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肖玉对我说,女人不应该陷入困境毫无办法,女人浑身都是优势,就算走投无路,至少还有身体优势。我不认可她的建议,我宁可把家里能换钱的东西都变卖掉,唯一不能变卖的,就是我的身体。
我没有把用医疗卡兑现的事情告诉过肖玉,也没告诉吴祖越,张恒远也不知道这事。这种生活于我而言太过隐秘,我没想过与任何人分享。
在一个温情的三月夜晚,张恒远对我说,傻瓜,我欠你太多,却什么也不能给你。那时,他略带烟草味的手指从我肩膀滑过,我抬起头看着他比春夜还要温情的眼神,脑海里出现了广阔的草原。
日期:2013-05-19 13:06:17
后来回忆起那次和吴祖越走在山坡上的情形,我必须努力集中精力,才能想起,我和他之间到底说过哪些话。
但虽然回忆起来有些困难,毕竟,我还是想起来了许多细节。是的,我想起来了,那是9月的一个中午,具体是哪一年的9月,我便再也想不起来。吴祖越因为要招待路过明珠市的客户,于是叫上我一起陪吃。
我偶尔会陪吴祖越应酬,只因冲着吴祖越说过的一句话。吴祖越说:“周萌萌,有你陪我去见客户,我很有面子。”
吴祖越的话满足了我作为女人的小小虚荣心,其实我并不是真的很自信,像我这样生活毫无规律的女人,是否真如吴祖越形容那样,能使客户惊艳赞叹?但是我把吴祖越的话当成事实,因此一次吴祖越说:“周萌萌,其实你的骨子里就是一小女人心态。”
我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我乐于把客户的夸赞之词,当成真话来享受。
日期:2013-05-19 13:13:33
那次客户走后,吴祖越提议,因为天气太好的缘故,应该去林中走走,感受一下天高气爽的秋意。
当时我抬头便望到了深邃辽远的蓝天,蓝天上飘浮着膨松的白云,这风光与时光都是极致的悠闲。我便没有想到任何反对吴祖越提议的理由。于是我与他便走到了秋日的山坡上。
我的朋友们都建议我多到户外运动,他们说我的脸色苍白,看起来不太健康。有的还说要介绍一些新朋友给我认识,他们认为与不同的人群接触交流,可以防止我的心理变得越来越不健康。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对我使用“越来越不健康”这几个字,但是我没有问他们缘由。
我接受了多到户外活动的建议,但是谢绝了他们想要介绍我认识新朋友的建议。因此很多时间里,我习惯独自在城市里乱窜,或是在城市中人造森林中闲逛。
我独自行走的习惯注定我会遇到一个叫张恒远的男人,只是在起初,我并不知道这世上会有这么一个男人与我意外相遇。
日期:2013-05-19 13:38:59
我与吴祖越脚步缓慢地走在斜坡上,吴祖越说了几句不荤不素的调笑话,我放肆的笑了起来。与我们错身而过的一对年长夫妇回过头奇妙的看了看我们,我越发的哈哈大笑起来。
陌生的人肯定把我俩当成了夫妻,我想,吴祖越此刻的心情是把我俩当成情侣,而我的内心是把我俩当成同性。
我笑着说:“吴老板,我们回去吧,若是碰到你的熟人,误会了可不好。”
“我还真希望被人误会呢。”吴祖越兴高采烈的回应我。
这个小山头是一个人工瀑布的背面。明珠市一向缺水,九月的明珠市,人工瀑布的场景无非是虚设,试图到这里来一睹水墙的游人大都会趁兴而来,失望而归。
在我东张西望周围的风景后,吴祖越就先前关于写作的话题继续说:“周萌萌,其实适合你的职业很多,只是被你忽视了而已。我真的认为写作不一定适合你。就算你再怎么喜欢写作,当你把它当成职业时,你是为了生存才去做这件事情,也许就不像你所想像那样看上去很美了。既然为了生存,就要面对现实,谁不想多挣钱,过优质的生活嘛。嘿,周萌萌你瞪着我干嘛?当然啦,只是我的个人看法,你也别放心上去。”
日期:2013-05-28 09:56:31
我笑着说:“没关系,我只是喜欢孤独的写作,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没太多关于市场法则的想法,我承认,我没有商业头脑。吴老板,你干嘛也瞪着我呢?好吧,就算是为了生存,至少我可以从事我喜欢的职业。嗯,写作可以让我自由——让我表达意见,发泄情绪。”
吴祖越无奈的摇摇头说:“怪人,为什么喜欢孤独?”
我说:“也不是真的喜欢孤独,可能是更能适应孤独吧,反正也孤独惯了。以我从前的人生经验来看,我并不是能适应与人合作工作的人。你可能还没看出来吧,其实我与人沟通的能力存在着很大的问题。也就是说,我有交流障碍的缺陷。呵呵,你可不要笑话我啊,我对自己的缺陷倒是从来不想对你隐瞒的。”
吴祖越斜着眼光打量我几秒后,怀疑的说:“不会吧?周萌萌,我可不相信你有交流障碍。先前你不是和我的客户聊得甚欢的么?要是他们还不走,我都快吃醋了。”
我向吴祖越表示了不满的情绪:“吴祖越,你非要把我的第二人格逼出来才甘心吗?”
“别生气,我开玩笑的。我带出来的女人讨人喜欢,对我来说可是有面子的事情哦。”
“再胡说八道我可不理你了。”
日期:2013-05-28 10:02:43
“好好,不胡说了。那么请告诉我,为什么认为自己有交流障碍?”
“以前我从事过一些工作,时间都很短暂,因为我不能胜任那些职业,所以全都做失败了。”
吴祖越好奇地问:“什么工作?”
“卖保险,做传销,在街头推销冒牌化妆品,等等。”
吴祖越略微摇了一下头说:“可是也不能因为几次失败的经验就给自己下这样的定论吧,其实我认为你真的很招人喜欢。不过说到推销工作,还真不适合你做。”
我只对我感兴趣的话题提问,于是我问吴祖越:“你说我很是招人喜欢?指的都是男人吗?招人喜欢就能代表工作能力吗?”
吴祖越说:“当然是男人了。我想,既然能做到让人喜欢,那么也应该其它方面的能力也不会弱吧。再说了,我相信我看人的眼光。”
我想了想说:“如果指的是男人,那倒是谈不上真正的喜欢,那样的喜欢无非是因为我的性别使然。从性别上来说,任何一个男人喜欢一个女人都是正常的,符合自然规律嘛。你所说的别人喜欢我并非真的就是只喜欢周萌萌这个人,喜欢她好与坏的地方。他们喜欢的也可能是张萌萌,或者李萌萌,反正只要是个异性都可以说出喜欢的理由的嘛。”
日期:2013-05-28 10:04:43
“哈哈哈哈。”吴祖越放声笑了起来:“周萌萌,你这是什么理论哟?怨妇调?我可是意外了,这些话可不像我认识的你会说出来的。难道是你真没自信?还是饱受沧桑了?”
我笑着说:“这倒也跟自信扯不上太大关系,这是自然规律嘛。至于怨妇么,倒不是我的理想,我的愿望可是当个艳妇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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