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缝衣针咏叹调——霜之哀伤》
第38节作者:
大猫品儿 当我处于火炉的中央时,所有的火苗舌头都朝我涌了过来,贪婪而饥饿地舔着我的全身。
我的头发,皮甲,皮肤已经开燃烧。
炙热和剧痛一开始是那么地难以忍受,让我抱住脑袋,歇斯底里地想往外跳,只是我找不到出去的方向了。
前后左右上下,全是熊熊的火焰。
这是一座火焰的监狱,我被囚困在了里面。
很快,烈火就征服了我,我听到每一簇火苗都在对我说——“燃烧吧,你无处可逃!”
一旦我接受了无处可逃的命运后,疼痛突然之间就不难受了。
越来越痛,我那完好的躯体正在被火焰毁灭中,但那感觉已经不那么残酷了。
因为死神终于来了。
他又站在了我的眼前。
我气若游丝地看着死神,嘶嘶地说:“来吧,烧糊了,烧成了残骸,烧成了灰尘,但我仍不会死去。因为这是我一场由我决定的会面,死神,我不会降服于你。”
日期:2010-07-27 23:08:49
&&&&火元素
日期:2010-07-27 23:29:24
51、我的正义
死神的脸隐藏在斗篷中,手从宽大的袖子伸了过来,要把我拉去。
我用余力转过头,不看他。
然后,我的视线里就只剩下燃烧的火焰了。
导师所说的正义终于在火焰中来了。
它们如梦境般呈现在了火焰中。
一座被毁灭的城堡,夜幕已拉下,没有一幢房子亮起灯火,我的目光随着一个人影走进了一个地窖里。
这个地窖像就是一个地下城,推开一道又一道铁栅栏后,进入一条长廊,所有的木板都积满了灰尘,角落里结满了蛛丝。
长廊两边都是囚室,里面传来压抑的哭泣声。
长廊尽头是一个广场,广场上是堆积如山的尸骨,一直堆到天花板上。
在尸骨山下面,站着一堆人,约有几十人,有男有女。
他们都穿着紫黑色的长袍,胸口绘着骷髅图案,脸像死神一样全藏在兜帽那宽大的帽沿下面。
一个男人迎了过来,张开黑洞洞的嘴对我说:“你回来了!我们需要更多的尸体!”
我有些木然地问:“多少?”
“一千具!”他回答到。
随着他声音落下,尸骨山旁边的一道门“吱哑”一声被推开了。里面关押数不清的人类,男女老少都有,他们挤在一起,低头乞求,哭泣。
弱者的哭声令我顿时心乱如麻。
唯有一个十多岁的少年没有哭泣,他直着腰坐在地上,双手紧抱一个不足三岁的小女孩,正在皱着眉头沉思。
突然之间他抬起头来看着我,目光交接后,我心里一动——男孩的两只眼睛充满了纯粹的正义。
没错,是正义。
那堂堂亮亮的眼神只能让我想起了正义两个字。
目光无声的交流顿时令我感觉热血上涌——我知道他在想办法解救这些人,尽管他的力量在现实前面如同鸡蛋撞石头,但是他没有因此放弃希望。
我感觉了他心里沟通澎湃的爱意:他爱怀里这个把头死死埋在他胸口的女孩;爱这一屋子正在绝望哭泣的人类;爱整个地窖里所有被囚禁的人;甚至也爱那堆积如山的人类尸骨,只因它们生前也是人类……
邪恶残酷的力量是这么地强大,现实是如此绝望,他只能孤军作战,但他那誓死庇护亲人的勇气决不亚于一支旗帜飘扬的军队。
仅是目光相接,我已经被他的勇气折服了。
于是我靠近他试图与他交谈。
但是突然之间,眼前所有的一切都离我远去了。
就如同死亡来临一样,我倒下了,整个人如泥一样倒在了熊熊燃烧的火堆里。
唤醒我的是一个魅魔。
“醒来了吧,不要动!”我感觉到自己还活着,立刻挣扎着要起来,但一个娇嗲的声音制止了我。“手脚千万不要动,这是治疗的最后一天,马上就要好了。你可以试着睁开眼睛。”
我眼开眼睛时,看到一个魅魔就站在我的身边,它伸出一只五指全张开的手放在我的胸口上面,浑浊的绿光从她掌心处透了下来。
然后她的手开始抚摸我的全身,绿光所到之处,我那被烧得焦糊的肌肉缓缓开始复原。
她的手动作有种说不清楚的轻柔,如雨点般轻轻落入伤痛的肌肉中,有点刺痒,让我完全忽略了肌肉愈合时的痛楚。
她的肌肌是绿色的,瞳孔也是绿色的,小脸上带着妩媚的笑意。但那妖冶之气没有导师的魅魔浓烈,虽然她在治疗的时候也喜欢不停地扭动着她细小的腰肢。
板牙说得没借,魅魔的治疗术确实非常神奇。但我并没有因为也觉得被烧伤是划算的,也没有被她迷得魂不守舍。
我意识苏醒时,脑海里面全是那个男孩的眼神。
这就是正义?!
确实,那个男孩那充满勇气的眼神比圣光更让令人感觉到神圣的味道。
可是,他的正义是否拯救了那个他抱在怀里的女孩,是否拯救了那一屋子的人类?这个问题牢牢地悬在了我的心上。
这时候,我看到导师过来了。
他上上下下地看了我一眼,又轻声对那魅魔说了几句。
魅魔突然哗一声张开翅膀,张开双臂,开始对着我吟唱着一种奇怪的魔法,然后浑浊的绿色如溪水般涌来,把我整个身躯都淹没在了里面。
当绿光又如溪水般退去时,所有的疼痛和刺痒立刻消失了。
我从床上站了起来,发现自己处于一个完全白色的房间里,地上、天花板上,以后床上,都铺满了奇怪的白色簿膜。
日期:2010-07-29 10:07:05
52、魅魔治疗室
“导师……”我张嘴试图想询问关于我在火焰中看到的一切,但想那肯定又属于我丢失回忆里的事情,导师根本回答不了我的疑问,于是便闭嘴把话吞了下去。
导师与我心照不宣地摆了摆手。
“你差一点点就烧死了。在我的学生里面,你是离死神最近的一个。”导师对我说,但他的声音里,没有褒扬,只是陈述。“因为你在临死前走神了。只差一秒的时间,我把你从火焰里拉了出来,不然你现在就是具尸体,要不就另一个涸灵使者了。”
我心里一动,于是问:“导师,为什么你们救不了涸灵使者?”
导师回答到: “涸灵使者在死之前和你一样,走神了,太沉迷于自己的正义,导致与死神抗挣的意志松懈了。他的导师出手救时,死神也同时伸手,两种力量在较量下妥协了,他便变成了一股活着的烟。”
突然之间,我回忆起在领我进待选者训练营之前涸灵使者对我说过的话:“孩子,我只恨我那没有被焚化干净的仁慈。”
不知为何,完全由着一种不知哪里来的直觉,我把涸灵使者的这句话和尸骨山房间里那个男孩的眼神联系了起来。
这两者肯定有一点共通处,但是我现在还摸不着。
为了知道那个男孩的下场,为了弄清楚我丢失了什么样的回忆,我想我得找个机会再去见见涸灵使者。
……
原来我已经在魅魔的治疗室里睡了五天了。在这五天,导师换了三个魅魔日夜不停地为我治疗,直到今天才把我那几乎烧成了焦木的身躯治愈好了。
我的焚火训练比别人曲折一些,但总算是熬过来了。
因为我的皮甲全部烧毁了,导师给了我的一套浅绿色的长袍,胸口印着尘埃旋转的图案。
导师告诉我这是尘秽系新生的制服。每个新生都可以领,但是其余四人因为嫌弃丑陋,拒绝去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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