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打天下的那些岁月——刘备正传》
第26节

作者: 罗衾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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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往南,是成“川”字形并立的三个巨型大州。西边的是益州,从北到南囊括现在的陕南汉中、四川、重庆、云南、贵州等地;中间的是荆州,从北到南包括现在的河南南部的南阳以及、湖北、湖南等地;东边的是扬州,从北到南包括安徽、江苏的南部,以及长江以南的江西、江苏、浙江、福建等地。这三个州囊括了中国整个淮河和长江流域,最小的也都有现在两三个省那么大。但那时中国南方农业发展落后,人口稀少,因此设州不密。这个其实跟现在一样,GDP和人口上不去,一个县成不了县级市,一个地区也成不了地级市。

  再往北,是四个州。最西面的是以长安为中心的雍州,中间的是以首都为中心的司州(司隶)和大致以现在河南为主体的豫州,再往东是以现在江苏为主体的徐州。
  再往北,也是四个州。西面的是以现在山西为主体的并州;中间摞着俩州,上面的是以现在河北为主体的冀州,下面是以现在河北、山东和河南三省交界地带为主体的兖州;东面是以现在山东为主体的青州。
  汉末14州,由于各自的特点在三国时代扮演了不同的角色,塑造了三国大势。
  凉州,由于长期对羌作战,养育了董卓那样能征惯战的军官。由于离中原较远,久失礼仪,因此董卓既有野心,却无忠心,只做了捣乱的料。董卓及余部为祸初平、兴平6、7年,终灭。这里只是前仆后继提供了一系列叛乱分子,却无所成就。余脉分属魏(如庞德)、蜀(如马超)。
  司、雍两州,是东汉政治、经济和文化中心,却不产英雄。昏君灵帝、万恶宦官、庸懦外戚何进、大少爷袁绍曾经在这里一起为东汉帝国招来了灾祸。而后在动乱年间,这里徒然成为被屠戮的地方。不过,也活该!也许是上天假西北军之手来收人了!
  并州战略地位并不重要,但出名将,张辽、关羽为之最大者,吕布更是过了一把主公瘾。但除了做将的张辽似乎都不得善终。
  幽州,民族英雄公孙瓒据之,但南下受挫,公孙瓒沮之,乃像一个孩子似的自暴自弃。不过,诸侯争乱而公孙瓒还在死力灭胡的功绩还是被历史所铭记。作为补偿,其余脉刘备被上帝之手拎到中原,让其继续承担某种使命。
  青州,无人,出了个孔融,死得很惨。此外,连刘备也能在那里做过二把手,此后作为为袁谭的根据地,还不够曹操玩的。
  荆、益两州,有土有财,然让无雄主良将,坐待北方大佬来收拾。飘在岭南的交州更是。唯扬州的绝大部分,被英雄世家(老孙家)及早收拾,在北方与南方大交兵时终于分鼎成功。扬州被孙家用时间换了空间,趁乱白占;而益州是被北方来的老兵油子刘备趁乱白占。
  说来说去,当时天下之要冲,三国大势的根本所在,其实仅仅是两个州,即:冀州和兖州。青州作为冀州的外围、豫州作为兖州的外围,都具有一定战略价值。
  那时,袁绍借先天优势,先占冀州,而其盟友曹操则在豫、兖一带发展。直到官渡之战前,似乎还是袁绍势力最大。但历史的惯性却在这一刻嘎然而止了。袁绍在黄河以北发展,其实主要敌人就是幽州的公孙瓒。而曹操与袁绍在官渡决战前,却在四战之地的兖州与无数敌人血战,这里有黄巾贼里势力最大的徐州黄巾,还有从天上掉下来的吕布和刘备,此外他还有应付南阳张绣和淮南袁术。如此一看,在官渡之战前,曹操经受的磨砺远比袁绍要多,得到的斗争经验也比袁绍多,而所取得的成功也要比袁绍大得多。袁绍之败,也是天理使然。

  那么,最后就说到了徐州了。事实上徐州是中原地带仅剩的一块可以与兖州曹操抗衡的地盘了,有兵有粮,假如玩得得当,是完全可以与曹操一争的。可惜也跟豫州、青州一样,徐州缺雄主良将。刘备在兴平元年的夏天及时赶来,看来也是天意。不过刘备能够在徐州玩出名堂吗?刘备能否抓住机会改变由袁绍和曹操所主导历史呢?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初入徐州。

  周舆(罗衾不耐)于天津蛰居斋
  2008年4月20日下午
  日期:2008-04-23 20:34:04
  《蒿里行——徐州逐鹿》
  第一章 徐州路(1)

  文/周舆(罗衾不耐)
  兴平元年(194年)仲夏七月,在炎炎烈日下,从青州城阳郡到徐州东海郡的官道上,绵延数里,缓慢行进着一股由数千人组成的浩大人流。说是官道,其实早已废弃失修,道路与周围的荒野没有什么区别,也被一人多高的蒿草所覆盖,只是路基比两侧稍微高出一些。那时,北方各地的交通都已断绝,道路附近的村落和耕地荡然无存,人口以及残存的农业和商业活动都聚集在一些大的城镇附近。行走在荒郊野外的不是官军,就是流寇,要不就是结伴而行的大队难民。不过,那时到各处避难就食的饥民,也是准流寇,因为他们中的青壮年手里也握着刀矛,否则走不多远就会惨遭盗贼的洗劫和杀戮;同时当他们饥寒难耐之时,如果遇到比他们还要弱小的饥民队伍,他们也会在瞬间转化为无恶不作的强盗。而眼下的这股人流,却是一支奇怪的队伍,因为它似乎是由官军和饥民共同组成的。

  队伍在徐州地界已经行进了数天,庞大的人群像一条被淤塞的河流走走停停。不时有老幼妇孺倒毙于路,死者的亲戚邻里停下脚步,把他们草草掩埋。每埋葬一个死者,人们便按照齐地的风俗,用《蒿里行》的曲调一起高唱悲伤哀婉的挽歌。这时,歌声又起,原来一对年轻的夫妇,刚刚埋葬了两岁的幼子。由于饥饿和悲痛,他们似乎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默然随着人群恍恍惚惚地又上路了。死亡对于他们早已司空见惯,他们的父母就是在袁潭攻打平原的战火中死去的。挽歌从他们身边响起,一直蔓延到整个人群。同时,人们还传递着一个消息:刚刚死去的是一个两岁的男孩。值此大乱之世,哪个家庭没因战乱和饥饿死过人?行路的人一遍一遍地唱着挽歌,既是对所有逝者的祭奠,也是对朝不保夕命运的哀叹。

  在这一路哀鸿的人群后面,是一支千把人的骑兵队伍,看士兵的模样和服色不像中土人士,却好象是东胡异族。队伍中间,簇拥着一辆由四匹高大俊逸毛色纯白的辽西良骥牵引的轻便马车,御者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车舆外的廉笼高高撩起,可以看见里面坐着两个文官装束的人。他们都不过三十出头的样子,此时正脸色肃然地凝神谛听如泣如诉的挽歌。只听得人们唱道:“蒿里谁家地,聚敛魂魄无贤愚。鬼怕亦何相催迫,人命不得少踟蹰。……”

  听到此处,坐在车舆左面的文官长叹一口气,缓缓说道:“哎,宪和,这是今天死的第几个了?”
  “第几个?我的玄德公呀,哪里还数得过来呀,少说也得快两百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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