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历史:汉武帝的身后事》
第46节

作者: 索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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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3-05-22 09:08: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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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泉太守辛武贤上书朝廷,请求分兵出击罕秆等部落:先零不是觉得自己翅膀硬了,想单飞么,现在把你翅膀剪了,看你还怎么飞!
  汉宣帝看罢奏折,认为这主意挺好;召集群臣一问,大家也都觉得挺好。于是下诏,申饬赵充国畏缩不前,责令他从速进军。赵充国闻诏,上书陈述道:先零造反,罕秆等部落只不过是跟着起哄。今若先击罕秆,先零必前往救援,这是“起一难,就两害”,实在不可取;若先平定先零,“树倒猢孙散”,罕秆等部落必定归服。
  汉宣帝一见赵充国的奏折,方才恍然大悟,立刻准了。
  最初,先零起兵造反,各部落纷纷相应,大家都像打了鸡血似的,想跟汉军好好干几仗。谁知碰上了赵充国,一晃大半年,每天吃饱了没事干,光躺草地上晒太阳了。

  忽然有那么一天,汉军大举而至,事先也没大声招呼,拎着刀枪剑戟就扑了上来。羌人毫无防备,一下子就乱成一团:有的忙着找衣服,有的忙着找战马,有的忙着找兵器——这才想起那晚烤鸡翅膀,好像用过,以后就再没见着!
  汉军还没组织什么像样的攻击,羌人就丢下车辆辎重,抱着头往湟水边狂奔,争先恐后地想渡过河去。这么好的战机,赵充国却命令军队缓缓前行,就如同驱赶羊群似的,有的羌兵跑错了方向,汉军还得做向导:晕菜了你,往那边跑!
  众将很不解,赵充国一板一眼地说道:“穷寇莫追!”
  “穷寇为啥就不能追?”
  “他们已经那么穷了,你们还追!追上去,管你们借钱借粮咋办?”
  羌人慌不择路,跑到湟水岸边一看,傻眼了:船太少了,人又那么多,汉军还从后面掩杀上来!怎么办?挤吧,挤破头皮也得上船——可怜那些羌族健儿,耗了大半年,愣是没捞上一场仗打,结果在回家的路上,上千人被挤落水中,淹死了!
  汉军迈着方步,一步三摇地赶到湟水岸边,羌人能跑的早跑了,该死的也烟气了,剩下的几百人,全做了刀下鬼!
  此战,汉军缴获马、牛、羊十万多头,车四千余辆,仗还打得特别轻松,光撵着羌人跑了;先零部落受到重创,能打仗的青壮年差点死个精光,钱粮衣物连丢带扔,估计过冬的时候只能穿裤衩了,还不是棉的!
  汉军大破羌人,士气大振,再没人背地里叫赵充国老掉牙了,都竖着大拇指称赞:不愧是名将,果然老谋深算!赵充国见军心可用,也不休整一下,立刻挥军到了罕秆境内,不过只准耀武扬威,不准烧杀抢掠。
  罕秆酋长靡当儿知情后,长出一口气,对部众说:“汉军果然不打我们!”于是派一个叫靡忘的首领率军守住边疆。靡忘一到边疆,立刻遣人前往汉营,表示愿意归服,听候调遣。赵充国立即写了份折子,将此事奏报朝廷,请求裁决。

  靡忘等来等去,也不见汉军给个回话,心老在那儿悬着,难受得够呛,最后一咬牙一跺脚:去他姥姥的,反正是个降,干脆我把自己也送上门得了!其实,此时的赵充国心里也很急,因为路远交通不方便,折子递上去一直没个回音。
  汉军诸将见靡忘只身前来,惊得嘴都咧开了:光听说猎人找猎物了,还没见过猎物自己送上门的!赵充国也略感意外,于是盛情款待,酒桌上两人推杯换盏,掏着心窝子说话,然后共同盟誓:罕秆跟先零一刀两断,汉军也不侵扰罕秆。
  靡忘在汉营住了两三天,赵充国就想放他回去。这个决定首先把靡忘搞晕了:我都送上门了,咋还带往回撵的?看来倒贴是让人不待见!汉军诸将也纷纷劝阻,都说:“靡忘反叛朝廷,是重犯,没有旨意不该擅自放走!”
  “尔等只知自我营护,并未真正替国家考虑……”赵充国轻咳几声,又准备开讲。恰巧此时,圣旨到了:恩准靡忘将功赎罪。
  赵充国话刚起了个头,意犹未尽,诸将见状赶忙告退。后来人们说起赵充国,都说:带兵打仗是把好手,就是太爱给人讲课!
  当初,先零图谋造反时,特意派使者去跟匈奴搞联合。匈奴可汗闻听后,拍着胸脯打包票:你先把事搞起来,到时我再一出兵,汉朝还不立马干趴下!后来先零与各部落订立盟约,一起造了反,匈奴却像个没事儿人似的。再后来先零大败,被赶回原来的驻地,眼见大祸临头,赶忙派人向匈奴告急:实在撑不住了,就拉兄弟一把吧!
  谁知匈奴可汗脖子一梗,张嘴就说:“听说你们过冬都只能穿裤衩了,还让拉一把!拉哪儿?”先零使者当场就气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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