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和国最早一代特种兵回忆录》
第24节

作者: 金色蒲公英19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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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12-08-13 19:37:48

  与南方游击队长一起,在XG(Y国的一个大城市)郊外“过渡”二天以后,我们搬进城里,直接住到与我们的目标隔街相望的,M国海军陆战队驻Y国司令部的眼皮底下。
  我告诉游击队长:我们中国古代的军事家认为,“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野。”按照他们的观点,这里才算是XG市乃至整个Y国,最“安全”的地方。
  事实也真是这样。那些年,枪林弹雨、血雨腥风的战争风暴,席卷着整个Y国。唯有设在XG市的,M国海军陆战队驻Y国司令部的周边,还保留着暴风雨中心的那一份平静。

  与游击队长在一起,整天无所事事。只是边聊天,边注视着马路上的动态,并按照时间的先后,把我们所见到的一切,都事无巨细地记录下来。
  游击队长比我年长四岁,当过工人,从军时间也不算长。我们聊得十分投机。
  “‘山雨欲来风满楼。’可见,‘山雨’是有预兆的。是可以防范的。”
  “但‘晴天霹雳’是没有前兆的,不可预知的。”

  “我们三个人来了,悄无声息,没有刮起什么风。我们就是要通过观察、分析,看看能不能对我们的目标实施‘晴天霹雳’式的袭击。”
  “战争,从来就是你死我活的、最不讲规则的‘游戏’。敌人在明处,我们在暗处,这就有利于我们对它发动迅雷不及掩耳的打击!”
  ……
  我们居住在这里。聊天,观察,记录。
  一天,二天。
  三天,四天。
  “怎么样?调查出办法来了吗?”第五天一早,游击队长就这样问我。
  “已经有点眉目了。不过,还得再看看。‘规律’这个东西,是要靠时间来得出的。”
  五天,六天。

  我与游击队长一起,一直在那里“蹲守”了十天。
  终于到了可以下结论的时候了。
  XG市与中国的大、中城市完全不一样,它几乎是一个纷繁、杂乱的大集市。自行车、摩托车来来往往,满街飞驰,却很少看到汽车。
  十天来的调查记录显示:有一辆(也可能不止一辆)荷枪实弹的,吴庭艳傀儡集团的军车,一直在XG市内巡逻。每隔五十分钟左右,就有一次,会通过这条大街。并且还经常去向海军陆战队司令部的M国主子“复命”。
  “队长,你看能不能这样:我们就拿这辆巡逻车来做文章。”
  “这文章怎么做?你具体往下说。”
  “可以有两种不同的做法。第一种:你派人跟踪这辆巡逻车,摸清它的巡逻路线。然后选择适当的地点、在适当的时间,伺机伏击它。让它为我所用,帮助我们‘送’丨炸丨弹。”

  “这,可以做到。”队长几乎没有怎么思索,就作了表态。
  “第二种:我们去‘克隆’一辆这样的巡逻车。以假乱真,带上我们的丨炸丨弹,强行闯关。”
  “这个,也不难。”队长接着表示肯定。
  “那就‘两条腿走路’,两种做法都作准备。”我接着说。
  “我们来的三个人,可以与游击队员混编成若干小组。伏击的伏击,爆破的爆破,接应的接应。既明确分工,又协同配合。完成这项任务,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
  “行!我们还可以采用突然袭击的方式,把门口那二个哨兵干掉,解除你们的后顾之忧。”队长又作了这样的补充。
  “有你这样表态,加上我的丨炸丨弹可以随心所欲地控制它的爆炸时间,成功的机率,就几乎是百分之一百的了。”
  “好。我们马上回去,商讨实施细则。”
日期:2012-08-13 19:41:47

  回到游击队的驻地,“今夜无人入眠。”我们聚集在一起,进行沙盘推演。“两害相权取其轻。”在尽可能提高成功率的前提下,力求减少不必要的牺牲。
  我们在初次商定的大框架下,共同决定:
  第一,由詹茂担任伏击小组组长。负责选定伏击地点和方式,完成伏击任务。争取不开枪。必须保证终止该车的巡逻工作。

  第二,由我担任爆破小组组长。负责制作丨炸丨弹并实施爆破。不惜任何代价,一定要完成爆破任务。为了保证万无一失,决定在丨炸丨弹上安装三个不同的引信,做到能够有选择的爆破。在采取强行闯关方式并遇到抵抗时,用即时引信起爆。作好爆破小组人员和汽车、司令部大楼同归于尽的思想准备。在判断有脱险机会时,再视机选择一分钟延时或两分钟延时起爆。
  第三,由孙立担任接应小组组长。负责选择好最佳撤离路线,视当时现场的具体情况,决定用摩托车或汽车接应爆破小组及掩护小组人员撤离现场。
  第四,由游击队长亲自担任掩护小组组长。提前潜入作业现场,在爆破小组抵达时,突袭司令部哨兵,解除爆破小组的后顾之忧。
  就这样,一条振奋人心的“利好”消息,就如同一个可爱的“婴儿”一样,在Y国南方游击队的“母体”内,孕育着,成长着。如今,这个“婴儿”已经发育成熟、满腹躁动,就要呱呱坠地了。
  两天后,全世界的各大通讯社、报纸,几乎同时播发或刊载了M国海军陆战队驻Y国司令部大楼被炸的消息。

  最高兴的,当然要数Y国南方游击队员了。他们欢呼雀跃、奔走相告。因为,正是他们自己,亲手终结了M国海军陆战队不可战胜的神话。
  我也很开心。因为我觉得,人活着是要有梦想的。作为共和国的一名空降兵,我的梦想,就是有朝一日,要与“强手”过一下招。而且只有有了曾经打败过“强手”的经历,才算得上真正的圆梦!
  天赐良机,这样的机会,真的来之不易啊!
  说得直率一点,如果我不是空降兵部队首屈一指的爆破技术一级技术能手;如果在孙立和詹茂二个人中间,随便哪一个,有与我相近的爆破技能的话,就没有我这次圆梦的机会了。
  有了这次经历,我在空降兵部队当一名好兵的信心,也更加坚定了。

  这次协同作战,伏击、爆破、掩护、接应,环环相扣。配合得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结果,M国海军陆战队驻越南司令部廊桥式七层大楼,垮塌了下面的四层;参与行动的Y国南方游击队员,无一伤亡;三名空降兵战士,毫发无损。把中国空降兵的霸气与底蕴彰显得淋漓尽致。
  回到大本营之后,空降兵七二五二部队“一号”首长亲切接见了我们。
  就我们四个人聚会在一起,这种规格,是绝无仅有的。
  “一号”首长拿起刊登那条消息的报纸,扬了扬手说:“消息见报那天,我开心啊!开心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可是,我又不能多说。不能说呀,只能憋着。你们也一样,只能高兴在心里,不能流露。这是纪律。”
  还有,我要跟你们打招呼:“这次干得再好,再出色,我也只能用今天这种方式偷偷地表扬你们一下。不能给你们请功论赏,委屈你们了。这同样是纪律,你们不会有什么意见吧?”
  “没有意见。”我们异口同声的说。
  “那就好,那就好。”
  “另外,我有点不明白:我自己曾经想过,最好拿M国海军陸战队驻越南司令部开刀。可没有作为任务明确交待给你们呀。你们却真的这样做了。离开这么远,我们怎么会想到一块去的呢?那里来的这种‘灵犀’呢?”
  默然相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作声。
  “小鬼,多大了?”
  “一号”首长指了指我,轻声问道。
  “二十三岁。”我边说边站立起来。
  “那一年的兵?”
  “六二年。”
  “你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灵犀’吗?”
  “不敢在将军面前胡说。”我怯生生的回答。
  “我问你答。说错了也不要紧。怎么说是胡说呢?快说!”

  “因为我们都是军人。”
  “军人与生俱来就有一种对胜利的渴望。而且这种胜利是越多越好、越大越好。因为M国海军陆战队在Y国登陆,Y国战局才有所改变。‘冤有头,债有主。’我们自然就不约而同地想到:‘能否摧毁它的司令部,出出这口恶气了’。”
  “对呀!”
  “真是个机灵鬼!长也长得机灵,任务也完成得机灵。”
  “一号”首长来到我的身边,用他的大手,轻轻按住我的头,揉了揉,拍两下。
  一股幸福的暖流,漫过了我的心田,传遍了我的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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