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缝衣针咏叹调——霜之哀伤》
第5节作者:
大猫品儿 但看到柔软温暖的床铺,我的困意还是来了,打算换洗后立刻把自己塞进被窝里睡个好觉。
只是接下来的事情,把我所有的困意赶了个精光。
行李还没有放下,我们就接到了黑壶夫人那不容抗拒的一个通知。
不是通知,应该说是命令。
必须扔掉所有的衣服,换上松岛旅馆发的粗甲套装。
只允许保存一样随身物品,其余东西一律全部送去焚化。
我们带来的钱币完全作废,北绝境只认上面刻有皇冠图案的金银铜币。
这个命令一下,松岛要塞在刹那间把我们变成了比流浪汉还惨的穷光蛋了。
人生地不熟,任人宰割。
我们只能服从命令。
日期:2010-06-11 20:49:42
7、粗甲套装
正在我怀疑黑壶夫人焚烧我们的东西是个借口,实际是为了自己藏起来变卖成钱时,我们却被领到地下室,亲眼看着我的衣服、我的书籍、我的所有财产—一千枚金龙币统统在熔炉里化成了灰烬。
然后迎接我们是的一个如同垃圾堆的杂货库,黑壶夫人从里面翻出两套布满了尘土的粗甲套装扔给了我和霜。
对于那只允许留一样的随身物品位置,我留下了一只对我意义重大的断箭,而霜不出我的意料,留下了那枚神秘的缝衣针。
粗甲套装是灰色的,沉重而粗糙的粗甲压得我身上的骨骼生疼。
裤子裁缝的手工实在太糙,两只裤腿大小不一,还未往身上套,我已看到了几个脱落的线口。
勉强穿上了,虽然这里没有镜子,但我知道我看起来一定傻到家了。
怪异的是换上粗甲套装的霜却丝毫没有滑稽的感觉。
那粗甲皮紧贴着她的腰身,显得她身体苗条而修长。
她已经把长发盘在了脑后,露出了整张脸。整个人看起来干练而精神,像个女战士。
一定是因为她眼神里的安静和从容,让粗甲也显得挺好看的。不像我因嫌弃粗甲的笨重,扭扭捏捏,看起来滑稽可笑。
看到我气愤的样子,霜安慰我说:“别想这么多了,你不会永远穿着这套衣服的。我们现在的头等要事是赶紧去做任务,只有完成了任务。我们才能赚到钱,吃上饭。这是现在最要紧的事情。”
是啊,填饱肚子才是头号要紧的事情。
霜拉起我就走,带着我在松岛旅馆厨房里找到了黑壶夫人。
黑壶夫人正在指挥着两个人炖肉汤,一个女孩正在切洋葱和胡萝卜,那香味诱得我几乎站不稳了。
我饿了。
逐日号上的伙食太差了,除了腥臭的鱼肉还是鱼肉,而且都煮得半生孙熟的,如果不是为了裹腹,没人愿意把那玩意往嘴里塞。
如今登陆了,我正盼着和霜坐在旅馆里餐桌,烤着炉火,花上一枚金龙币点上一盘烩肉,一篮水果,再来一壶蜜酒。
结果现在是,我连一个苹果的钱都支付不起了。
“黑壶夫人,我们已经准备好了,请派给我们任务吧!”霜轻柔而清晰地对黑壶夫人说。
黑壶夫人正在拿着一个巨大的长勺搅拌着肉汤,头也不回地说:“还有两个小时就是晚饭了,你们知道那帮卫兵像饿狼一样,什么都吞个精光。
你们俩个去弄点锹牙肋排来吧!一人弄八块。我今晚就可做煎牦牛肋排了。
你们出了要塞,朝东走,就会看到那家伙了。记住了,太老的不要,肉太硬,太小的也不要,要留着长大。
还有,你们应该需要一些武器,出门去武器库领吧!”
我赶紧小声问:“什么是锹牙?”
霜小声说:“牦牛。”
好嘛,我们的第一个任务竟然是杀牛,我们沦为穷光蛋,还沦为了屠夫。
找到武器库后,一个卫兵领着我们走到一个破木箱前,说:“自己挑吧!一人只许拿一把。”
我在武器堆翻了翻,大失所望。
里面全是又破又钝的匕首,还全都是粗铁打制,连一把精钢的都没有。
穿着笨重的粗甲,拿着钝得连树皮都割不下来的匕首,又饿得没有力气,我真不知道这样的状态如何杀掉八头牦牛。
于是我便灰心丧气地随便拿了一把。
霜也一样,看也没看,随意拿了一把匕首。
日期:2010-06-11 20:51:55
松岛要塞东边片是一片灌木林,我远远便看到一群肥壮的锹牙正在啃灌木那墨绿色的叶子。
靠近一看,吃了一惊,我明白它们为什么要被叫成锹牙了。
这些牦牛的牙齿又尖又弯,朝着两边勾起,如同用于挖泥的铁锹。
它们的个头比人还高,四个蹄子有力地蹬着地面。
我心是一阵紧缩,抱怨到:“诸神在上,就凭我这把破匕首,怎么可以杀得了它?”
霜却快步跑到灌木林相领了一个雾松树林的边沿,低头在树根上看了一会儿,然后招手叫我:“过来,我采到了一些地松果。”
地松果!我一阵狂喜,“你是采药师?”
这个世界遍布着药草和果实,有毒和没毒都混杂其中,真假难辨,只有采药师能轻松辨识它们的品种和品质。而采药师需要经过合法学院多年的学习训练才能拿到采药师证书。
霜回答我到:“当然是了,我是个宗师级的采药师了。无论什么地方的草药我都可以轻易地采取。”
这句话的内容听起来本含着炫耀的意思,但不知为何,霜说起它时,语调那么低沉,似乎成为宗师级采药师对她而言,只是一折磨而已。
“吃吧,你饿了。”霜手里捧着一堆地松果,对我说。
那声音更像是一种命令。
我拿起一个果子,吹去上面的泥土,咬开软壳,把雪白的果肉塞进了嘴里。
没错,是地松果的味道。
但吞咽下去后,我却皱了一下眉头,说:“奇怪,这不是我吃的第一个地松果,为什么有种奇怪的腥道,像是腐烂了似的。”
霜把所有的松果都倒入我的手里,别开脸去,轻声说:“因为这里是北绝境,所有的东西都被绿血瘟疫污染了。所有的生灵,所有的草木.......”
她的忧怨也感染了我,看到我捧着地松果发呆,她又说:“越往北走,果实的异味就越重,这已经是污染程度最轻的了,吃吧,容不得你挑剔了。”
是啊,容不得我挑剔了。
霜和我坐在草地上,两个人一起默默无言地吃掉了所有的地松果。但其实,是我吃掉了大部分,霜只是吃了两个而已。
她说她不饿,那种冷淡的口吻,并非是出于谦让或是客气。我明白她是不想吃任何东西,她把那两个地松果塞入嘴里,完全是想让我放心。
地松果肉到了胃里后,给了我不少的力气,让我站起来时不用一阵头晕眼花了。
借着这点力气,我就要去对付锹牙了。
我们在灌木丛里转了一会儿,挑中了一头个头偏中的。
霜并没有把匕首拿出来,她左右望了一下,然后低声对我说:“我得告诉你一个事实,我无法动用自身的体力,或者说我的体力只可以杀掉小松鼠。
但是我可以教你用最省力气的办法杀死锹牙。我们合作,我给你出办法,你出体力,好不好?”
我看着她,惊讶不已,“你连动作自身的体力都不会运用?那你是怎么来到北绝境的?要知道,能弄到逐日号船票的决不会是只能杀死松鼠的人啊!”
她沉默不语。
我想起了她那令水流变缓的吟唱,恍然大悟到:“你是法师,对不对?你只能运用奥法或是魔法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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