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原因,追究责任,纠错改正,罚、教并举。转眼之间,已经半年多过去了,本以为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但有件事至今还在困扰着我,让我不能安心工作,那就是我住院期间费用的报销问题。我不想耽误大家太多的时间,所以写了这篇东西,的情原委,让我一一道来。
今年二月的时候,接到通知,我赶到社保科,工作人员说我的手续不全,无法报销,必须尽快到原主治医院补办文件。我立刻照办。但交了上去之后,依然如泥牛入海,杳无音讯。几次去打听情况,他们不耐烦的答复说:快则一年,迟则三四年,慢慢等吧,而且不能全额报销,其他的自付。既然是工伤,治疗费用哪有自己担负的道理?我心存疑惑,又去找到他们领导,没想到被骂得狗血喷头,怪我当初为什么要自己去交钱?我说我当时血淌得哗哗的,人家就是不给动手术,总不能让我在那儿等死吧?
回家之后,我越想越气,虽说出了事故,我自然不能说毫无责任,但伤也伤了,罚也罚了,到头来连医药费还得自己出,让我怎么能不耿耿于怀呢?我从出事以来,每个月收入不过四五百块钱,再加上罚了一千五百元,损失不算不大。虽说少了这两三千块钱日子照样要过,但这个并不能成为我要自掏腰包的理由吧?所以我今天把当初的来龙去脉详细的解释清楚,但愿各位领导能了解我的困难之处,帮我想个解决问题的办法,我定当感激不尽,也不枉我鞍前马后、兢兢业业这么多年。
对于那天发生的事,我很少提起,就像揭开已经愈合的伤疤一样,总是难免让人心痛。虽然已经过去了那么久,但那血淋淋的一幕至今历历如在眼前。
2008年11月24日,早班。我清楚的记得那天因为检查和检修耽搁,出煤较晚,而且煤量挺大,再加上采煤和掘进下物料,所以极为忙碌。作为当班班长,我一边看着生产系统,以防堵眼;一边关注着井口,督促大家干快点,唯恐在哪个环节出现故障,以致影响正常提煤。这时候开始下掘进所需的喷浆料。开推车机的是位刚来十几天的技校毕业生,操作还不熟练,几次推车都没能进去,我看着心急,就让他站到旁边去,自己动手操作。当车皮推进罐笼之后,车轮爬上了保险道,这时主副道之间恰好有根枕木,我迈过去准备扛过来拿道,没想到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灾难发生了:信号工误以为操作完成,闭合了阻车器。一刹那我只感到一阵剧痛,大叫一声,然后摔倒在地上。同事们闻声赶来,把我抬到一旁,然后一边打电话回报调度,一边飞速汇报科队各级领导。
科队领导火速赶到,经察看,我左脚的两根脚趾被挤掉,断趾被拾起来包上了,就等着矿上派车来接。我当时只感到疼痛难忍,两眼发黑,躺在那儿,觉得时间无比漫长。半个小时后,车子终于到了。科里商定派我们运输队队长蒋正泉和副科长雷玉升跟车前往,另委派一名同事前去护理。然后匆匆赶往海孜矿工医院。
到了海孜矿工医院,外科主治医生卢辉给做了初步诊断,左脚的第五根脚趾完全断掉,第四根脚趾断了两节。我问他有没有接上的可能,他说限于医疗条件,在海孜矿工医院是不可能接上的,如果到淮北的专科医院或许能接。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谁会不去珍惜?何况是两根脚趾?哪怕还有万分之一的希望我也要试试。但转念一想,到淮北假如同样束手无策,岂不是白跑一趟了吗?而且路途不近,一路颠簸,那份罪可不好受。走还是留,我一时犹豫不决。而领导表示一切听从我个人意愿,我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医生看我似乎不想留下来,对伤口也就不做任何处理,连护士都只是在一旁说笑聊天,不闻不问。我这时渐渐恢复知觉,麻木过后,伤口开始疼痛起来,而且出血量越来越大,顺着包扎的纱布慢慢渗出,把宗科长送给我裹脚的白毛巾都染红了。护理我的同事不忍看到我难受的样子,找到护士,要求先给我打一剂止疼针,两个护士翻着白眼说:先打算好在不在这儿住院再说,想打针,自己拿去。领导也是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唉!人情冷暖,不亲身体验,实在难以感受到,如果说汲取教训,这也算是重要的一种吧。
我爱人闻讯赶来,看到我的惨状,心疼万分。当听说在这里无法接上,而到淮北尚存一线希望的时候,她当然想让他的丈夫完好无损,所以打算到淮北去。领导们无可无不可,既不支持,也不反对。就这样,在卢辉主任的推荐下,我们赶到了位于淮北市杜集区的云龙骨科医院。病急乱投医,当时心想既然卢主任推荐到这家医院,那水平自然是相当不错的,却没预想到以后的种种麻烦,早知道的话,直接到淮北矿工总医院去,也就什么问题都没有了。悔不当初,现在再说,已经毫无意义了。
日期:2009-6-19 10:50:00
经过一路跋涉,终于到了云龙骨科医院,看到该院地处偏僻,规模不大,我顿时疑虑丛生,不禁怀疑起他的能力来,但既来之,则安之,从受伤到现在,我已经整整三个多小时都处在煎熬之中,可能是因为出血过多,我只感到六神无主、浑身乏力,连眼都不想睁。再说,既然卢辉主任亲自推荐,他总不会毫无根据吧?所以就答应留下来,让他们作进一步治疗。
进了手术室,毛巾和纱布一解开,断趾的那个地方立刻血流如注,洒得满地都是。医生说必须马上动手术,否则断趾处皮肤坏死,以后伤口将无法顺利愈合,让我家人先去交两千元押金。我这属于工伤,按说医药费根本不该由我来出,虽说我读书不多,但这个常识还是懂得的。但当我爱人出去和跟来的领导们商量时,他们却一下子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队长说有科领导在这儿,他就只是跟着跑跑腿,别的管不了。而副科长说他只是因为洗好了澡,正在等着下班呢,被临时抓了来当这个差,根本就拿不了任何主意。就这样情形陷入僵局中,一方面我躺在手术室里疼得死去活来,咬牙忍痛;另一方面,外头打起了太极,来回扯皮。毕竟是自己家的人,我爱人当然不能置我于不顾,所以只能妥协,打电话从亲戚处借了两千块钱,先让我能动手术再说。对于这个打算,领导们自然求之不得,所以立马拍板同意。就这样,我才得以开始动手术。
手术中所受的种种痛苦,在此我就不再一一赘述,总之,当我从手术室出来之后,已经是下午四五点钟,痛苦的折磨,再加上一天水米未进,想起自己永远残缺不全的脚趾,我一时简直万念俱灰。而领导们吃饱喝足之后,说是回去商议问题,潇洒的挥挥手,扬长而去。因为事出仓促,家里也没作任何安排,我爱人当天也只能跟车返回。
【网站提示】 读者如发现作品内容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 非常感谢您对易读的支持!
举报
© CopyRight 2011 yiread.com 易读所有作品由自动化设备收集于互联网.作品各种权益与责任归原作者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