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1-11-16 09:28: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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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小晚是被鸟声啄醒的,一走出去,就欢呼雀跃起来,这里实在是太美了,四面都是大山,但是看不见岩石,都是层层叠叠的翠绿,那绿丛中一条白带似的是什么?一股浓烟吗?文治告诉她那是小瀑布。小晚跌跌撞撞地跑来跑去的,美景和空气的清新把她给灌醉了似的。这样的一个所在不是自己做了太久太久的一个梦吗?
那么微温繁茂的阳光,将空间涨溢得晃荡作响,晃得他们微眯着眼。
小晚和文治跑到了大山的深处,这偌大的自然里只有他们两个了,两人神情异样地看着对方,虽然两人相识以来几乎天天见面,可这感觉不同,在这无边的空旷里,对方是自己唯一的熟悉和相伴,因此一种生命本身的相亲和相依刻骨铭心地浸润了他们,充满相依为命的感觉。
文治神情庄重地拔下一根青草,编成了一个草戒指,又在草戒指上别了一朵小花,然后手举草戒指跪在小晚面前,恳求道:“小晚,我们结婚吧!虽然我现在一无所有,但我会用以后全部的生命来爱你。”
小晚重重地点头,将手指伸出去,让文治给戴上。
那朵沾着露珠的小花像一个小精灵收敛翅膀栖在小晚白皙的手指上,那么美,那么动人,其生动超过了所有的钻石。
小晚将自己的纽扣一颗颗地解开,将自己白皙娇柔的胴体从衣裳里抽出来,阳光里的处丨女丨胴体显得那么柔嫩、动人。
文治也脱掉了自己的衣服,将小晚的身子上散满野花,神思迷离地看着她,小晚也看着文治。他们头一次这样在野外,互相看着,好像跟前是一个新鲜而陌生的生命,他们也看着自己,这不是令他们羞耻的,这是光明正大的存在,小鸟有眼睛,花朵有眼睛,都看着,他们是两个大自然的婴儿,是风的孩子,草的孩子,这座大山的孩子。
一阵微风吹来的时候,草便在身边细柔地拂动,他们就像呆在一个诺大的摇篮里的新生的婴儿。
小晚彻底放松地躺在一片平平的石头上,对着天空和云朵,对着文治,用了她全身的力气,无声地呼喊:“给我吧!”
天空下所有的美好都一齐向她涌来了吗?她要触到那些云朵,她要。
小晚焕发出了从未有过的激情,平生第一次。
。。。。。。
文治终于疲乏地倒在草地上,在小晚耳边不停地喃喃低语:“以后,如果你每次都这样,我会怎样地爱你?”
一滩殷红的血迹落在石头上。
曾经,两个人像从土里淘金子一样,贪婪地搜罗着所能到手的书里各式各样的性描写,他们好奇极了,“那到底,到底是一种什么感觉?真的很好,很有意思吗?”这是他们心底深处最大的疑问。
他们像2个好奇无比的孩子,对一座城堡团团转着,东边看,西边看,远处看,近处看,触它的墙壁,推它的窗子,但是绝不敢真实地走进去,因为未结婚,而没结婚之前他们是绝不敢做这种事的,都是顽强地守道德的好孩子。
但这次,小晚主动打破了这个禁忌,她要制造这个铁的事实,给自己内心的些许犹豫不决一个了断,一个矫正,她报复似的对着遥远的北方无声地说,“看看吧,我已经做了选择,一个板上钉钉的再也无法逆转的事实,我要和这个男孩相携一生。”
小晚转过头来凝望着文治说:“明天我们俩便一起回北京,辞职离开大地雄鹰公司,然后就结婚。”
“真的小晚?”文治难以置信地紧攥住小晚的手,激动难抑道,“这次,你是真的决定了?内心再没有挣扎和犹豫?”
小晚点头。
文治感动莫名的样子,道:“小晚,我会让未来证明,你的选择没有错。”
小晚重重地点头,鼓励男友:“我相信!我等着那一天!”
过了会儿,小晚拿出碳笔和本子开始对着山景画素描。
文治道:“你已经很久没有涂涂画画了。”
小晚边涂边说:“画画儿也是一种心情,那么多烦心的事——”
她看着四周的美景说:“如果只我们两个,在这大山的深处搭一座木屋过活,再也不和其他人接触,即便从此粗茶淡饭,是否会彻底远离了他人的伤害,从此幸福和平静了呢?我们两个都不是适合在人群里活的人。”
文治说:“不错。但这其实是一种逃避,一种欠缺,是我们人际交往能力差的一种表现。”
小晚说:“我们原是泥土里长出的两棵小树,最需要的是阳光、雨露,是风里自然生长的姿势和状态,而不是其它。城市的一双巨手托起了什么,也扼杀了太多。”
文治往小晚的本子上探头过去,道:“小晚,你好像特别喜欢羊和兔子这两种动物,总爱将它们入画。”
小晚边画边说:“这是我最喜欢的动物,它们温顺、柔弱,从不伤害其它生灵。”
小晚笔下的画渐渐成型了。
文治道:“小晚,你画的,却并不是真实的山景,而是想象的意境。”
小晚看着自己的画,憧憬道:“假如有一天,我们俩厌倦了城市里的人际纠纷,就来这里,过这样的生活。”
小晚托着腮,陷入了一种美好的幻境里,幽幽地说:
“我穿着印满花朵的布衣布裙,长辫用草茎束着,牧着一群小羊在大地上走来走去。你锄地、浇园。
秋天到了,我们俩挥着镰刀在自己开垦出的山地上收割玉米和黄豆;在菜园里的篱笆边摘刨豆角和红萝卜,又爬上梯子摘橘子和柿子,屋顶、院子里,到处摊晒着秋天的果实。
我们的房前屋后除了种满各样的花树和果树外,还跑满了兔子和小羊。
我干活、养花之余,会用画笔画下映入眼帘的所有花事和农事,画下树、草、和小鸟在风雨里的各种情态——”
“小晚,”文治动情地握住小晚的手,“等到我们家境殷实,生存无忧的时候,我便陪你来过这样的生活,只是现在,我们还得在城市里讨生活,因为只有城市里才有这样那样的机会让我们挣钱糊口。我们不只自己过活,各自后面还跟着比我们更无力的家人,指靠着我们养活。”
“我明白的。我们明天便回北京去。”小晚无奈道。
“如果有一天,我不必为生存而奔波辛劳,而把所有的时间都用来画画儿,仅靠画画便能带来丰厚的经济回报,那该多好啊!做自己真正喜欢的事,才是人生的快意啊。”小晚憧憬道。
“我相信会有那么一天的!”文治说。
“需要我们提前买票么?”小晚问。
“不需要,这个小站上车的人很少,”文治说,“一想起在北京时蒋总对我凶三呵四的样子——那种日子简直地狱一样!我实在是受够了!那种吃别人一口饭的卑微和低贱感,继续呆在这个单位,唯一的目的就是,促进早死。我感觉,哪怕是喝空气咽青草呢,也比在蒋总手下的日子,能活得更长远些。”
“只是离开这个单位后怎么办?再去找一份工作么?”小晚犯愁道,“怎么能确定下一个单位里没有一个嚣张的女上司?怎么能确定——”小晚将后面的半截话咽下了。
“不!在大地雄鹰的这段工作经历,使我对进入单位产生了一种本能的恐惧感,人在屋檐下,拿着那点微薄的薪水,意味着像奴隶场里的奴隶一样被虎视眈眈地监督着干活,上司可以对你说任何难听的话,没有一点做人的起码的尊严,还有这次调来贵州,根本不顾及我的个人意志,一根火柴棍般被老板随意扒拉—— 一条命在世上,绝不能这么活!”文治神情痛楚道。
“我也是这样感觉,觉得单位这种存在太可怕了,那种官高一极压死人。不管跟上司间的关系多么紧张,都要走到那个房间里去,承受上司的恶声恶语,人怎么可以活得这么委屈?进入大地雄鹰之后,所挣的那点低廉的工资,全部买成药,也弥补不了甄妩媚的恶声恶语对我身体的伤害。”小晚恨道。
文治神情凝重起来,咬着牙道:“我们一定要自己创业,开个小广告公司,做自己的主人!”
小晚以一种难以置信的神态看着文治:“自己创业?就凭我们俩?”
“对,就靠我们俩——”文治攥着拳道,“我就不信了,创业能难到天上去?李嘉诚当初,不也是一个穷小子吗?”平时里神情柔弱的文治此刻的目光里充满坚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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