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节。夜班结束。回来的时候,居然不用绕道六淮路了,修了大半年的海韩路终于开通了。新建的路面虽然不是太宽敞,但坦荡如砥,车速无形中提高很多。以前坐车时饱受颠簸之苦,想起身不由己上窜下跳的样子,不禁莞尔一笑。
上午睡觉。下午继续学习普通话。去打球的路上,遇到石祥,原来他已经等我好大一会儿了,看着他穿着短裤球鞋整装待发,不禁暗暗替他担心:不用这么正规吧?温度这么低,哥们会不会感冒啊?
还好我的担心是多余的,两圈下来,我们都是汗流浃背。他是个标准的球迷,对于NBA的各个球队了如指掌,聊起比赛来头头是道,不像我,只是个伪球迷。在他的指点下,我又知道了些比赛的常识,今天又长学问了。
听到有人喊我以前的名字,回头看时,是认识的一个小朋友。我说:你怎么也在这儿?猛然喊我这个名字,我还真不习惯呢。他去年刚从技校毕业,被分配到童亭矿机运科,我们是因为自考而结识的。问起他上个月考的怎样,他说弄错日子了,二十五号他才到学校去,人家说你早干嘛去了?上个星期就考完了;他才失意而归。这样的糗事我也干过,只能让他下次注意吧。
晚上和大哥聊天,他近来工作不顺,每天早出晚归,嫂子很是担心;侄子还是不怎么爱学习,每次只能威逼利诱、双管齐下,虽然见效不大,不过成绩也不算太差,能占个上中等。“也不看看他是谁的儿子?虽然懒点,但咱智商高。”哥哥不无得意的说。他还记得今天是母亲节,但家里电话没人接,可能父母都串门去了吧。
日期:2009-6-14 9:57:00
关于麦茬的焚烧问题
一、引子 飞来横祸
傍晚时分,妗子从地里回来,满面阴云。“下午家里出事了,你听说了吗?”最近一直都在上夜班,除了睡觉、上网,白天我很少出门,所以就算天塌下来,恐怕我也不会知道。“出事了?谁?”“你兰姨被抓到派出所去了。”虽然心里已经有所准备,但我还是吓了一跳。兰姨是妗子的妹妹,就住在附近的村子;姨父早逝,她一个人拉扯着两个孩子辛苦度日。整天胆小怕事,连走路都小心翼翼,像是生怕踩死蚂蚁似的,怎么会被抓进派出所呢?“唉!还不就因为那该死的麦茬吗?”妗子叹了口气说。兰姨家的后门有一块麦地,搂了两遍,麦茬还是太长,平日小心谨慎的她鬼使神差之下,把换掉的乏煤球扔在了上面,本想慢慢熰着,明天好播种,谁料想着了起来,被风一吹,火势蔓延,遂一发不可收拾,一下子烧了十几亩地,顿时浓烟滚滚、火光冲天,数里之外都一目了然。这下子可闯了祸喽!镇长亲自出动,开着两辆警车,带着十几口子人,怒气冲冲赶来,把吓得半死、呆坐在地上的兰姨给“请”到了派出所。
早在麦收之前,禁止焚烧庄稼秸杆的通知就到处张贴;大红的条幅挂满各个路口;执法宣传车在各个村庄来回穿梭;而村里的广播更是声嘶力竭、不分白天黑夜的吼着……不过,大家看来,这些只是老调重弹而已:哪年不是雷声大、雨点小?开始雷厉风行,后来虎头蛇尾,然后草草收场;千家万户一齐放火,谁管得住?但形势还是出乎人们的预料,几个胆子大的人不以为意,率先点起火来,结果以身犯险,全被抓了起来,关的关,罚的罚,无一幸免。即使自己没点火,只要地里的麦茬被烧,也难免受到牵连。众人的心全都提到了嗓子眼:乖乖!看来今年动真格的了,那地还怎么种?还是先等等,静观其变吧。正因为如此,往年这个时候都已经是烽烟四起了,但今年却风平浪静,放火的寥寥无几,谁也不想当这个出头鸟。不过,大家都明白:那火就藏在每个人的心里呢,一不留神,就会燃起熊熊烈焰。只是无论如何,我都没能想到:居然是一向柔顺的兰姨抢先撞到了枪口。
“那现在该怎么办呢?”“班房”的滋味可不好受,尤其是对于一个没见过世面的乡下妇女来说,那该是何等的煎熬?有过类似经历的我(声明:不要误会,本人遵纪守法,从未坐过牢,但九八年在广东东莞打工时,曾两次进过收容遣送站,环境应该差不多吧。)深有体会。“还能怎么办?看情况再说。按照规定,交一千块钱就可以放人,你姨那几亩地一年能收入多少?到时还不心疼死。先蹲两天,就她家那光景:一个女人带俩半大孩子,日子本来就难过,能不让人活啦?再说,又不是什么大罪,难道还真判个三五年?”妗子的办事能力我向来信服,也就不多说了。妗子开始打电话托人去送些零用钱和日常用品,更主要的是教人开导开导兰姨,让她想开点;家里的一切也都安排妥当。
闷闷的吃完晚饭,舅舅和妗子在一旁商量明天怎么去搂麦茬:虽然地上的麦秸收过了,但不拾干净,播种机下不去种子。洗涮完毕,我坐在院子里乘凉。空气中弥漫着呛鼻的烟味,东南的天空一片通红。现在正是风尖浪口,难道还有人胆敢“顶风作案”?我不禁好奇起来,想去一看究竟。上楼拿了相机,带上钥匙,借口散步,悄悄溜出门去。
走在街上,烟味更浓,火光照亮了半边天空,看来火势不小。到了六淮路,迎头看到两辆警车正停在十字路口,十几个派出所的人严阵以待,仿佛如临大敌。我从旁边轻轻绕过,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那边也烧起来了,快去看看!”有人大喊。“早跑了,连个鬼影都没有,妈的!”有人沮丧的答道。
下了六淮路,火光越发清楚。据我估计,应该是在临杨路附近,少说也有五六里路程。我放弃了到现场去的打算:路太远,实在没这个必要;再说靠得太近,万一引起误会,可就真成引火烧身了。远远的拍了几张照片,只是我技术太烂,效果差劲极了。
脚下的麦地完好无损,但大部分的麦秸并没有收,全都堆在麦茬上;照这个样子,明天根本没法播种。看着远处的那两辆警车,还有全副武装的公丨安丨人员,我忽然感到:这简直就像是在做游戏,他们太低估那些平日里默默无声的老百姓了;在这茫茫旷野上,一旦点起火来,岂是小小的人力可以扑灭的?风吹在脸上,劲疾而燥热,火辣辣的。在一个土堆上,我坐了下来,对着遥远的夜空,想到了很多很多……
回来的路上,警车还在,那几个人或站或蹲,已经不像刚才那样剑拔弩张。有人朝我瞟了两眼,不过,并没有上前盘问。我很想给那车还有人拍两张照片,算是对他们深更半夜却仍然坚守岗位而予以致敬吧,但最终还是没拍,原因同上。远处火光渐熄,黑暗而辽阔的田野像是也进入了酣睡;对于派出所的兰姨来说,这该是个怎样的漫漫长夜啊。
日期:2009-6-19 10:48:00
番外篇(代人作)
尊敬的各位领导:
你们好!
我叫黄东,是西部井机运科运输队职工。去年十一月份,一场突如其来的事故让我失去了两根脚趾,在家休养四五个月后,于上个月一号开始上班。每当站在熟悉的岗位上,我的脚自然而然就会隐隐作痛,时刻提醒我小心谨慎,规范操作,不敢有一丝一毫的马虎大意。亡羊补牢,未为晚矣;也许这就是事故带给我的最好的教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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