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历史演义——战长平》
第20节作者:
嵩阳云树
韩王道:“上国的意思是?”
唐雎道:“江湖有句名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对大王是有好处的。”
韩王道:“此事关系重大,让寡人合计合计。”
“那好吧”,唐雎起身告辞。
在边上一直默不作声的阳成君,目送唐雎离开,开口道:“秦王老儿好大的胃口,他这是惦上赵国了。”
韩王不安道:“嫁祸赵国,为秦人进攻赵国制造口实,我们这样做是否太不地道啊?”
“难道还有更好的办法能挽韩国于既倒吗?”
静得出奇,仿佛世界从此没有了时间。
“求其次,秦国是否会如约从荥阳撤军呢?”
“这个难说,秦国虎狼之心,向来反复无常,况且战场的主动权又掌握在他手里,不过死马当活马医罢了。”阳成君道。
韩王面如死灰,仰天长叹,场面相当凄凉。“大厦将倾,孤木难支啊。这事就交由你来处理吧,做得漂亮一点,千万别两头不讨好。”韩王道。
韩王看着阳成君离去,眼里满含泪水。殿外雨声淅沥,怕又是一个漫长而难熬的冬季吧。
日期:2013-05-17 07:56:43
正文【43】
第19回 沧海桑田徒伤感 铁骨铮铮誓拒命
上文曾提及,上党之地理形势,是由五台山脉、太行山脉、太谷山脉及中条山脉所构成之高台地,在当时均称为上党地区。上党诸山脉均山岭高峻,陵谷纵横,行军用兵,甚为困难。其地在浊漳水以北属赵,为赵之上党。其南属韩,为韩之上党。其西之新垣、曲阳、轵邑,则属魏国,又其南之怀邑(河南武陟县)、南阳(魏之南阳今修武县),亦属魏国。惟其中间之平阳(山西临汾县境)、野王(河南博爱县)、南阳(韩之南阳,今沁阳县),属韩国。盖为赵、韩、魏三国交错之地区。
其时,武安君白起已略定韩之南阳(沁阳县),绝(韩国)太行之道。稍次,复攻取野王,因之上党通韩之路绝。
却说阳成君奉命从新郑北上,顺道察看了“华阳-新城”一线的防务,这是韩国最后的“命根子”,如果此地再失守,韩国恐怕就得永远跟这个世界说再见了。将军们毫无生气的面孔,士卒们悲剧般的斗志,就跟这个冬季里,泥泞的天气一样,丝毫没有给阳成君带来任何响亮的色彩。“只要秦国再发动一次攻势,就足可摧毁这些垃圾一样的工事”,阳成君不得不承认。然而令阳成君略感宽慰地是,在穿越荥阳地区的过程中,尽管这里驻扎着大量的秦军,但没有任何迹象提示,秦军要向南再发动一次决定性的攻击。当然,秦军也分毫没有要拔塞撤退的迹象,相反,他们在这里筑墙挖沟,修筑工事,似乎打算就此长住下来。
舟渡黄河,阳成君无须惊讶就可以发现,景象是壮阔的,落日余金与渔舟点点,将战争推得很远,远得仿佛这世上从没有战争与伤痛,硝烟与杀划,国破家亡与妻离子散,却是从此的风和日丽,国泰民安。河水依旧荡荡东流,极目远处,依然是水天一色。但当船抵码头时,无奈地还是要体会到萧瑟。夕阳下的渡口,没有几个人,不远处有几户人家,但炊烟稀落得就如飞龙在天。
战争毫无疑问地给这里带来了苦难。
弃舟登岸,沿官道急急北行,前面不远处即是野王城,到达上党郡的郡治所在地——晋城的必经之路。不久前,这座要塞……可眼下……。化装成商人的阳成君,假装悠闲地穿过忧伤的城门,他不能不想起在此之前,他多次高头大马地穿过这座雄伟的城门,守城士卒对他是无底洞的毕恭毕敬,而不是眼下的隔世般的面无表情。
“彼黍离离,彼稷之苗。
行迈靡靡,中心摇摇。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
阳成君情不自禁地想起《黍离》这首诗。
阳成君正是在野王城准确地探听到,受到处罚的郑安平,含羞带辱,回咸阳去了。
日期:2013-05-18 09:04:59
正文【44】
应当说,野王城并不因为秦军的占领而变得混乱不堪,相反,平安的夜晚,井然的街市,秋毫无犯的人家以及晒衣架上随风飘动的衣裳,这些仿佛都表明,雄心壮志的秦人,正试图以他们行之有效的经验来管理这个城市。取代纯粹依靠自觉与道德来约束人的行为,墙上墨迹未干的布告明确的告诉人们,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做了不能做的事,其结果会是什么。这就是著名的秦律吧?阳成君在心里想。又有一队额上打着墨迹的人从身旁经过,阳成君明白,野王城正经历着亘古未有的、改朝换代似的洗礼。
从野王北行,便是热火朝天的晋城。只见军民正在加紧修筑防御工事,拓宽护城河,加固城墙,在险要而视里开阔的位置架设强驽,如此等等,忙得不亦乐乎。而校场上,一位白胡子老将军,正一脸杀气地站在点将台上,加紧操练他的士卒。这位威风凌凌的老将不是别人,正是阳成君要找的上党郡守靳黈。一见阳成君,靳黈便大声嚷嚷,声若洪钟,仿佛不如此不足以引起阳成君的重视:“上党一郡十七县,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吧,何去何从,您得拿个主意。”
“我正是为这事来的,靳郡守总得让我喝口水吧?”阳成君半天玩笑半认真地说道。
勤务兵跑步备茶去了。靳黈连忙将阳成君让进室内。阳成君一边观察着室内陈设,一边不停地在心里盘算该怎样开口跟他提这事。
“这么多虎皮啊!”阳成君看着墙上张挂着的虎皮惊叹道。
“闲着也是闲着,权当是练练箭法。”
“靳郡守宝刀未老,可敬可佩。”
靳黈一脸凝重道:“老则老矣,尚思为国家尽一点力。”
“自韩非公子力荐、不才力保将军出任郡守以来,时间过得真快,差不多有二年没见面了吧?”
“二年零八天。”
“上党郡有如今这个局面,多亏老将军费心。”
“这是末将应尽的职责。”
“只是可惜……那么,将军对当前的局势如何看?”
“拼死也要夺回野王,打通生命线。”靳黈怒目圆睁道。
“大王何尝忍心置上党军民之生死于不顾啊,只是秦军虎踞荥阳,直接威胁着我国的根本,大王哪有余力来策应你的行动啊?而仅凭将军一己之力,又不足以对抗秦军,为之奈何?”阳成君道,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靳黈,仿佛欲借此来加重万念俱灰之感。
“但也不能坐以待毙、束手就擒吧?”
“对于一个军人来说,敢打敢拼是爱国,但爱国不只是敢打敢拼。俗话说,两害相权取其轻,靳郡守是否考虑过以另一种方式来挽救韩国呢?”
靳黈警觉起来:“大人的意思是以上党换和平?”
“是有这么一层意思……”
未等阳成君把话说完,靳黈大吼一声道:“这我不能同意。”他像一头成功逃脱樊篱的狮子,正在无人管束的旷野,自由自在地发飙:“常言道:‘挈瓶之知,不失守器’(即使是小智慧的人都知道,由他看护着的器物不能丢失),何况我是堂堂郡守,就这么轻易地将上党郡拱手让出去,岂不让天下妇孺耻笑?我请求以辖下现有兵力,与秦军决一死战,纵战死沙场,也比当懦夫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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