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不死,只是在凋零》
第25节

作者: 御风楼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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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我不是说过了吗,咱们不搭了,就像我能穿得上所有180的衣服一样,但是有的好看,有的不好看,有的舒服,有的难受。”
  孟荨问:“咱们哪里不搭了?”
  我说:“有很多,比如说你喜欢把头发上色,我很讨厌;你喜欢用刀叉吃西餐,我却习惯用筷子加面条;你穿着高档的衣服,用高档的包,坐在高档的车里,而我却喜欢穿宽松的运动衣,背个帆布包在街上瞎逛......”
  孟荨打断我说:“这些都是外在的。”
  我说:“有了外在的,内在的以后也会显示出来的......”
  孟荨固执地说:“我可以改变的。”
  我苦笑一声,说:“时间可以让人改变,但改变后就回不来了,我喜欢的是以前的那个孟荨,你喜欢的也是以前的那个陈正良,我们有近三年的空白时间,你怎么能保证我们还和以前一样,或者我们还能完完全全地回到从前呢?”
  孟荨颓然地坐在床上,我也坐了过去,我们一时间都没有开口,我看到孟荨的脸上悄悄地淌下两行泪水,无言的压力与静谧的空气让我能清晰地感受到内心撕裂的痛楚。
  孟荨忽然说:“你不想知道我在国外是怎么过的吗?”

  我摇摇头,说:“不要跟我说,我还是想保留你以前的印象。”
  孟荨轻轻地说:“正良,你抱抱我。”
  我愣了愣,看着孟荨。
  孟荨又轻轻地说了声:“你抱抱我。”
  我走到她面前,颤着手,把她抱在怀里,在那一刻,我说不清是什么感觉,没有理智的思考,只有恍恍惚惚的错乱想象。

  这感觉跟我在两年多前抱她的时候并不一样,那时候是拥有,这时候是...失去。
  我想我应该抱紧点。
  就是这时候,我听到孟荨呓语似地说了一声:“抱紧点......”
  我紧紧地抱着孟荨,两行泪无声地滑下,落在孟荨的脸上。
  孟荨仰起脸,看着我说:“你哭了?”
  我摇摇头说:“没有,有风,我沙眼。”
  孟荨笑了笑,把头深深地埋在我的怀里。
  我们都在怀念,都在感伤,或许在内心深处,我们彼此拥抱的不是彼此,而是彼此心中那一段永远无法释怀的青葱岁月,那一段刻骨铭心的......所谓“爱情”......
  日期:2011-7-5 19:53:00

  天晚了,睡觉时,我们并排躺在床上,孟荨把脸趴在我的胳膊上,轻轻地咬了一口,说:“我把我给你吧?”
  我笑问道:“你什么意思啊?”
  孟荨红着脸说:“你知道什么意思!”
  在许久以后,我才确切的知道“给”是什么意思,那时的我只是把它理解为两个人脱光了衣服,睡在一个被窝里,这就叫肌肤之亲。
  两个人到了肌肤之亲的地步,绝对是天大的事情。
  我沉默了许久,差点就说“好了”,但是我又不敢,不敢毁了我给不了她任何可能的女孩,何况这个女孩是我一直深爱的。

  孟荨又小声问了一句:“你是不是感觉我变坏了?”
  我笑了,轻轻地朝她头上弹了一下,我说:“别胡思乱想了......”
  孟荨“嗯”了一声,微笑着搂着我的胳膊闭上了眼,我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闻着她身上的香气,刹那间在脑海里转过了许多念头,最后,我也慢慢地闭上了眼。
  在睡觉过程中,我做了各种复杂的梦,当我昏昏沉沉地醒来的时候,灯还亮着,孟荨也还睡着。
  我抽出我酸麻的胳膊,看了看表,才凌晨一点。
  我站起来走到房屋的窗前,让凉风吹了一下脑袋,然后回头去看孟荨,她像个小猫一样慵懒地蜷缩在床上。我想,也许以后我们真的再也见不到了,也许我们见到了只会客客气气地打声招呼,然后微笑着走过。

  人们常常说,是时间在改变人,其实是人在改变自己,时间一成不变的流过,人已经变成了各式各样,或许这就是成长,或许这就是成熟,或许这就是伤痛,或许这就是留恋......
  Z市的街道旁种着许多梧桐树,黄色的树叶在风中瑟瑟作响,树叶和树枝痛苦地纠结着,没有一片甘愿落下来,地上却有无数的暗黄尸体。我的心情从没有这么萧瑟。
  两年多前,我和孟荨经常徘徊在校园操场跑道旁的一棵巨大桐树下,如今那棵大桐树依旧参天,我和孟荨却要各奔东西。
  我很羡慕一棵树可以独自忍受上百年或上千年的孤独,却依旧苍翠。人难以忍受一个人的寂寞,希望有另一个人陪伴着到天长地久,但是时光抵不过人的善变,当岁月缓缓流过后,我们都回不到从前了。
  我们只是过客,只是在彼此最美的年华里走过的人......

  我躺回床上,吻了一下孟荨的额头,孟荨喃喃地说:“抱着我...抱着我...”
  我紧紧地把孟荨搂在怀里,我知道她也没睡着,因为明天,我们就真的再见了......
  日期:2011-7-5 23:12:00
  34 柳昕
  当我离开Z大的时候,我对楚燕说:“我说你是我女朋友是开玩笑的,你别当真啊。”
  楚燕闷闷不乐地说:“我知道——你们之间怎么了?”

  我笑了笑说:“没怎么,完了,彻底完了呗。”
  楚燕挑着眉毛问:“真的?”
  我严肃地说:“真的。”
  然后我朝正在和李潇潇腻歪的许开喊道:“还走不走了,一个大男人,真恶心!”
  许开向李潇潇说了几句悄悄话,然后向我跑了过来。
  回去的路上,许开一边掩饰不住自己找到女友的兴奋,一边假惺惺地问我:“我感觉楚燕挺不错的,你为什么不和她好?”

  我心不在焉地说:“我和她之间有一年的空白时间,我不知道她在大学这一年都干什么了。”
  许开说:“我和李潇潇还有二十年的空白时间呢,我们不照样好了。”许开仍不忘随时提起他和李潇潇已经正式成为恋人的事实。
  我翻翻白眼说:“我不知道她在这一年里谈过恋爱没有。”
  许开大咧咧地说:“谈过恋爱又怎么了?你不还和那个什么孟荨谈过吗?”
  我瞪了许开一眼说:“我们之间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许开有点怕我,讪讪地说:“我问一下李潇潇不就知道了。”
  我没吭声,许开给李潇潇发了个短信。
  五分钟后,许开对我说:“楚燕去年谈过一个男朋友,不过很快就分了。”
  我面无表情地“哦”了一声,不置可否。
  许开迫切地问我说:“怎么样?”
  我说:“什么怎么样,先看看再说吧——既然一直喜欢我,为什么还找男朋友?”

  许开叹了一口气,说:“你这人过于理想化,什么都在乎,不适合生活在人间。”
  我笑了笑说:“没那么严重,我只是对女生要求高一点,现在这个时代已经不是一个纯情的时代了。”
  许开得意地甩甩头发,说:“我就无所谓。”
  我们两个默默无语了一会儿,许开恍然道:“你说我们家潇潇不会把我问她的事告诉楚燕吧?”
  我说:“要是楚燕问你有关我的事,你会不会告诉我?”

  许开想了想说:“会——那怎么办?那楚燕不就知道你打听她以前的事情了吗?”
  我轻笑了一声,说:“我就是要让她知道,我在乎什么东西。”
  许开用一种很夸张的眼神看着我说:“忽然觉得你很可怕啊,以我这么英明神武的人都能在不知不觉中被你利用,可见你比我更那什么——那你考虑一下那个什么谢琳琳呗?”
  我想了想说:“我对她好像一直没有那种心潮澎湃的感觉,仅是亲切而已。”
  许开说:“我怎么看不出来?”

  我说:“你除了能分辨出是男是女,别的你能看出来什么?”
  日期:2011-7-6 7:09:00
  当我们回到H大后,我阴郁了一个星期,仍然不能从孟荨的影子里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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