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会怀疑昨晚是我出手的？”
　　“不会”

　　“那你还去鹿港？”
　　“无论如何也要去！”
　　“你去，我就去！”
　　“干杯！”李辽心头一热，仿佛觉得对面的人已经是楚云，端起了豆浆碗伸过去。
　　“干杯！”糖糖没有丝毫迟疑。
　　何癞子看着这边的男女用豆浆干杯，眼里快喷出火来，准备也要端着豆浆碗去和那女人干杯。

　　何癞子刚站起身来就被钉住了，只听得一阵噪声中冲出好多辆摩托车到店门口。
　　少说也有七八辆。
　　那伙人直接把糖糖那辆摩托撞翻后才停下来。
　　何癞子的手禁不住发抖，一碗滚烫的豆浆竟全泼在自己脚上了。

　　(待续...)
　　日期：2013-05-30 00:04:46
　　(续)
　　那伙人冲进了八仙楼，都已抄出了杀人的武器，有斧头，有刀，甚至有摩托车的锁头。

　　这仿佛就是他们的地盘，他们不怕在这里杀人，偏偏何癞子和赵老二从没在系马镇见过他们——每个人都年轻，每个人都壮，每个人都留着胡须，也似乎每个人都有好几个月没洗过澡一样。
　　李辽和糖糖站了起来。
　　赵老二始终记得五十米外就是派出所，他站到了李辽身边，问要不要报警。
　　警察办事没有个利索的，李辽明白，那伙人之所以敢冲进来，也明白。
　　李辽示意赵老二站开，和糖糖对望一眼，都笑了。
　　并不一定要斧头、榔头、锁头才能杀人。
　　男人的拳头也能杀人。
　　女人的枕头也能杀人。
　　来的人当然知道眼前这一对男女的拳头的厉害。

　　总有些人，对手的拳头没有招呼到自己身上时，就不会相信它的厉害。
　　年轻人总没有那么容易沉住气，已经有人冲向了李辽和糖糖。
　　其中一个拿刀的手法就像杀猪一样，他要把李辽当猪一样杀。
　　李辽在他冲过来时已经跳到了桌子上，那一刀就砍在了桌子上，并且砍得很深。

　　在那人想从桌子上抽刀的时候，他就听到了一种特别的声音，自己鼻梁被踢断裂的声音，刀没拔出来就站不住了。
　　那时糖糖已经夺过一柄斧头，将冲向自己的小伙子踢得飞了出去，撞倒了一个他的同伙——李辽也想不到那么美的一双腿会有那么大的力量。
　　眼见这对男女一出手就制服了两个兄弟，剩下的人也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但脚却不能倒退一步，一齐冲了过去。
　　李辽跳到桌子的一边，重心不再平衡后，整个桌面就翻了过来，只剩下有四根腿的桌架子在那伙人面前，飞掷过来的一柄斧头夺的一声穿过桌面半截。李辽的手快，腿也并不慢，在桌面翻过来的时候，已经一腿踢向了桌面，单腿独立的时候，身子斜躺，一拳打在了袭向糖糖那人的胸膛上。

　　肋骨断裂的声音远比鼻梁锻炼的声音清脆响亮。
　　糖糖用夺过来的斧头已经在一个小伙子面前连续虚劈了七八斧，每劈一斧，那小伙子后退一步，每退一步，那小伙子脸白一分，直到双腿发软委顿于地，摸摸鼻子，鼻子也在，摸摸耳朵，耳朵也还在。
　　“停！”领头的人叫了一声，他停住了，所有人都停住了。
　　来的九个人，倒下了四个人，每个倒下的人脸上都很痛苦，却没一个呻*，因为他们也曾让别人这样倒下过。
　　李辽和糖糖并肩而立，又是相视一笑。
　　无论那一笑是冷笑还是嘲笑，领头人都决定忍受了，他得到的命令是要对付这个男的，却没想到还有个同样厉害的女人在一起，他觉得自己有回去交代的理由。
　　“你们走吧！”李辽知道有些人打死也不问不出是谁指使的，至少这个领头的就是这样一个人。

　　“如果你们现在带受伤的去医治，也许不会残废。”糖糖补充道。
　　来人当然清楚，干他们这一行的，残废就意味着死——每个人都有仇家，残废的人并不那么容易对付仇家。
　　“你是李辽？”领头人站着没动。
　　李辽点了点头。
　　“早知道要来对付的是李辽，也许我还不如在家里抱着老婆睡懒觉。”领头人讪笑道，又望着糖糖道：“你是谁呢？”
　　“珍珍，珍珠的珍，不是真假的真”
　　“珍珍，珍珍”领头人喃喃道，突然对着他的人一挥手：“走！”

　　他们走得比来得还快，还不忘留下一辆摩托，想来是补偿糖糖被撞坏了的那辆摩托。
　　那伙人刚走，李辽和糖糖就被突然的一声啊吓了一跳，接着就看到了从楼梯间冲下来一个头发乱糟糟的女人。
　　赵老二迎上去瞪了那女人一眼，他以前从没敢瞪一眼。
　　那女人嚷道：“你们打坏了我的桌子椅子，谁来陪呀？”
　　赵老二躬着身子给李辽解释：“这是我老婆。”回头又对女人说：“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这又值得了几个钱。”
　　他老婆跳起来：“我们一个月也赚不了这几张桌子钱，要不去旁边的派出所说理去，何癞子可以作证。”
　　何癞子刚才站在那里一直没动，不是不想动，而是从没见过这样的阵仗，腿发软发麻，不能动。
　　李辽忽然道：“就让何癞子赔，由你开价。”

　　何癞子忙不迭地应道：“要得要得。”
　　赵老二老婆现在看何癞子的眼神，早没了昨天请他看场子的崇拜，仿佛他现在不但是何癞子，还是何麻子。
　　雨停了。
　　八仙楼门前的那株杏树下满是杏花瓣。
　　糖糖嫌那伙人留下的摩托车脏，选择了和李辽坐同一辆。
　　“你认为这伙人是谁派来的？”糖糖在车上问。
　　“不知道”
　　“似乎他们并没有预计到会碰见我，因此，与知道你今天去鹿港的人有关。”
　　“董事会的人和青青都知道我今天去鹿港。”

　　“当然不可能是青青”糖糖说这话时在笑。
　　“嗯，她没这个能力。”
　　“也许男人一生中最容易犯的错误就是低估女人的能力。”
　　“那我如果不低估你的能力，你昨晚也能在那么远的距离飞刀射杀卢先生？因为你学到了楚云的飞刀绝技。”
　　“可我并没有楚云的腕力。”
　　“所以只有我没真正怀疑过是你射杀了卢先生。”
　　“但你还是怀疑与葛先生有关，才到鹿港去。”
　　“我实在想不到还有其它入手的地方。”
　　“也许你还是犯了低估女人能力的毛病。”
　　“难得是青青，小敏，是朱小姐？”

　　“你为什么没想到可能是江兰呢？”
　　“江兰？”
　　“只有江兰和卢先生同时在台上，那么近的距离，对于江兰来说也许并不是难事。”
　　李辽怔住了，这是昨晚所有人都没想过的一个问题。

　　难得真是旁观者清？
　　“我还想不出江兰有什么理由要杀卢先生。”李辽摇着头。
　　“你也想不出我有什么理由昨晚要去那个地方，一旦小朱胖子醒来，他就会猜到我是谁，我在江湖上也就透明了。”
　　“确实想不出。”
　　“那就别想了！”
　　李辽不但不想了，也没有问到底是什么理由。
　　糖糖突然觉得前面这男子之所以和楚云能成为最好的朋友，一定是臭味相投，比如你想他问的问题，他偏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