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万元钱没了啊，那是我全部积蓄，我和男朋友总共加起来才两万，都拿去了，可——”
　　“好了，别想过去的事了，这回把石化项目拿来不就什么都有了吗？”
　　袁野不提这事还好，一提张晓莹却失声痛哭起来。
　　“我——我——又弄砸了，张总已经走了，我就是刚才给他打电话他说都到西安了我才晕倒的。”
　　“什么？张总已经走了？”

　　“对不起，我又没办好，我怎么这样笨啊。”
　　“晓莹，你不是当过销售科长吗？”袁野脸色的笑容消失了。
　　“可我们都是和多年老用户打交道，和现在的销售不太一样，到这里我有时觉得自己就像傻子一样，什么都做不好。”
　　“晓莹，医生说你只是身体太虚弱，没其他的，所以我在这里就说了，我只能养你们到年底，如果到年底还不能把花费和工资挣出来那我就没办法留你们了。”
　　“这我懂，我懂，也知道其他片区的政策都没我们的好。”
　　“石化那里别放弃，不是还没招标吗？谁是最后的胜利者还不知道呢。现在别想那么多，把身体养好，然后我们一起想办法，别一个人憋着，啊。”袁野口气柔和下来。
　　“我知道，我会努力的。”
　　“看，我买什么了！”石嫣提着大食品袋子风风火火进来了：“亲爱的晓莹，瞧，你最爱吃的，大果冻！”

　　“真的啊，这么多呀！”晓莹笑着接过果冻。
　　“我好吧，自己都舍不得买的哦。”
　　“你们爱吃这个？”袁野吃惊的看着两个女孩子。
　　“是呀，你要吗？”
　　“不要，我还是出去抽烟吧，都憋死了。”

　　袁野刚走出病房，就接到了张小虎的电话，说扩建项目提前招标，明天传报价图纸，后天早八点在供应会议室开标，一次报价，在满足全部技术要求的前提下价低者中，现场公布结果。袁野立即把这一情况汇报给老板，然后又打电话给李冰洋，请他安排好接传真和报价的人，并且最终报多少和老板直接联系。袁野知道，这样的时候只有老板能清楚报多少最合理，最有把握取胜。看来对手的能量很大，可以左右招标时间让其他厂家措手不及。这一战恐怕是凶多吉少啊，因为试验报告还没拿到，据袁野所知，老板还没去弄报告。后天早八点开标，只有一天的时间了，这一天的时间能出现什么奇迹啊，袁野真是有点束手无策！

　　日期：2009-04-28　16:10:15
　　42
　　华海公司总经理办公室。石康正在一项一项检查报价明细表，不时还让身边的小孙记下不合理的地方。
　　“石总，我们真要报1680万？是不是太高了点？贺天翔的话可不能信呀。”
　　“我知道，这和他说抬我们价没关系。你想，现在63KA断路器就我们一家生产，他若中标就得到我们这里买断路器，那多少钱还不是我们说了算。如果买进口的，那么总价他不报到2000万以上恐怕就得赔。当然，他很可能报1200多万，因为他曾经在我们一个用户那里买了几台我们63KA1型断路器，可那个体积大，装到柜子里那就使得整体体积庞大，A炼的主变室已经根据我们配2型断路器尺寸建完，配1型的装不下，报了低价也拿不去。我倒是希望他真能抬下我们的价位，不然就成搅局的了，会给A炼留下极坏的印象，以后就别想再拿项目了。”

　　“那我们不是要赚飞了吗？”
　　“三年了，我们为这个项目花费多少心血你是知道的，这么多的付出和回报来比我们未必划算，挣多少都是应该的。”
　　“那就报这么多了？”
　　“嗯，就报这么多。你把我刚才说的那几个地方改下，然后马上把正式的打出来，我还要再看看，做到万无一失！”
　　“好的，我马上弄。”
　　天翔公司。贺天翔拿着报价单在董事长办公室踱着步。他报了1280万，他说的抬石康的价当然不是真的。他请人已经算好了，A炼的主变室再扩出一块没多少费用，如果这个费用小于他和石康的报价差额，那么他就应该拿到这个项目了，而凭他对石康的了解，差额应该超过这个费用，那么真正的中标者很可能是他天翔公司。
　　而在这个时候，赵环宇正在冒雨赶往虎石台的路上。他看过袁野从东北院拿回的设计图，并且刚刚办好了和北通公司联合生产制造63KA真空断路器的所有手续，所以他给李冰洋的指导价是1198万。凭借多年大战经验，他觉得价位只是个表面东西，胜败应该不是因为价位，而是在技术上，石康和习总应该在技术上打了埋伏，这一关是否能过应该是问题的关键。他知道袁野对开关板技术是不熟的，所以他指示公司总工和袁野一起去参加投标会议，以应对可能出现的技术埋伏。当他把中国第二家生产制造63KA断路器的厂家诞生了这一消息告诉袁野的时候，袁野说这真是一个振奋人心的好消息，让他在黑暗中立马看到了曙光，感到胜利在望！

　　窗外电闪雷鸣，暴风雨依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后天早八点，号称北方三大家的行业巨头将在A城拉开首次混战的大幕，不管谁胜谁负都将载入行业的史册，因为它很可能会改变以前的格局，并且将开创国产63KA真空断路器在国家重点工程上的第一次运行！
　　日期：2009-04-29　10:28:29
　　43
　　女孩子吃东西的时候往往心无杂念，所以看起来单纯可爱。袁野看着石嫣和晓莹有说有笑的样子真不忍心打扰她们，可大战在即，又不能不打扰，犹豫了下他还是推门进来了：
　　“请教你们几个问题？”
　　“请教？我们？问题？”石嫣眼睛大大的。

　　“你们都是这个行业的本科生，我这个外行只好谦虚点了。你们说我们做开关柜有多少尖端技术啊？”
　　“我觉得没有。我们就是组装，里面科技含量高的部件都是专业厂生产的，尖端应该在他们那里呀。”石嫣说。
　　“我也这样觉得，我们要说技术也就是怎么把这些东西更合理安排在柜子里，也就是结构设计和排线什么的，尖端应该没有吧。”
　　“真的？’
　　“我们都没在技术部门干过，再深了你得问总工，他是专家级的啊，参加过国标制定。至于我们大学学的你应该知道的，远高于工厂里的，工厂的技术和技校学的正好对口，呵呵。”

　　“不是吧，石嫣。好就信你们一回，后天A炼开标，你留下照顾晓莹，我和总工一起去。”
　　“啊？后天？怎么这么快呀？我——我也想去啊！”
　　“那晓莹怎么办？”
　　“那，那我还是不去了。”
　　“去吧，不但你去，我也要去。”晓莹开口说。
　　“不行，那里也不需要你们，还是老实给我养病吧。”
　　“你知道我其实没什么病的，跟你们散散心也许好的会更快，答应我吧，也成全了石嫣，要不她会恨死我的。”
　　“就是嘛，答应我们吧，袁哥。”
　　“受不了，这哥叫的含糖量太高，受不了啊。”

　　“那答应我们啦？”
　　“你们随便吧，我不管了。”
　　“哈，太好了，袁哥，我真想亲你一下，嘻嘻。”石嫣雀跃道。
　　“目无领导，很不严肃，明天办出院手续，费用石嫣出了！”
　　“不是吧，老大！”
　　“就这么定了，哈哈。”
　　“欺负人，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