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历史演义——战长平》
第26节

作者: 嵩阳云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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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3-05-30 08:20:57
  正文【55】
  第25回 赵胜智得专权 冯亭义辞封赏
  却说赵胜按照清平子的指点,并不急于赶赴上党,却在邯郸置酒高会或者游山玩水起来。赵王大感惊讶,但又不便当面责问,因此指派心腹前去相国府打探究竟。赵胜知是故,于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但凡有迹象表明使者的话题要转到这上头来,赵胜便一个劲地劝酒,或者把使者劝醉了,或者自个把自个灌醉了,使者终不得开口。
  赵王无奈,只得亲往相国府,赵胜整装出迎。赵王道:“相国这唱的是哪一出啊,寡人云里雾里没看明白?”
  赵胜道:“上党那一出,臣已派得力人手前去打理,保证万无一失,大王勿虑。”
  赵王不悦道:“寡人不是让你亲往一趟吗?军国大事,岂可如此儿戏?”

  赵胜道:“此去上党山高路远,往返一趟颇费时日,而谈判中必然要牵涉到一些权责问题,如未得大王裁夺,臣不便擅做主张,因此只得留在邯郸,方便随时请示。”
  赵王道:“相国这回又不明白事了,可五百里加急请示么……噢,寡人想起来了,重大的军国事务为保密起见,不得诉诸文字……那也可以派个可靠的人口头汇报嘛。”
  “语曰:差之毫厘,谬以千里。万一他们未能准确领会圣意,出现差池,臣吃罪不起。”
  赵王问随行的赵禹:“有何万全之策?”
  赵禹道:“臣闻《周易》有言,长子帅师,弟子舆尸,贞凶。就是说,打战而号令不一,正如弟子不听长子的指挥,必然大凶矣。”

  赵王沉叭片刻道:“那么好吧,寡人赋予你专征之权,授节钺,可以便宜行事。”又道:“听说你手下有个叫李同的人,相当了得,可否让寡人一见呐?”
  赵王一见李同,满心欢喜道:“果然一表人才。寡人欲委你为将,领兵协助廉老将,不知你意下如何?”
  李同听说大吃一惊,连忙推辞道:“非我临阵惧死,实是德薄能低,不堪此任。倘形势要我披坚执锐,冲锋陷阵当马前卒,我李同要是眨一下眼皮,大王即刻可取我项上人头。然而我自知,挂袍把印,吾缺此能;摆兵布阵,吾缺此智。故恳请大王万万收回成命。”
  赵王道:“久闻先生才情高迈,智慧超拔,当此国家用人之际,亦是先生建功立业之时,何乃忸怩如小女子乎?”
  李同道:“寸有所长,尺有所短,骐骥一日千里,捕捉老鼠不如蛇猫。逞三寸舌,我当仁不让;仗三尺剑,实非我能,岂敢以家国之重来一试我之短长,望大王明鉴。”
  赵王不听,李同只得随赵胜一同前往上党。
  日期:2013-05-30 14:21:01
  正文【56】
  行至武安时,赵胜会见了廉老将。廉颇依然对蔺老臣的死耿耿于怀,他怀疑这是建信君居中搞的鬼,因此朝赵胜嚷嚷道:“相国当时为何不出面阻拦?”
  赵胜道:“老将军也知道蔺老臣的脾气,犟得跟牛一样,能拦得下来吗?”
  廉颇气鼓鼓道:“建信君小儿,敢在老夫跟前装神弄鬼,看我怎么收拾他。”

  “哎——”,赵胜压低嗓门示意道,“事情未弄清楚之前,不可造次,免生枝节……,(又稍稍抬高嗓门)当此非常时期,还是以大局为重。”
  接着他们讨论了军事接管上党郡的一些问题,以及秦军可能的进攻方向。廉颇道:“充分利用上党地区易守难攻的复杂地形,我军可以有如下三道防御体系:第一道沿沁河一线布防;第二道沿丹水一线布防,这是我军整个防御的重点;第三道沿漳河一线布防。如是,只要我军坚避清野,固守不出,秦军休想占得任何便宜。”
  赵胜表示同意,又道:“头一条在思想上必要有打一场硬战、恶战的准备,原因很简单,秦人决不会善罢干休。基于此,从此刻起,必要动员全军将士统一思想,提高认识,苦练本领,增强素质,以应对复杂的国际形势,确保拉得出,上得去,打得赢。
  其次,我有个预感,秦、赵之间不战则已,一旦发生战争,极有可能演化成一场规模空前的大决战。因此,兵员的补充、粮草的存储,必得抓紧。兵员方面,行前,我已征得大王同意,在北方暂时对匈奴采取守势,而大规模抽调其训练有素且富有实战经验的戍边部队南下,加强防御。至于粮草,老将军宜先尽力筹办,续后的事待我回京再想办法。
  另外,建议老将军移防中牟,待我将接收事宜商谈清楚后,即可在第一时间进入防区。”
  廉颇领命去作具体的准备不提。赵胜则继续前行,不日即抵晋城。冯亭的态度不能说热烈,但也不至太过颓丧,总之是,此时的冯亭,有如六月的阴晴不定的天气,极难用一个词来一览无余地定位他的情绪,包括下列这些名单:十七县的县令(长)、郡县级衙吏。

  赵胜好言予以慰解:“冯郡守明时势,识大体,赵国断不会亏待于你。”
  冯亭道:“上党一郡十七县之军民,倘能因此而免遭涂炭,则我个人之去留,又何足道哉。”
  赵胜当众宣布道:“赵王有命:赏郡守封邑三万户,县令(长)各千户,郡守、县令(长)皆得世世为侯。官吏各加爵三级。”
  事已至此,诸人见归属有定,也就心安,不再表示任何的异议。唯独冯亭在诸人散去后,垂涕道:“吾冯亭万死不敢受这封赏。”赵胜忙问何故。冯亭道:“如今的局面,我身处三不义之境地:背主降赵,不义一也;守土有责却不能死,不义二也;卖主求荣,不义三也。有此三不义,吾有何脸面受此封赏啊。”
  赵胜道:“君乃真仁义之士也,胜佩服之至。然为大局计,还请冯郡守万毋推辞,待局面稳定后,再行定夺,如何?”
  冯亭无奈,只得应允了。

  廉颇的大军随后便秘密开进上党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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