一前一后喘着粗气,颠着脚步有条不紊的挪动着。因为来的时候比较匆忙,根本顾不得看看乌龙潭的景色,当父子两再一次路过时,看太阳离山顶还有很大一段距离,就扔下肩上的东西,提着沉重的脚后跟扑向这一望无垠的黑水潭,山里的风穿过松叶,将它梳理成丝状,发出唰唰的声响,像海滩,又像麦浪,顺着潭边的小野花,流到水面上,吹起了一层又一次柔软的浪纹,湿润的空气混着松香,输送到父子二人的鼻腔,一时间,困顿疲乏被消散了。
日期:2015-04-08 19:07:35
最后,父子两挑了一些松木捆在一起,剩下一些没办法在当天拿回去了,只好将一些细枝修理利索,找了片茂密的灌木林藏了起来,准备第二天再拿回去。等处理完这些,他两才扛起木头开始下山,雷明耀肩膀上有两根碗口粗的料子,加起来一百多斤的样子,雷孝祖一根碗口粗和一根优势株,二人一前一后喘着粗气,颠着脚步有条不紊的挪动着。因为来的时候比较匆忙,根本顾不得看看乌龙潭的景色,当父子两再一次路过时,看太阳离山顶还有很大一段距离,就扔下肩上的东西,提着沉重的脚后跟扑向这一望无垠的黑水潭,山里的风穿过松叶,将它梳理成丝状,发出唰唰的声响,像海滩,又像麦浪,顺着潭边的小野花,流到水面上,吹起了一层又一次柔软的浪纹,湿润的空气混着松香,输送到父子二人的鼻腔,一时间,困顿疲乏被消散了。
日期:2015-04-08 19:16:04
雷明耀脱了鞋放在岸边,双脚浸了进去,一群小鱼仔便四处蹿开不再回来。入秋后的下午,水温有些下降,他眯着眼睛看着太阳落去的方向,忘记的潭水的生寒,几只水鸟扑打着翅膀从柔光中一头扎进潭里,不过会功夫,又飞出水面继续嬉戏,雷明耀完全沉醉其中,这可是他第一次来乌龙潭呀,以前,哪怕是村子边上的雷家山,也没有这么吸引过他。
日期:2015-04-08 19:31:20
而那个关于“三龙争珠”的传说又再一次从他记忆中抽离出来。不光是席草村,几乎青龙县的老一辈都能把这个故事讲得绘声绘色。相传几万年前,深海住着一条乌龙,一天它欲念大发,偷了海神的吐水玲珑珠,打算自己开创一片领域,并要求所有想要入住到那里的生灵都对它俯首称臣,不料海神识破了乌龙的诡计,便派青龙和赤龙出海夺回玲珑珠,如若三个月后还无果,到时候海枯石烂,生灵涂炭的厄运将会降临到它们家园。尽管三龙争夺了数日,但狡猾的乌龙始终没有失手,三个月的期限到了,海神看着自己的家园漂浮起万千生灵的尸骸,最后整个海域都逼近枯竭,一怒之下,它呼出一口怨气,打到正在争夺玲珑珠的三条龙身上,三龙便随同此珠一并落入人间,乌龙接触到滚烫的大地,瞬间化作一潭黑水一座雄山,水黑在潭里,舀一瓢看,却是清澈见底。赤龙化成一座尖山,雄视着乌龙,它是青龙县最高的一座山,苍劲挺拔,威慑着乌龙的双眼,起名叫做老尖山。青龙也盘在乌龙周身,化成那蜿蜒曲折的深河,青龙县便由此得名。从今往后,乌龙再也逃不出去了。而那颗惹起争纷的吐水玲珑珠据说被埋在了深土里,也就是白石山脚下的大王坝子中,难怪那里水流不断,养出那么多的泥鳅。
日期:2015-04-08 19:44:55
雷明耀还在水潭边发着呆,他爹叫了他两声,他才回过神来,看太阳已经偏西了,才赶快站起来。好家伙,趁雷明耀发呆的时候,他爹已经寻到了一棵羊奶果树,并且已经摘回来放在他跟前,他抓起一把红里透着粉的果子塞进嘴巴,哎呀呀,酸里透着甜,甜里裹着羊奶的香味,简直就是上品佳肴。
日期:2015-04-08 19:50:02
回到家中,二妹一手抱着四弟明礼,一手牵着三妹爱华,朝她爹和他哥围拢过来,意思是说:山里的果子熟了吗?明耀一看看着弟妹们一个个饥肠辘辘的望着自己,赶紧从松木上解下一大兜果子递给他们。如意先挑了一颗较大的喂到明礼嘴里,这小子倒吃得津津有味,其余的大多被如意和爱华吃了,当然,他们的奶奶也分得了一部分,只是腿脚不便,需要递到她跟前,正在烧洗脚水的郑秀芬手里捏了一把,添一根柴就喂到嘴巴里几颗,脸上的表情很是舒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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