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架斗殴有条定理,四十的怕三十的,三十的怕二十的,二十的怕十四的,就像板凳那句口头禅,横竖一死,老的少的贫的富的都是一条命,杀红了眼,谁怕谁,岁数大的人有家业买卖,有妻儿老小,总是会瞻前顾后……
这次轮到大片刀追不上菜刀,板凳和三儿俩跑了一会,看到前方一人骑着摩托车挺着方天画戟掩杀而来,大喊一声,“我来啦!”
“是铁棍!”三儿喊。
三儿父亲怕儿子吃亏,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给板凳团伙挨个打去电话……
第一个赶来的是铁棍,铁棍真名叫韩小,父亲开个机加作坊,小时候,大家都知道他家作坊里铁家伙多,都管他要来玩,后来韩小跟着板凳他们打架,总是能弄来一些铁棍、铁管,于是大家给他起个外号叫铁棍,韩小想改名叫铁管,他觉得铁棍是山药,大家还是管他叫铁棍。
后来铁棍在家学了电焊,喜欢帮大家加工武器,像板凳那把精致的二楞角钢朴刀就是出自铁棍之手。铁棍用了两周时间给自己打造了一把方天画戟,轧钢板子一片一片地焊接,上床子钻孔,砂轮开刃,打磨,钢管焊上去,最后,抛丸、喷漆,只留了锋利的刀刃和枪头,大家都赞叹铁棍是个能工巧匠,铁棍遗憾买不来马匹,他说他有了马,跨上去就是吕布……
铁棍接到三儿他爹的求助电话时正在网吧打游戏,听到说板凳回来了,十分激动,三儿他爹告诉他三儿和板凳在跟人打架,铁棍骑摩托车回家取了方天画戟,直奔板凳家,放了摩托车,还没进院子,正好看见远处板凳和三儿被追打,于是他挺枪上摩托,轰隆隆地冲杀过去……
四把大片刀看到板凳的这名援军手里有杆大家伙,停止了追击,气势上弱了三分,权且不说那柄威武的山寨方天画戟,单单是对手胯下那辆呼啸的摩托车就已经让人不寒而栗。
铁棍父亲开加工作坊,帮一些大厂做外委,家中颇有些金钱,铁棍的两个哥哥各自做生意,也都挺富裕,所以铁棍从小不缺钱花,铁棍跟小红一样大,比三儿大一岁,板凳比他们都大,板凳辍学那年,铁棍和三儿受到了启发,两人学板凳一起辍学了,他们跟板凳不一样,家里养得起,不去打工,成天泡网吧里……铁棍有辆大轮哈雷,是他某年生日大哥送他的,于是,大家在铁棍经常去的那家网吧门口总是能看到一辆大轮哈雷摩托停在那里,威武雄壮。
铁棍看到满脸血的板凳后,顿感少年时代不可一世的板凳哥又回来了,他越过板凳和三儿,加一把油门朝四个大片刀碾过去……
四个大片刀惊慌失措,左右一闪,出来一个大坑,铁棍一激动,大轮子沉进坑里,车身翻到,轮子呼呼转着,铁棍怪叫一声整个飞了出去,跌进水沟里……
四把大片刀朝水沟里砍,四把菜刀过来营救,一时血肉横飞……
方天画戟没有受到重伤,爬出水沟,加入战局。
三人对四人不落下风,大戟在前面划拉,左右菜刀掩护,远了大戟勾,近了菜刀砍,攻守兼备,梯次分明,三人从小一起长大,打架时配合地天衣无缝。
宋老板见迟迟拿不下几个青头娃子,恼羞成怒,对大片刀们喊道:“草他妈的,砍死算我的!给你们一人一万块!”
重奖之下,必有勇夫,四个混子的刀法愈发令人眼花缭乱,一顿砍杀后,菜刀被砍掉两把,方天画戟的钢管也被砍折了……
板凳、三儿、铁棍三人身上都被砍了好几刀,夏天衣服薄,一刀一条口子,鲜血直流……
三人处于下风。
“跑吧!”铁棍喊。
“不跑!”三儿喊。
“跑!”板凳喊。
三人扔了武器转身跑,朝村子外面跑,那里宽阔,跑起来,后面追不上他们。
三人刚跑出胡同,突然听到后面一声接着一声的惨叫,急刹车,转进胡同看。
一条瘦削的身影在胡同里站着,手里一把剔骨尖刀滴着血,四把大片刀丢了一地,四个混子捂着肚子坐在地上,血流淌着……
宋老板远远地看到了这一幕,转身跑了,他拨打了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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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所谓,狼烟里一地血花,昏昏暮色中杀出一个俊秀青年,热血冰刀,锋芒毕露……后事如何,下回分解!
日期:2013-07-02 19:50:07
序曲9 我是个商人9
板凳跑过去跟俊秀青年抱在一起。
俊秀青年叫韩楚,韩楚打架不要命,十四岁那年斗殴,一锄头刨残了一个孩子,被判了两年,丢到了少管所里。板凳正是在探望了韩楚最后一面后终于下定决心停止瞎混,外出打工的。
韩楚一锄头成名,再加上名字里有个谐音的楚字,便有了锄头这个绰号。韩楚跟板凳同岁,由于劣迹斑斑被学校勒令退学,韩楚家境不太好,父母早就离异了,韩楚有个姐姐,嫁去了外地,韩楚跟着父亲,前些年,父亲也得癌症去世了,韩楚孑然一身,韩楚刑满释放出来后,变得阴郁……
韩楚有个两小无猜的女朋友,叫韩馨,也是韩家屯村的姑娘,同样是青梅竹马,却与板凳和小红不一样,韩馨从小就喜欢韩楚,因为韩楚英俊又精神,韩楚平时话不多,他也喜欢韩馨,韩馨温柔又美丽。
韩馨父母都是老实人,坚决不同意两人来往,因为韩楚是个小混混,他们觉得女儿跟了韩楚将会遭殃。
韩楚劳改期间,韩馨抓住一切能利用的机会去看望韩楚,韩楚当时年少,以为自己要完蛋了,他骂韩馨,不许她再喜欢他,韩馨看着他,依然温柔,韩馨鼓励他……
韩楚劳改期间表现好,一年就释放了,韩楚出来后跟韩馨爱得如胶似漆,他们是两朵早开的花儿……
韩楚有底限,他知道自己的基因里有股刺鼻的血腥,他认为自己跟江湖就像鱼跟水,他始终觉得韩馨迟早有一天会离开他,如果那样,他会祝福她。
在一个雷电交加的中午,韩馨在韩楚家躲雨,韩楚一个人住,韩馨抱着韩楚亲了一口,韩楚告诉韩馨,只要不结婚,他不会碰她……韩馨更加爱韩楚了……
后来,韩馨上高中了,韩楚知道不可以打扰她学习,他一个人去了远方,没了韩馨的韩楚孤独而阴郁……
韩馨失去了韩楚的消息,没心思上课,他让铁棍和三儿帮她打听韩楚的下落,铁棍和三儿告诉韩馨,韩楚走时留了话,说韩馨考不上大学,他永远也不回来……韩馨哭了好几天……
从那以后,没人再见过韩楚,韩楚不知所踪……
……
就是这一天,韩楚回来了。他总是跟板凳心有灵犀。
从小玩到大,家境相似,年龄相同,早早地都沦为了孤儿,如出一辙的命运让韩楚把板凳视为精神寄托,二人像拧在一起的绳子,一起逃课,一起喝酒,一起打架。板凳打架胜少负多,韩楚一露面,横扫千秋……
一次喝酒,板凳喝得兴起提出跟韩楚结拜,板凳口无遮拦,想起一出是一出,韩楚沉稳忧郁,心中波涛汹涌……两人结拜了,从此韩楚视板凳如亲兄弟,后来三儿和铁棍听说二人结拜的事,吵吵着也要结拜,于是,四人结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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