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美国的头两年,我们家住在一个公寓里,那片公寓住着几百户人家。虽然住在我们那里的人都不富,但每栋大楼前面的大垃圾桶,总是扔满了垃圾袋。所以,日用的家具,我们几乎都不用买了,今天捡一张桌子,明天捡一把椅子。电视,我们家有了,没捡,告诉朋友来捡走了。
1993年初,我们认识的一个朋友要搬家了,他妻子要我到他们家看看,有什么东西我可以用。她打开挂衣间说,这里的衬衣和西装你随便挑,我先生都不要了。她先生是个生意人,得穿着得体。我一看傻眼了,一个挂衣间,密密地挂了几十件衬衣和西服,大都是七八成新的。我挑了十几件,实在不好意思再拿了。她说,没关系。我先生真的都不要了。我说,我真的够了,都可以穿到老了。果然,这些衬衣,我到现在还没有全穿完,还有几件,我早就送给国内农村的亲戚了。
她又领我去挑鞋,二三十双好好的鞋也都要扔。我试了一下,号太大,就说,我穿不了,太可惜了。但我有一个黑人朋友,脚挺大的,我能不能挑几双给他。那好啊,帮我大忙了。女主人爽快地答应了。我挑出了十几双鞋,装了满满一个大塑料袋。那个大个子的黑人拿到后,一再说谢谢你。
然后是家具。我现在每天都在一个意大利式的大写字台上写作,这也是那次挑出来的,现在还很好。
有个朋友在一个富人区做维修工作,他说,家具啊,衣服啊,家用电器啊,我都不用买了,捡都捡不完。我有时捡了送给朋友。你记住了,这是秘密,捡东西要到富人区去捡。
春季一到,许多人家又开始在自家的车库里卖东西了,卖的东西大都是衣服、玩具和厨房用品,尤其是小孩子的衣服,有的几乎没有穿过,原价十几美金,自己卖的时候仅仅50美分或者一美金而已。
美国有个鬼节,小孩子都穿上稀奇古怪的衣裳,到店里去买,一二十元一件,一年就穿那么一回,第二年,穿不了了,又出新花样了。买,扔。
目睹美国社会最可耻的一面(2)
有一次到一个公司吃午餐,坐下来后拿了两张餐巾纸用。顺眼看了周围几桌的人,绝大多数都拿了一打子餐巾纸,擦一把嘴,扔一张餐巾纸,一会儿,全扔光了。我连说,罪过罪过。这么浪费。旁边有人说,这算什么,实验室里的用具绝大多数都是一次性的,用过了就扔,有的玻璃试管,好几美金才一支,用一次,打一支。噢,我明白了,怪不得药品这么贵。
还有厕所。美国的公共厕所,都备有厕所纸和擦手的纸。人洗手之后,就用纸巾擦手,有人一拿,就拿一大堆纸巾来擦。
我来美国的第二年到学校读英语,见识了什么是纸。每一堂课,老师都给我们一堆纸,上面印着今天的课文,还有其他的材料。学习材料真像雪花飘的那样,哗哗地复印出来,哗哗地被翻了几下,又哗哗地被扔掉了。
我看到的这些,只是非常表面性的浪费。深层的东西,不在此文之列。
房子越盖越大,汽车越换越新,渡假越跑越远,这一切,都推动着美国人快买!快买!快买!然后就是,快扔!快扔!快扔!
追求最新,最多,最好,最时髦,这种由高消费造成的高浪费,已经成为美国的痼疾,我看不到有什么改变的希望。
,午一点
美国的骗子还真不少
关键是骗子的属性如那个募捐的骗子,是个人行为还是ZF(或以ZF的名义)的行为?个人行为很好理解,到哪儿都会有。ZF行为呢,是什么问题?哪种行为的社会危害性更大?
——jrnjr
钻法律空子的骗子和无视法律的骗子是两回事情啊。
——沸蓝
骗子哪里都有,美国也不例外,并且,还不少。具体有多少,我不知道。这不去说它,要说的是有些欺骗明明是欺骗,但它不违法,你上当了,活该倒霉。
好几年前,我收到一封信,说是有一个什么什么抽奖活动,抽中了,有什么什么的奖品。我心一动,就填好表格,贴上邮票,邮出去了。邮出去后也就忘了,就这样,几个月过去了。
有一天,我突然接到了回信。我急忙打开信封,一看,是祝贺信,祝贺的词还很热烈。我中奖了!真高兴。奖品竟然是一台大电视。
按照来信提供的电话号码,我立即拨通了电话。还没有等我讲话,妻子就拿起了另一个电话。我们问,真的是我们家吗?
电话中回答:热烈祝贺你。正是你们家。你们多么幸运啊!
我们又问,那个电视价值多少钱哪?300多元。不错,白白地捡了一台电视,于是,我们就请她把电视机给我们寄过来。
电话中说,当然。我们会尽快寄给你们。不过,请把你们的信用卡的号码告诉我们。
妻子警惕了,问,为什么问我们的信用卡号码?
回答,因为需要你们付运送电视的手续费和运费。
那手续费和运费一共多少钱?问。
320多美金,回答。
这么贵,开玩笑。我们不要了。
从那以后,凡是遇到这类抽奖的信封,我就立即把它们扔到垃圾桶中。
另一类的就不大容易分辨。有这么一个被媒体曝光的慈善捐款:某人弄到了一些贫困孩子的生活情况的资料,包括相片,说要帮助他们,于是,就成立了一个慈善基金,并上报政府备案。然后,他就到处捐款,后来基金搞得不错,就连他自己的生活都鸟枪换炮了:住豪宅,开奔驰,驾游艇。
但后来,有人反映说,只有很少的一部分钱用在了那些被捐助对象的身上。
有一天,有一个记者对那人进行了暗访,向他取经,问他怎么搞得这么好。他介绍的经验是,首先要搞好介绍资料,越悲惨越好,这样,就能够打动大家的心。其次,一定要把钱用在被捐助人的身上。不管多少,你必须给到。哪怕一个人只给他们一美金,也是用于慈善事业了。这样,就不违法了。
记者又问,听说你以前的经济情况很一般,但现在生活这么豪华,别人不会怀疑你挪用慈善捐款吗?那位先生回答,没有。我一分钱也没有挪用。我的家就是我的办公室,那些东西(指游艇和名车)都属于办公用品。
记者后来把这件事曝光了,怎么个结果我就不知道了,但我估计捐款的人不会太多了。
上中学的儿子听这个故事的时候插了一嘴,说记者的行为是违法的。
我问,为什么?
他说记者去采访那个人但却没有公开自己的身份,这是欺骗。
我问,还有呢?
他回答说,记者没有经过那个人的同意就到那人的家里偷偷录音,这是违法的。
妻子纠正:记者的行动并不违法,因为那个人的家是办公室。
儿子从三四年级开始,就在学校里面陆续地接受了一些法律方面的教育,所以,他对是否违法很敏感。
,中午
Party开到半夜开始胡闹了(1)
有趣得紧。范老师的菜在一道一道端上来。嗯,好香。我要推荐给别人吃吃。
——狮子山
不能不说美国人活得实在轻松。
——缚来宾
十多年前,我们家买了一个Townhouse(连排房,不知道怎么翻成中文),就是几家(或者两家)连成一排,两家共享一个墙壁的那种。我们那个院子一共住了12户人家,被不东不西不南不北的三排Townhouse围成了一个院子,一排四家。我们家住在院子的入口处,斜对面那家住着两个年轻人,20多岁,一男一女,男的叫杰夫,女的叫什么来?好像是杰妮。
有一次跟杰夫聊天,不知道怎么我说了句“你妻子”。他赶紧纠正说,对不起,她是我的女朋友。杰夫和女朋友已经在一起同丨居丨了三四年。
杰夫的女朋友很开朗,一见面就打招呼。某一个星期六上午,我出门散步,一看杰妮正白条条赤裸裸地躺在凉台上,只有三个部位遮上了一点东西,其余的肉被阳光照得油光铮亮的。我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杰妮倒像没事的一样,把手中的书放下了,跟我打招呼说,范,早上好。在好声中,我路过了杰妮身旁。走过了又忍不住回头一眼。杰妮早已拿起了书。
后来见多了,我也不在乎了,知道她这是在日光浴,身上发光是因为擦了防晒油。那年的整个夏天,杰妮一高兴就晒,一晒就晒它个大半天。
又一个周末,杰夫送给我一封信,说他家两周后要举行一次Party(聚会),有一些朋友要来,院子里会停满车,晚上可能显得闹一些,请大家原谅。同时,他也邀请我们夫妇参加Party。
两周后,Party如期举行。下午一点多钟,杰夫的朋友就来了,前后来了二三十人。我在家里做了一大盘子宫保鸡丁,送到了他家。到那一看,他家几乎没有准备什么菜,就是烤了几十根热狗肠和玉米,还有一些面包。在他们家厨房外的平台上,还放了一个大啤酒桶,里面装满了啤酒。谁想喝,就自己去接一杯。桶里能装多少啤酒,我没问,反正那啤酒桶大得吓人,装进两个大胖子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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