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梁山小兵的自白》
第33节

作者: 只待梦一场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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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下去,我蓦然惊醒,原来,不只是晁大哥,我也不能回头,早已。
  日期:2013-06-04 22:51:34
  49 注定的败局

  晁大哥走的那一天,大哥对我闭门不见,愤怒的话我几次几乎就要脱口而出,又闭上了嘴。
  我姓宋,我身上流着的是与大哥同样的血,我早就是这个计划中的一员,我的一切行为,早就被打上了深深的烙印,没有人会相信,我会置身于度外,更没人相信,我会有为晁大哥而流的眼泪的眼泪。
  到底是大哥,陷害了我,哪怕是晁大哥,走时,对我也不能说是没有一丝怀疑,从他对我默默无语的那一天起,我已经是这个故事中的关键人物,无法逃离,也无法解释,我的每一步都被计划在了这里,因为我是宋江的弟弟的,我是与宋江最像的那个弟弟。
  军师眉目疏冷,椅着窗而立,面对着我沉静的听着我把愤怒的话语一并说完,许久,沉默,他才慢慢开口:“你是大哥的弟弟,你应该比我更懂他,晁大哥是我们大家的大哥,谁都不想走到这一步。”

  我无语失笑,不想走到这一步?可既然不想,又何必迈出?军师告诉我说大哥有他的苦衷,军师说大哥有他的梦想,军师说走到这一步大哥比我还要难过,可那又如何,选择这一步路的毕竟是他,若是这是一条英雄的必经之路,我宁愿,不曾有过这样一个英雄的大哥,不管这条英雄路上的隐忍,刚强,执着与孤独是多么的该令我佩服。
  我问军师:“晁大哥还能回来吗?”
  军师一声苦笑:“如果你是晁大哥,你会回来吗?”
  我的心一下就被刺痛,要么死,要么走,梁山早也不是晁大哥的栖身之地,有他就没有宋江的位子,只要他在,不管他是孤傲还是暴躁,他都是梁山之主。而晁大哥,也绝不会选择最卑微的离开,这一次,这一个赌注,不是翻盘,就是最终的路。而大哥,早就计划好了一切,我不禁冷笑,大哥啊大哥,为了今日,你到底做了多少事。而这一条所谓的英雄路,又该有多少人的血来铺。
  十日后,我站在了梁山之下,背后,是山上所有的弟兄,不出意料的败局消息的传来,晁大哥中箭,生命垂危,从那日后,我就站在了这,整整三天三夜,不眠不休,大哥派军师来寻我,我一把推开,派黑哥来找我,我第一次在双斧之下都没有屈服,武松大哥来找我,他告诉我我懂你的心情,就扬长离去。我不知道他是否真的懂我,我只知道,我只有这样做,才赎的掉我的罪过。

  直到载着晁大哥的马车缓缓而来,我才不可抑制的泪如雨下,身后,大哥的哭声压过了任何一个人,他扑倒在地,深深的跪在了晁大哥的车前,那份忧伤甚至让我觉得陌生,从我自小到大的记忆中,大哥从未这般哭过,许是我看错了,在他的我不知是真是假的哭声中,有真诚的泪水划过。
  只是此时的晁大哥面色苍白,那个一箭射中他面目的伤口显得触目惊心,大哥的泪水落在了他的脸上,他紧紧地闭上了双眼,没有看,没有听,仿佛这个世间都与他无关,只是,他还没有离去,他在兄弟们的哭声中,静静的躺在病榻之上,阮氏三兄弟在屋外早就哭干了泪水,大哥在屋内,如丧考妣。
  而晁大哥。他只是在这,仍然在这,我想,他舍不得这个地方,梁山,廖儿洼,他真正的人生从这儿起,又将要从这儿结束。
  这场注定失败的战争,他走的很悲壮,哪怕是他这将去的日子,听林冲大哥说,晁大哥在没中箭之前,从未向后退过一步,哪怕是毒箭射入他的面部,他也没有倒下过。
  三天,晁大哥在病榻上躺了三天,未发一言,一人未见,他或许听见有全山上下的弟兄们为他而哭,他或许看见来来回回有多少兄弟叩首在他的榻前,他或许明白还有许许多多的人真心为他泪洒衣襟。

  只是,许是我看错了,这场注定败局的的制造者我的大哥,竟会躲在无人的角落哭的不知所措。
  日期:2013-06-05 21:22:18
  50 此一面,竟成永别
  再一次,站到了晁大哥的面前,他虚弱的身躯早已连睁开双眼都是那么的困难,气若游丝,一个字要顿上好几遍,他当着全体兄弟的面让我伏在他的嘴边,耳语的告诉我,“原谅我还有这不甘的一面,。”
  然后,他用尽所有的气力,似是想着所有的弟兄,似是是向着大哥说到:“贤弟莫怪我说,若那个捉的射死我的,就立他为梁山之主。”然后,便永远闭上了双眼。
  我伏在晁大哥身边没有动,一直保持着他还对我说话时的状态,身后是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哭声,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如今,怕除了我,已没有人可以做到,我在晁大哥的榻前,淡淡微笑,笑弟兄们傻,晁大哥还没有走,他只是闭上了双眼,大家都被他骗了。
  身后,不断与人来人往,我听到众人的脚步声凌乱,我听到阮氏三雄的哭喊声离我越来越远,我听到大哥的哀嚎声渐渐变小。我还听到众人一字一顿的喊着:“大哥,大哥。”
  而我的泪水,一直存于眼眶,我不相信,所以,我不流淌,直到军事指挥者小喽啰用白布盖到了晁大哥身上,大哥亲自为晁大哥穿上了他最爱的战甲,棺木停在我的面前,刹那间,卧室已成灵堂,我盯着晁大哥的双眼,已然是紧紧的闭上,没有生气,也没有力量。
  一切的一切,都在告诉我,晁大哥死了。晁大哥死了。此一面,就是永别。

  我不相信。
  曾几何时,他坐在山寨之主的虎皮椅上,笑对众人,威震八方,曾几何时,他在山上的庭院,一面饮酒,一面赏着月亮,曾几何时,他一条长枪力战百人,大杀四方,曾几何时,他颦着眉头,对我说记得,你要做一只善良的狼。而所有的一切,都将只存在于我的记忆之中,不再会有人在第一眼见我的时候,就告诉我,将来,你会是个英雄。不再会有人,在我失落的时候,告诉我,你要坚强,不会再有人,教会我恩怨分明,不会再有人,告诉我世事无常。有时,晁大哥对我或许比大哥对我更重要,只是,就如同他说的,我是宋江的弟弟,我是宋江的弟弟。

  晁大哥离世的第二天,我与大哥相见,或许真的是伤心,大哥的身体一夜间变得差了很多,他半时诉说,半是恳求,他告诉我,走到这一步,实在不是他所愿,从他上山的那一天起,他就在努力避免这一个结局,只是,晁大哥的性子太过恩怨分明,太过倔强,他要的,绝不是梁山之主的位子,而是,说到这,大哥顿了一下,他看着我,有说不出的沉静,只是说:“如果我说,这件事我比任何一个兄弟都要难过,你相信吗?”

  忽的我想起,大哥这些日子独自在房中的黯然神伤,在山下许是我看错的那一滴泪。我眸子中含着不懈,却还是点了头,还有晁大哥最后的话又回荡在我耳边,一时让我分不清,这世界到底还有没有对错,还是我都看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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