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面对面坐着,满地蔷薇---献给我的董小姐[GL]》
第9节

作者: 叫我_AnnSi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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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她就站起身帮我整理房间去了。
  我背对着她,感觉到她在我身后游走,脚步轻悄,拿自己需要的东西也是一次找准,从未问过我,就好像她才是这个家真正的主人一样。
  当她洗过手再次坐到我面前的时候,我正吃下最后一个锅贴,擦了擦嘴看向她,你怎么来了?
  顺路,她像在说一件别人的事情般,毫不在意。
  我有些诧异,你住城中,偏西,我在城外,正南?

  嗯,她还是那个表情,所以顺路。
  我突然有种很深切的挫败感。
  作为一个靠文字营生的人,突然发现,这世界竟然有一种人是不能用语言交流的,而这个人正好巧不巧的被我碰上了。
  好在我也不会为难自己,见了太多以至于我的世界可以容许任何种人类的存在,更何况,她是董小姐。
  我心心念念的董小姐。
  日期:2013-07-26 03:37:12
  ---习惯---
  春末的南方城市,夜晚十一点,放眼所及的整个一切都变得温柔妥贴了起来。
  我的楼下除了一个大型超市的楼顶平台,剩下的都属于片区花园的范围,白天里满满一片,绿意浓稠的色泽。而到了深夜,街灯顺着石子路的延展排列开来,看似随意实则又规又矩的明亮着。
  自高处向下看去,夜幕中明灭的灯,织就成一张透明虚幻的大网,网的正反面两两相望,虽透着光,却还是难以触摸得到。
  我总是喜欢在窗前工作,堆上两摞书或杂志,放上电脑,再随便的扯出我的某条围巾铺起坐好,就着夜色,然后再看着天边泛白。

  我坐回窗边的电脑前,准备继续未完成的工作,而董小姐又收拾起我才吃过的碗筷。
  她的脚步和动作都甚轻,若不是一些塑料袋的必然响动,我定会怀疑她是不是坐在沙发上睡着了。
  董小姐拿了两罐冰镇啤酒过来,先打开一罐,放在我的旁边,另一罐自己打开,握在左手的整个手掌里,再转个身,坐到我电脑背后的飘窗空位上,就用她整个右侧的身体对着我。
  我拿起酒伸向她,来,先走一个,我这还有一会儿就好。
  她点点头,把左手的酒换到右手,不情愿的和我碰了一下,头都没歪,然后举起来放到嘴边,喝了一口。
  董小姐喝东西的样子很特别。
  她的嘴很小,罐装的还比较好,若是杯子,不论大小,都会在嘴角延伸出去两道向上的水痕,特别是诸如酸奶、果汁等带颜色的饮品,延上嘴唇左右而起的水痕,像两撇逆重力的小胡子,带出来奇异的微笑错觉。
  而且她又总是一次性喝很大口,好像灌进去才突然发现嘴里的容积不够,然后停止,两个脸颊圆滚滚的鼓着,跟着喉咙的滚动,一点点费力的咽下去。
  在我们刚在一起的那个时候,我总是会突然捏住她脸颊两边的小小蓄水池,看着她惊讶的瞪圆眼睛,毫无准备的把满嘴的水喷出来,然后迅速躲开,逃避她恼羞成怒的追打。
  当然,偶尔也会很不凑巧的吐到来不及跑走的我的身上,但似乎,我们两个都很对这个游戏乐此不疲。
  我看着她吞咽时滚动的喉咙,没来由的又开始紧张了起来,清了清嗓子,低下头一头扎进了文档。
  当我伸着懒腰从电脑回到现实的时候,才发现,原来竟已经过去了那么久。
  我瞬间才意识到什么,遍寻开来,房间里哪还有董小姐的存在。
  整个房间除了我这的台灯,就只剩下门厅还亮着,我试着喊了下她的名字,如所料般,没人应答。
  霎那间,抱歉和失落次第席上心头,进入工作的我,竟能忘记了董小姐还在,我抓起电话,又猛然想起,我连她的电话也没有留过。
  人有的时候就是这样。
  独自生活久了,忘记了有陪伴能依赖的感觉,然后就会理所当然的认为,这本来就该是人与人相处的正常状态。
  所谓独立和坚强,不过是孤独和失落的遮羞布,一旦被扯下,剥落的伤口,连着血肉。
  只是很遗憾,我直到和董小姐在一起后很久,才明白这个道理。
  倘若,能早一点,是不是在我们在相爱的道路上,就不会把对方曾伤得那般深刻过。
  我坐在董小姐坐过地方,用她的方式拿着酒,想象着在我忽略她的那段未知的时间里,她想着什么,做着什么。
  眼眶一下子模糊了起来。
  我看了看时间,来不及做更多的思考,抓上钱包和手机,冲出家门。
  凌晨三点的时候,董小姐,你在哪里?
  日期:2013-07-26 15:57:38
  ---夜半惊魂---

  等电梯的时候,脑海中推敲着各种可能。
  首先,打到车去酒吧,如果在,自然好,就只剩下怎么开口的问题。假装无事,还是真诚道歉。
  说实话,那时我还真摸不准董小姐的脾气。
  其次,到了酒吧,她若不在。我就会对那几枚员工下手。不管是威逼利诱暴力胁迫,势必要让她们吐出董小姐的地址行踪或电话。
  但那时我太清醒,很多大招儿用不出来,看来要先去超市买瓶儿牛二,出租上灌下去,再找个好下手的放招儿,娃娃头那个不错。
  最后,不管要不要得到联系方式,若最终联系不到董小姐,怎么办。
  嗯,那就第二天晚上揪结一票兄弟前去喝酒,一是为了壮声势,二时为了免去尴尬,而且酒过三巡之后,月黑风高,老子登时又是一条魑魅奇女子,凭她董小姐怎个油盐不进,还不手到擒来。啊哈哈哈。
  估计当时若有人看到深更半夜一长裙极地蓬头垢面的女人对着电梯边笑边流口水,这感觉我不知道怎么形容,各位请自行脑补吧。

  叮,电梯门打开,我头也没抬就冲了进去,转身,持续按了五下1后,又连续按了五下关闭,嘴里嗫嚅着快快快,come on,come on!
  这电梯我平常也没觉的那么慢,现在则是亦步亦趋搞得我焦躁,就在电梯快行进到七层的时候,耳边悠悠的传来一声询问,你,这是要去哪?
  我啊的一声大叫出来,看向左后方,董小姐叼着烟,站在角落, 眉头深锁,一脸茫然的看着我。
  我*!你是人是鬼?不带这么吓人的!
  拜托,是你一头扎进来没看到我的好么。
  你***!老娘快被你吓死了!大晚上能不这么玩儿我么!
  我说了,是你没发现我,嘴里还念念有词,我插话都没机会。

  个小就个小,出个声有那么费劲么你?惊魂未定的我,拍着胸口,根本听不见她在说什么。
  这时电梯到了一楼,门口站着两个夜归的女人,茫然的看着电梯的我们问着,上?还是下?
  下!不不不,是上是上,你们进来吧。我向后挪挪位置,电梯悄无声息的运转起来。
  一路沉默,那两个背对我们的女人,肩膀始终呈现出微颤的僵硬状态,气氛很有些诡异。
  第十层,电梯门打开,她们两个疾步走出电梯,步伐慌乱。

  我没好气的看了董小姐一眼,瞅瞅,人家当我有病似的。
  她头也没抬说,有眼光。
  滚!明明是你装鬼吓人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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