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昏昏沉沉的走出卧室,看到周志远和光明正坐在一起吃饭。光明招呼我一起吃,“有你的一份。”我朝他挥挥手,“别着急吃,等我会儿,仗不仗义就看这一次了。”待我洗刷完后,觉的精神多了,我坐在他俩对面,一边吃饭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光明冲我笑,“打我搬过来,就没见你上过课。”
我笑,“没你这么夸人的,就跟我以前上过课似的。你现在学的越来越会拍马屁,不过还是太隐晦,但凡智商低点的都听不出来。”
周志远笑,“完了,好赖话都听不出来了。真不知道你是心胸宽还是脸皮厚。”
“都不是,咱是境界高。你得知道,我跟你们认知中的好学生是一样的,唯一的区别就是他们上课我不上课,可这并不是关键所在。关键是对于这种无关紧要的区别,我一向视如无睹。”
周志远笑,问我昨天跟柳如雅干吗去了,一下午就出去,晚上几点回来的都不知道。“我不也不爱这么晚回来,我当然不怕黑,主要怕别人误会把我当成坏蛋。你不知道柳如雅既聪明又缠人,跟含羞草似的,你一碰它它就缩回去,扭扭捏捏装的跟真的似的,可没一会它又张开了,惹的你又要碰它,这股欲擒故纵的尺寸火候一般人学不来。”
“不爱听你吹,既不生动也不深刻。”
我叹口气,感叹道“英雄迟暮、英雄迟暮。”
我们正在胡扯,杨登平也回来了。他打量下我,问我怎么了,为什么脸色难看,有些发白。
“你问的着吗?少打听大人的事。我痱子粉买多了涂脸上不许么。”
杨登平含糊的笑,很不自然。
光明说你们瞧他刚才气急败坏的样子就知道这事得多丢人,准是忙活了一晚上没提裤子冻的。“我还不知道他,倒退几十年光流氓罪不知道判了多少回,就他那点家底都不够交枪子儿钱的。”
众人笑,我说:“话说三分你留一半,跟你说了多少回了,别拿你这种二杆子精神当正直。”光明说要是都没事咱打麻将,好久没玩,不管谁赢都是杨登平请客。杨登平笑说没问题,都是哥们儿,不在乎这些,我上次拿回来的煎饼还没吃完,买点葱也花不了多少钱,好不好单说,反正我管饱。我说你们自己玩,我头疼,得回去继续补觉。“没你这样的,你走了三缺一,凑不齐局。”“王倩呢,你等她。”光明撇嘴说不爱带她,跟她打太费心劳神,“主要她太投入,碰她的不是,不碰她也不是,真要呛着她你说我怎么办。”“你自己老婆自己管,我这么多事忙的过来吗?你俩睡觉的时候怎么没见你来征求意见。”
日期:2013-03-03 22:42:54
窗帘如一线波浪在窗户前自然下垂仍未打开,阳光明媚,映射过来,古铜色窗帘上绣的龙凤祥云图案清晰可见。我听到窗外阵阵嘈杂有人声有鸟叫似乎生机勃勃,我好像很快就睡着了,睡着之后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我睡的非常勉强,似乎就是为了这个梦才睡着。
那时天已黑暗,世界被盏盏路灯染作昏黄。微风迭起,树枝松柏千摇万颤摇摆不定,我和柳如雅走在树影斑驳的路上,彳亍而行。
“你有多久没上课了?”
“我忘了,仅凭这一点我知道挺长时间了。不过你也知道,我不是一个特有时间观念的人。我猜你记的,不然你也不会这么问,你不但记的,还记的特别清楚,甚至具体到天,没有什么比数字罗列更能震撼人心的了。你既然打算讲,这点准备还会有的。”
“你很坦诚,起初很让人放心和感动,时间一长就觉的你脸皮厚,而且目中无人吊儿郎当。这次很让你失望,我倒没具体到天,我只记的你上过第一天的课。”
“是吗?”我笑,“我还上过课呢,我都忘了,看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上了课也没灾没难,那看来是我多心了,总感觉有什么人什么事对自己不利。”
“你还笑的出来。”柳如雅横眉冷目。
“你看你,说着说着还生气。好好好,我自己反思。让我想想,我们现在是大三下学期了,我只上过一天课,嗯,确实少点,不过我们剩下的时间也不多了,我哪还有闲工夫去?”
柳如雅沉默不语,月若银盆,皎洁透明,幽静祥和的夜里,她的脸极其动人。
“咱们去湖边逛逛吧。”我常常邀柳如雅到学校的湖水边散步。我说一起站在湖边可以看到水中彼此的面孔,这并不是我追求所谓的“罗曼蒂克”,而是因为我有颈椎病,长时间九十度看人很痛。柳如雅一直在推脱和拒绝,大概是在家的时候看多了,就好像总吃一样东西吃伤了胃,再吃就会恶心。我倒是希望她能在不经意之间恶心一下,这样我就能坏笑着问她几个月了。
“不去,说了多少次了,我不爱去。”
我说这次得去,我告诉她但丁的《神曲》中有这样一段:“犹如通过透明洁净的玻璃,那湖水明澈,水底可见,映倒出我们的容颜,显得如此模糊不清,却也如雪白额头上的珍珠,在我们眼中并非显的不清不楚,我看到许多面庞正是这般光景,它们都准备好与我谈论;因此我竟陷入相反的错误,跑去迎接那点燃火与泉水间恋情的面容。”柳如雅听完之后问我是什么意思。我说我多看看湖面中的你,就知道真实的你是多么可爱,通俗点就是我爱你。
柳如雅看看我,嘴角上扬,笑意醉人。其实我也不知道这句诗到底是什么意思,只是即兴瞎编。好在,她终于愿意陪我坐在湖边。
其实诗的美好是为了戏谑现实。眼前的湖水浑浊,只能看个大概。远远看去是墨绿色的一片。走进了瞧,也很难发现红色的鱼。
柳如雅问我说:“一民,你毕业要做什么?”
“太远,不想。”
“你刚才还说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我随口一说你跟我较真干吗,这样没劲,既显的你咄咄逼人又让我难堪。”
“那你总得说句有谱的话吧,不求准确,大概就行。”
“大概的话就好说多了。北风吹的时候,天上的雪是六角形的。有个姑娘喜欢下雪的时候出去跑,却偏偏容易感冒。她一般都是鼻炎,所以要提前准备好药。如果我要是没买,那女孩说话就会捏着鼻子,有时候还能顺手抹你一身鼻涕。其实她人挺好,只是没有优点。”
她笑笑:“谁往你身上抹鼻涕啦?”
“还能有谁?”
“反正不是我。”
“好好,不是你。”
“不是我是谁?”
“嗨,说是你吧,你不承认,说不是你吧,你自己又往上抢。”
“行了。少跟我贫了。你说说,你以后想要干什么吧。”柳如雅说。
我说:“想那么多干吗?计划不如变化快你知道吗?”其实我对未来多少也有过打算和憧憬,可不知道为什么总想表现出颓废。
“没出息。”柳如雅说着转过头去,不再看我。
两个人坐在那里各生闷气,互不理睬。这泓湖水泛起潮气,温润中夹杂花草幽香沁人心腑,晚风习习,吹动我和柳如雅的头发。我看到远处的教学楼个个教室白光如银灯火通明。脚步声不时从身后响起,我不知道为什么它如此有规律,每当由轻变重又消匿无踪时就会有另一串脚步声重复响起,如果春夏秋冬循环反复永不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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