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3-07-14 13:48:48
李悦听罢,又是感慨又是激动:“小时候常听我师父说那些名剑的出处,唯有对这‘湛卢’的来历记忆尤深!我时常想,不知这‘湛卢’隐没沉寂在人间何处地方,难道这剑真是传说,从来不曾存在过,没想到今日有旷世的奇缘,终于遇到此剑!”
李悦细看这剑,越看越爱,道:“‘衍金铁之英,吐银锡之精,奇气通灵,有游出之神’,真吾之宝剑!——你又是怎么得到这剑的?”
李雨辰道:“是父亲给我的。他是怎么得的,他说从襄阳回鄂州的时候,晚上在一座古庙歇宿,忽然有个白发老者前来求见,拿出这剑,说眼下有亡国的征兆,该是这剑出世的时候了,然后飘然而去。既不知道姓名,也不知道乡籍。我在鄂州见到父亲,他将此剑转赠于我,勉励我尽忠报国。”
李悦煞是羡慕,恋恋不舍的,将剑插回到剑鞘。谁知道竟然邪了门,那剑怎么也插不回剑鞘里去。李雨辰道:“此剑若要拔出,不饮人血誓不还鞘!连我都没拔出剑来细看过。”说着伸手要去触那剑。李悦右手手腕一挑,在左手的食指肚上划了一个口子。好半日,有一股鲜血涌了出来。
李悦赞道:“这剑器真锋利!”细看那剑,剑刃上连一点血迹都没有。
李悦对李雨辰道:“我有一个主意,”
说着诡异一笑。
李雨辰道:“什么?”
李悦道:“不如你把这剑转送给我罢!”
李雨辰一愣,随即用力摇头:“那可不行!”
李悦笑道:“自来是道家擅长用剑,你是佛门的弟子,你要了也无用。”
李雨辰道:“谁说的!我也会剑呐!”
“你的剑练得再好,也不如我。还是给我罢!”
李雨辰也不答言,只是摇头。
李悦趁李雨辰不备,一把将剑鞘也抢过来,将‘湛卢’插入剑鞘,两臂紧紧抱住,将身子侧过来对着李雨辰,笑道:“舍我吧!舍我吧!”
李雨辰一直伸着手道:“怎么是这样,我好心给你看。”
李悦道:“你一双肉掌,就是兵器,我哪有那样的功力,不如此剑送我防身罢。
李雨辰听了这话,倒有了几分活动意思。
李悦又道:“舍我罢!舍我罢!”
李雨辰眉头紧蹙,最终把牙关一咬,道:“你拿去罢!只是这剑的来历有些不详,我担心——”
李雨辰话未说完,有人重重敲了敲门,接着门被推开,原来却是范大哥和一个黄脸汉子。
李氏兄妹急忙站起来。李雨辰让座。范大哥笑道:“天晚了,我也不多坐。只是来问李相公,咱们明早也好走人了罢?”
李雨辰很为难的,清了清嗓子,将李悦前来找寻邵郓的事情讲说了。
范大哥道:“我道是什么大事,我们就是杜统领派来专程陪李相公来的!明日一早,我们就帮你找人!李姑娘,你说那姓邵的公子去投奔的那家人家住在岳州那条街巷?”
李悦道:“我不知道。”
范大哥一愣,又问:“那是在岳州城里还是城外?”
李悦又道:“我也不知道。”
范大哥禁不住去看了李雨辰一眼,李雨辰面有三分愧色。
范大哥道:“我说李姑娘,你什么都不知道就来岳州找人?”
李悦不答。
范大哥皱了眉头道:“这可有些不好处,没有个明白住址,到处乱碰头去。”
旁边黄脸汉子慢吞吞道:“我们明日分头就帮李小姐去找。找着了好,找不到再作道理。”
范大哥有些作难,但是说出去的话也收不回来。也只好如此,见该说的话说完了,范大哥道:“那我们明日就去找人。你们好歇了!”说着告辞。李雨辰送到门外,直送到楼梯,这才回来。
李悦携了‘湛卢’回到隔壁自己的住处,怀抱着湛卢倒在床上——自从离开邵家,还没在床上睡过。一道清光从窗外照进来。下面有人跑动,震得船板“咯噔咯噔”响。李悦紧紧握着“湛卢”,一遍一遍想着明日要是见到苏懋源先说什么。
日期:2013-07-14 14:08:23
第二日,船上的人按照李悦描绘的面貌,分散开来,穿街过巷,找寻邵郓。这一日一丝风也没有,连树叶都不动。不到半日,都有些受不了了。唯有李悦,好似着了魔,不知饥渴,一日下来,精神不减。
这日傍晚,众人晒了一天,吃罢饭,都敞着怀在船顶凉亭里坐着吹风。
那个叫易小三的道:“范大哥,八月十五就快到了,咱们杜统领的话你可别忘了!”
范大哥回头瞪了易小三一眼,道:“我七老八十了,我不记得了,要你提醒!
易小三道:“那邵家的三少爷真的就到了岳州?就是到了岳州,人长两条腿,他此时也不一定就在岳州。岳州城虽然不算很大,也有八九万人,除去女人小孩老人,三四万人一张一张脸去认,怎么认得完?”
李雨辰一听,正要说话。范大哥回头瞪眼道:“我在这里,你抢我的话说!”
李悦便道:“我哥哥告诉我了,说你们杜统领请了我们十四晚上赴宴。”
范大哥道:“噢,你知道的!那你是怎么个意思?”
“你们走,我留在岳州。”
范大哥咧嘴道:“我们为了找你才来,现在我们都走,把你一个人再丢在这里。”
其他人纷纷道:“李小姐,这是你个什么朋友?除了父母,就是亲兄弟亲姐妹,这么找找不到,也问心无愧了。”
李悦不说话。
李雨辰是个至诚的君子,找不到邵郓对不起收留李悦的邵家,不愿就这么一走了之;可是这毫无端的的乱闯也不应该,因此皱眉思索不语。
范大哥有一定年纪,因此想得深远些,因问李悦:“李姑娘,这邵家公子弃家逃出来,总该事先想到有个投奔的地方,不然他怎么不去峨眉山,单来岳州这个地方。”
众人一起道:“可不是啊!”“正是这话!”“李姑娘,你是不是还有什么话没说!”
李悦闻言只得道:“他是去投奔他一个姓苏的朋友家里。”话未说完,李悦不觉脸红了,心跳也快了。
“一个姓苏的朋友。姓苏的很多,叫苏什么?看我们有没有认得的!”
李悦犹豫了一下,小声道:“苏懋源。”
范大哥道:“苏懋源,有没有认得的?”众人无精打采摇头。
李雨辰在旁听见,忽然发问道:“苏懋源,这人是不是正一教的弟子?”
李悦闭住了呼吸,张大眼睛,半日道:“是正一教的——怎么你认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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