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是一剂春药》
第3节

作者: 刘二囍2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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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到黑蛋如此仗义,为自己出头,刘永翔在感动之余,对自己开学之初偷偷与黑蛋调换床铺的龌龊举动更加愧疚,这让他彻夜难安。为了驱除心中的不安,刘永翔决定向黑蛋坦白了真相。黑蛋听完后,一笑而过,“哈,其实我早知道了。因为我家就在学校附近,我那天一早就来过宿舍走了一趟,然后回家待到晚上才带着行李回宿舍。”听到黑蛋这番话后,刘永翔一时话语凝咽,脸红脖子粗,含含糊糊地吐说不上话来。

  黑蛋的家离学校确实很近,就在马路对面的一所小学校园内,他爸爸是学校校医院的院长。不要误以为在教育部门工作的人员就会受过好的教育,黑蛋爸爸的教育层次跟自己的工作单位持平,也就停留在小学水平。虽然文化不高,但酒量高,现在院长的位子就是他在酒桌上喝酒拼回来的。黑蛋的爸爸可以用酒量的富足弥补文化的不足,倒是没怎么吃到没文化的亏,可是黑蛋却吃到父亲没文化的亏。在黑蛋还读初中的时候,有一天,黑蛋爸爸酒足饭饱后,一时兴起,决定要考察黑蛋的英语能力,采取随机翻译的考察方式,“中国用英文怎么说?”

  “China”黑蛋利索地答道。
  “那北京呢?”黑蛋爸爸追问。
  “北京还是Beijing”黑蛋的声音铿锵有力。
  “什么?还是北京?你忽悠老子啊”黑蛋爸爸质疑道。
  “北京的英文翻译就是北京”黑蛋以理据争。
  “你到底会不会?不懂就不要装懂”黑蛋爸爸火了。

  “本来就是这样”黑蛋急了。
  “啪”一巴掌甩在黑蛋的脸上。
  “兔崽子”说完这句话,愤慨离去。
  黑蛋摸着火辣辣的脸,更加抵触没文化的人,深刻体会到没文化真可怕。
  由于黑蛋爸爸不够和蔼可亲,两人之间严重缺乏交流,父子关系越来越沉闷,这使得黑蛋不愿意成天呆在家,而选择与同学住宿学校。起初这个要求遭到黑蛋爸爸严词否决,黑蛋也不甘妥协,想到爸爸常常以酒量沾沾自喜以打赌寻求乐趣,斗胆提出与其通过酒量一决高下,先喝趴下的要作出让步,其父带着必胜的心态欣然同意。那晚,黑蛋抱着战死酒场的决心,为自由而战,酒量的潜能被无限激发,最终,赢下这事关三年自由的关键一战。

  日期:2012-08-17 15:37:45
  五
  自打向黑蛋坦白以后,刘永翔腰不疼腿不酸,睡觉也踏实了。但总觉得更亏欠黑蛋了,想着要去补偿黑蛋,决定扼杀掉自己对夏雪刚刚萌生的那点好感,充当黑蛋与夏雪之间的桥梁。于是,刘永翔便利用上课时讲小话的机会,获取对方的信息,之后及时向黑蛋反馈。
  黑蛋从刘永翔口中了解到,夏雪最近开始喜欢上余秋雨老师,这几天正在读他的《行者无疆》,而且她很钟情诗歌。于是,黑蛋晚自习后马上到街边地摊上花了三块钱购来余秋雨的这本书,挑灯夜战,以求与夏雪产生共鸣,以便日后套近乎。可是急功近利的阅读,陷入为读书而读书的歧途,一遍下来,发现书中叙述的只是一群拿着公费旅游人在周游世界,除此以外,几乎无所获。而黑蛋写诗的才情与潜能并不如其老父所期待的,至今仍只停留在名字的层面上,这些让黑蛋很是焦躁不安。但是,难能可贵地是黑蛋懂得汲取前人失败的经验与教训,比他老爸思维开阔了,自己写不出,可以找枪手写。倘若自己再在这个地方跌倒,那将不仅是自己的失败,更是整个家族的耻辱,坚决要杜绝两代人在同一个地方跌倒。

  刘永翔自然成为了枪手的第一人选,这不仅是因为他曾在黑蛋面前吹嘘过自己会写诗,更因为对黑蛋来说刘永翔既知己又知彼,了解当事人双方的状况。刘永翔也无法推却,一方面是因为自己曾夸下海口,另一方面他要以此来补偿黑蛋。黑蛋请枪手所付出的代价是教刘永翔踢足球,附属条款是要求教练全天二十四小时恭候,学员拥有任意选择教学时间的权利。

  可是刘永翔从未涉足过情诗,这方面经验严重不足,需要时间来酝酿,便用诗歌创作是需要灵感的,所以要慢慢等待灵感的闪现作为理由来向黑蛋拖延时间。但是练球跟写诗不一样,体力劳动不需要时间酝酿,每到放学后,黑蛋便被拖去操场。由于学员急于求成,刚练上几天,还没入门,就要求教练示范高难度的盘球过人动作,然后刘永翔进行演练马赛回旋,意外发生了,搪球过人时,一脚踩滑,将自己盘倒在地,只见他双手抱脚痛苦地躺在地上呻吟,崴给脚到了。扭伤脚,医生说至少需要休息一周才能双脚着地,让刘永翔很懊恼,丧失了行动自如的能力,也便不能参加两天后班级集体出游活动了。

  班主任带着除了刘永翔以外的所有同学去了一个风景秀丽的地方,晚上住在湖边的宾馆,由于预订的房间是刘永翔与黑蛋一间,而刘永翔因伤缺阵,黑蛋只有一个人住一间房。住在湖边的宾馆的确很惬意,阳台外面就是大自然,美中不足的是黑蛋孑然一人守空房,无所事事,就翻箱倒柜,发现房间的床头柜有着两盒安全套,很精致,三件装的。实在是闲的慌,半夜坐在阳台吹套套玩,吹破了六个就睡觉了。中午把房卡给了班主任,班主任退房后,大家正要走,大厅前台的对讲机传来了打扫卫生的大妈的声音 “217房消费避丨孕丨套两盒”生怕前台听不到,大妈又重复了一遍,“217房消费避丨孕丨套两盒”。黑蛋当时就懵了,压根没料到宾馆的套套还要收费。全班人用各种各样眼神从各角度全方位立体式打量着他,当时黑蛋想死的心都有了。班主任倒是很平静,主动付了钱。出门口,班主任狠狠的瞪着黑蛋,“你小子够狠!”黑蛋那是一肚子委屈,向班主任解释了好一番时间才化解了被全校通报批评甚至被勒令退学的险情。回去的车上,全班炸开了锅,“两盒,两盒”的声音在空气里频频飘荡。

  日期:2012-08-19 18:03:11
  六
  在全班出游的那两天,刘永翔由于腿脚不便,生活几乎不能自理,于是被爸爸用半条烟的价钱租来的昌河面包车拉了回家,爸爸说伤筋动骨一个月,好好休养,不能随便走路,于是自作主张帮他向班主任请了假,而且是无限期的,说是等行动自如了后再过去上课。
  这段时光,似乎让刘永翔找回了童年的感觉。每天爸爸监管着他吃药,并把白开水送到嘴边;由于自身处于半残废状态,行动不自如,父亲成为最得力的拐杖,搀扶着或者背着他出出进进卫生间。不仅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而且尿有助手药来张口。爸爸对自己悉心照顾与关爱,甚至无微不至。在刘永翔眼中,自己的爸爸是个慈父,即便他爱慕虚荣,宁愿花高价钱用公车而不廉价地租个面包车;即便他左右兜里装着两包价格迥异的烟,见到不同的人掏不同兜里的烟;即便他喜好从单位揩点油,只准永翔用带有法院抬头的信笺作草稿纸。这些负面的行为举止都掩盖不了爸爸在自己心目中伟岸的光辉形象。

  还记得小时候,自己最爱的位置是爸爸的肩头,骑在他的脖子上四处转悠玩耍。那时他们无力企及摩天轮这种绕圈的娱乐游戏,但却钟爱另一种圆周运动的游戏,就是刘永翔把双手环绕在爸爸的脖子上,在爸爸稍稍施力的情况下,可以绕着爸爸的身体腾空悬浮。在爸爸大手的保护之下,根本不用担心会不慎掉下来,那时,会觉得自己的爸爸有着男人中最宽厚的肩膀最强壮的胸膛。对于年幼的刘永翔来讲,即便飞翔,也是围绕爸爸这个中心,那时作为圆心的父亲就像是他世界的中心,是他生活的朝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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